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大可拭目以待。”柳叶梢不知道怎的就很确定，瓦里安绝对是躯壳升天里的上层人物，而瓦里安的性子就是这样，绝对不会让人平白无故的给躯壳升天这个组织造次抹黑。

哪怕是狂热信徒也不可以，那些完全不理解躯壳升天内核的人就只能当内心里的狂热信徒，永远无法加入到躯壳升天中去。

金觉有觉得有趣，柳叶梢的话说的如此确信好像他真的很理解躯壳升天一样，他上下打量着柳叶梢，柳叶梢也只是静静的喝着茶，等着他说话。

“哈哈哈哈，”金觉有爽朗的小声响彻整个院落，“小友真是有趣啊，老夫好久没有见到这么有趣的人了，听说，你对孙孙的那什么工厂很有兴趣？”金觉有不再在躯壳升天上纠缠询问，而是转头开始问一点金家该问的事情——生意。

“那什么工厂，那是未来。”柳叶梢喝了口茶，然后放下杯子，望着金多多。

“何以见得呢？”金觉有望着柳叶梢，又示意金多多坐下来，柳叶梢这才发现金多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站起来，在一旁以旁听的姿态加入这场交谈。

柳叶梢望着金多多友善的笑了笑，他也不知道这笑代表自己什么意思。

金多多倒是满脸堆笑，欢天喜地的坐了下来，在他眼里，老祖和柳叶梢平坐而谈简直是人生中见过最猛的事情了，他对柳叶梢的评价也成了“最猛之人”。

柳叶梢不觉得有什么，他的心里人人平等，更何况他对面前这人了解有限，没有太多认识，对于这个世界的实力界限也知之甚少，那金觉有对于他来说，身份也是秘而不发，“我们”一直藏着掖着，虽然知道这人不简单，但是到底有多高的水准，完全是一无所知。

那一无所知就约等于零了。

那和柳叶梢不还是一样嘛！没有什么高低的层次，更何况一开始还是这人来问他问题来了，而不是自己有问题来问这人。现在相处的情况不是挺好的吗。

“爷爷！这个工厂真的就是未来！”金多多一提到工厂就激动起来，在他看来，柳叶梢的出现无疑是给他最大的支持了，柳叶梢知道工厂的利害之处，而柳叶梢和金觉有又聊得上道，眼前的状况，可能是他金多多争取金家支持的最好时机了。

“哎，你先别嚷嚷。让你柳哥哥说话。柳小友，你可跟老夫好好说说这工厂的利弊之处啊。”金觉有端起茶杯，做好了倾听的姿态。

柳叶梢想了想，这世界的劳动力廉价的不得了，比明末清初的时期还要廉价更多，那么廉价劳动力是工业化发展最大的阻碍之一，那么能够找到的工厂的最大好处就是效率的提升以及后期成本的减小。

其实让柳叶梢来讲讲目前工业化作坊能够带来的好处，柳叶梢确实难以讲明，在古代，工业化出现端倪的时候，并不被人看好，机器会出故障，人不会，人就算病了，还能换一个人来，同时，机器的

单价比人做工的单价要昂贵的多。

在这个世界更是如此，那要用这个点来帮金多多说服金觉有确实难如登天，便宜廉价可替换的劳动力不用，非要去用会出故障而且单价昂贵的机器，怎么看都有点蠢。

“效率。”柳叶梢开口只说了两个字，他觉得用常规的办法说服不了金觉有，虽然靠忽悠也不一定能说服老江湖，可是现在没什么办法了啊，能够想到的工业化的发展带来的好处，全部都是未来工业化真正扩大之后得到的好处，这所谓的好处都是开了天眼，从未来往前推才看出来的事情。

柳叶梢接受的教育也都是工业化已经带来好处之后的事情了，这里的工业化确实牛逼，没有污染，全天然源气、源石可以使用，作为最基本的能源供应，无处不在。

可成本高昂啊，不如廉价的、不修炼而愿意钻破头去织布的那些个织布工人来得快啊。

柳叶梢也很纠结，要怎么在工业化初期让没有看见工业化好处的人，知道工业化的真正好处。

他只能先抛出两个字来。

“你是指那一台自动化织布机带来的十倍于人的工作效率吗？”金觉有的手指敲打着茶杯，“那你知道一个人的成本是多少吗？那可不是十分之一的机器钱。”金觉有接着说。

“百分之一。”金多多在一旁小声的说到，“一百个人做工的价格才是一台机器的钱。做一年。”

柳叶梢听到这里也倒吸了一口凉气，首先是惊叹于这人工成本的低廉，其次是惊叹于这机器价格的高昂。

“金多多的工坊我见过一次，那个占地面积您有印象吗？”柳叶梢试探着问道，他心里默默祈祷着这河湾城的地价不便宜。

“有印象，确实占地很少，若是全换成人来工作织布，恐怕要不少的厂房。算上这河湾城的地价，确实是一笔不小的开销。”金觉有点了点头说道，然后他接下来又说“不过，这河湾城的地价，是我们说了算的。况且这地，咱也有不少啊。”

柳叶梢听得满头大汗，什么叫地价金家说了算，敢情这金家还做房地产买卖？

“工厂，可以设置到城外。”柳叶梢想起了工业区的概念，然后他好像灵感一下子全来了，“工厂设置在城外，不光是织布的工厂，还有其他门类，这个金多多肯定比我更清楚。若是把这些全部设置在城外，你想想那个成本是不是一下子就下来了？这个，叫做工业区。”

金觉有没意识到这一点，谁会想到把自己家的业务放在城外呢？通常情况下，所有的业务加一起可是不少的人在运转，可这些人全部替换成机器呢？只需要一小部分的人去看管这些机器，或许，只需要一个实力稍微高一点的人去用神识监控住这些机器，那岂不是？

金觉有想到了大概需要什么样修为的人去监管最多多少台机器，然后他的大脑里疯狂的计算了一下大概的

收入和支出比。

金觉有可是让金家在这个百年容光焕发的人，他的生意头脑比之自己的实力来说可是一点也不弱。

“小友，你这可是个好说法。”金觉有越想越觉得可以，那些个城里开织布坊、染坊、成衣制作一条龙的事情完全可以十分之一的成本搬到城外，再把节省的钱全部用来购置机器，可能近年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收益，可是这都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啊！

今年投入，然后保本，明年开始只需要小小的维护费，就可以带来大量的收益啊！

柳叶梢见到金觉有被“工业区”的概念吸引住了，赶紧趁热打铁说道：“所谓的效率和成本其实都可以放在次位，爷爷这个年纪肯定知道各种其中门道，在商言商的话，知道商品的好坏才是消费者真正在乎的事情。当工厂的大规模化之后，成本只会越来越低，成本低昂之后带来的就是单品单价的降低。”

“这也是次要的，价格不过是一点小小的盈余，真正最关键的是，机器造出来的布匹，其标准程度，可是人手工操作出来的比拟不了的。除了能够看见的利润以外，那些个质量上升和价格降低带来的好处，可是无比庞大的。”柳叶梢想起了地球祖国的世界工厂之称。

当价格低昂的时候，世界工厂敲开了世界的大门，当质量上乘的时候，世界工厂的出品，统治了这个世界。

柳叶梢感觉摸到了工业化真正的发展途径，而这个世界因为源气带来的一些改变，将会和工业化碰撞出不小的火花，他看着金觉有在沉思，时而皱眉时而点头，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边。

猛然，他的眼里发光，看着金多多说：“多多，以后这金家十年，一步一步的，要在河湾城外找个好镇子，作为我们工业区的大本营。然后将我们的主要业务，慢慢的工业化，变成柳叶梢口中的低价高质量。”金觉有的脑子转的很快，瞬间想明白了这所谓的“未来”到底是怎么个说法。

金多多这下可就激动的不行了，这可是老祖说了话了，虽然老祖现在不掺和家族内的商业上的事物了，可是老祖就是老祖啊，他点头称是的事情，肯定转不了什么弯了，这金家工业化的路，算是走上了第二步了。而走第一步的金多多，未来自然是这金家说一不二之人。

这也正和柳叶梢的意思，而下一秒，金觉有说的一句话让柳叶梢也激动起来。

“多多，以后我金家关于工业化的事情，你可得多问问你柳哥，他身上有着你看不见的闪光点。”金觉有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若有若无的看着柳叶梢的脑门和脑袋上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表情也很奇怪。

可是金多多没注意那么多，他开口说道：“闪光点！爷爷，我早就看见啦，柳哥哥的视野开阔而且非常有远见的！”

柳叶梢也没注意金觉有的眼神，他只在想金觉有这句话是彻底奠定了他柳叶梢作为金多多未来的商业伙伴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