此时的秦欢已经回到了太子府。

慕景行知道秦欢出了府，他的暗卫已经禀报了，也知道她和睿王一起，抓了个制蛊人。

刚听到的时候，不免还心有芥蒂，为何是睿王，而不是和他一起去。

后来大概一想，或许是她不舍得自己涉险，如此想，心中便宽慰多了。

慕景行不再去大理寺，如今制蛊人都抓到了，再审问不出一些什么，就真的是睿王无能了。

三日后。

制蛊人已经将他们在京中同族的住处都交代了出来，至于他们奉谁的命令行事，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上面是那个红衣，而红衣自从上次受伤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随后就是对制蛊人的清除，京都掀起了一阵百姓不知道起因为何的血雨腥风。

京都的人害怕牵连自身，都足不出门，长安大街上几乎是空荡荡了两日。

两日之后，不再见大批的官兵重甲出行，人心又安定下来，但无人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苗疆在京都的人被揪出了一大部分，不抓不知道，原来竟然藏匿了这么多。这还紧紧是一人供出来的。

奏报到了圣上那里，惹得盛怒。

让睿王继续追查，直到找到老巢为止。

秦欢这些都是听睿王亲口说的，这些日子出兵清剿，都是秦欢给他了一些防蛊虫的药粉，才不会让士兵被蛊袭击。

“殿下觉得，多久能查到？”

慕天野摇头，“本王不觉得如今京都还有苗疆人，这样一番折腾，没被供出来的，早就离开了京都了。”

秦欢点头，她也认同，也知道睿王为何不与陛下这么说。

“殿下打算怎么交差？”

“自有办法。”睿王转而问道，“苗疆背后有指使之人，很难查到，除非是抓到最上面的，不然还要往后拖一拖。”

这是在给秦欢解释，他总要为她受到的伤害给个交代。

“总会浮出水面的。”秦欢现在倒没有那么急了。

有些人，迟早会自己露出马脚，让她受到的伤害，到时候都得还回来。

“殿下若是无事，我便先走了。”

秦欢起身，要从春风阁的包间出去。

“你身后有暗卫跟着，知道吧？”慕天野提醒道。

“太子殿下的。”秦欢淡淡道，她早就知道，只不过没有戳破。

慕天野笑了下，觉得自己是多此一举了，她的功夫远在自己之上，怎么能不知道呢。

春风阁楼下，秦欢看到的长吉。

长吉和秦欢行礼，被睿王看到。

疑惑之下和店里的人打听，问认不认识秦欢。

店里的人说，是卖给他们菜肴方子的人，也算是这里的小半个老板。

慕天野觉得自己更加看不清秦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了。

几日后。

关押在大理寺的制蛊人，还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问出来，十余个人，在不同的牢房，一夜之间都死了。

当然不是自尽，就算没有秦欢让他们不能行动的毒药，他们也被折磨的没有人行。

死因，魏汲验过之后上报，是饭菜中被人下了砒霜，毒死的。

得知之后，大理寺卿长宁感觉到自己的后脖颈一凉，事情办砸了，乌纱帽保不住不说，说不准陛下盛怒之下，他小命都要玩儿完。

慕天野看了眼魏汲，“你确定？”

“回睿王的话，小的十分确定。”魏汲的确十分确定，而且下毒之人的计量用得刚刚好，能毒死人的分量，绝对没有浪费一丝一毫。

慕天野看了眼长宁，“随本王进宫吧，出了这么大的事，父皇要如何处置，咱们都得受着。”

长宁心下叹了口气，睿王是陛下的儿子，当然不会被处分的太过，他就不行了……

宫中。

皇上得知之后，一怒之下拍案，长宁跪在地上，“是下官失察！”

“大理寺竟然都能投毒进去，长宁，朕要你这个大理寺卿何用？”

皇上冷声质问，长宁头顶冒汗。

“大理寺卿当时就将大理寺封住，里外水泄不通，定能找到投毒之人。”

慕天野怕父皇真的一怒之下要重罚，替长宁开脱。

“都能毒死朝廷重犯，你们觉得找到的投毒之人会是个活人吗？！”

皇上怒道，他当然气，一遇到苗疆蛊毒的事，查上一段时间就会停滞不前。

到现在，只抓了这些个喽啰有什么用？

“长宁，朕要你一直查找苗疆蛊毒的事，这次如果不是人家自己现身了，怕是你连影子都找不到吧。”

长宁跪倒在地，“臣有罪，臣的确不擅长。”

皇上冷声道，“既然如此，大理寺卿朕换别人来做，你回家歇着去吧。”

“父皇！”慕天野是亲眼看着长宁如何殚精竭虑的，如此似有不公。

“臣叩谢陛下隆恩。”长宁在睿王要开口之前先行叩谢。

离宫的时候，长宁和慕天野走在一起。

“长大人就这样被免了官职，回家歇着了？”

长宁苦笑道，“出了这么大的事，的确都是大理寺防守不严的缘故，就算陛下不说，我也没颜面留在那。”

慕天野见长宁并不需要劝解，第一次感觉到此时人身上带着些许洒脱之意。

宫门外，两人分开。

慕景行的车架撞到了睿王的，睿王车架让行。

马车缓缓停下，慕景行打开车帘，“本宫听说了，睿王办事，真叫人无话可说。”

他原本就因为这次的事对睿王充满敌意，秦欢更是两次与他单独行事。

慕天野笑了下，他知道太子的敌意从何而来。

“太子这是入宫见父皇？”

慕景行面色变了下，“皇祖母病了，本宫去看看。”

慕天野从宫中出来，并没有听说，不过皇祖母在儿孙当中，似乎唯独不是很喜欢他，病了的话应该也不会告诉自己。

“臣弟与太子一起去慈安宫？”

“不用了，你去忙好自己该做的事吧。”

慕景行落下帘子，马车往宫门方向而去。

太子府。

秦欢在府中就知道了制蛊人在牢中被人毒杀的事。

这样大的手笔，在大邺能有这种通天的本事，手都伸到了大理寺，除了秦观海，瀚王这样的人，恐怕也没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