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问对方你是不是大嘴,结果还没等我张开嘴说话,腥臭浓烈的潮水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猛烈的潮水瞬间将两个大活人吞噬了,我知道这个时刻绝对不能慌乱,更不能挣扎,那样会死的更快,唯有两人抱团顺水而行……也许还能捡条命回来,还好有部队里面垫下的底子,不然……
关键时刻我俩都死死的抱紧了对方,我和那个还没搞清身份的家伙被再次被卷入翻腾的水花中,抱团翻滚,不知道方向,滚的昏天黑地。
脑袋里翻腾的一塌糊涂,中间好像有那么几次停顿,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折腾了,感觉这次真的挺不住了,呛水到好说,毕竟我或者大嘴和小野都有过不挂氧潜水的训练,主要还是人毕竟不是铁打的,哪能和洪水猛兽硬磕。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就像上刑一样身体猛的被拉伸了一下,突然的剧痛让我一口气喷了出来,随着猛烈的呛水,真实的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挂掉了,浑身的骨头都好像被打散了,感觉心就堵在嗓子眼嘴都闭不上了,紧接着源源不断的臭水顺着鼻腔和口腔往肚子里灌。
咕咚,咕咚就是几大口,由不得你不往肚子里咽。
这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颠倒了,身处一片汪洋之中,再也找不到岸。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是活着还是死了,潮水是什么时候退去的,我已经没有一点印象了,只记得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几乎就到了那种濒临绝望的临界点了,某一刻,我突然感觉身体重重的撞了一下,似乎是面墙不像是石头之类不平整的硬物,然后就停下了,这下终于没了那种大起大落的要命感,但脑袋里还是和浆糊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也不知道断了几根骨头,吐出去多少斤脏水,一直到横躺在地上感觉好受了点,脑袋也慢慢有了意识,这才发现潮水真的退去了。
我一直没敢睁眼,两条胳膊死死的抱着一个人,直到过了一会发现潮水再也没过来,这才把身上那股子劲泄去,然后便试着挪动身体,用手往周围抓,往自己身上摸,很吃惊自己竟然腿没少,胳膊也在,只是摸哪里都像针扎一样的疼。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最初我还以为是个梦,结果发现不对劲,便猛的睁开眼睛,先是有发着绿色的光线刺进了眼中,紧接着便看到了一张紫黑色
的大脸戳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泡水久的缘故,还是离的太近的原因,第一眼看上去这张脸看起来特别大特别白,比正常人的大了一倍不止,半眯着眼睛,嘴巴张的很大正往外淌血水。
第一眼把我吃吃劲劲的吓了一跳,脑袋里的第一想法就是活见鬼了,身体本能的想远离,但就是动不了,双手正在抓挠间,这才恍恍惚惚看清对方原来是大嘴,除了他谁能有那么大的嘴巴。
莫非大嘴死了?我心里再次紧张起来,就在我紧张的心快要跳出来的时候,大嘴的嘴巴一张,一股子血红色的水就喷了出来,还好我扭了下脸,很及时的避开了这股子血水。
接下来大嘴又闭着眼呕吐了一会,这才平缓下来,貌似大嘴也没什么大碍,不过,看样子大嘴比我的情况还糟糕,湿漉漉的头发贴紧头皮,只能半眯着眼睛,嘴里没水可吐了开始吐白沫子,一股接着一股。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开大嘴的胳膊后,一边叫着大嘴的名字,一边拍着他的后背,直到这厮嘴里能发出低沉的声音,后来声音大了,听着好像在骂我,说我心眼不好,往死里拍他。
这个时候我也没法和他计较,只能假装听不到,大嘴骂完我又骂了会老余头,然后好像没力气再骂人了,这才像坨烂泥似得不动了。
确定大嘴没事后我也就没有再管他,先让他原地休息一下,随便我也闭上了眼睛开始积攒力气,差不多有半个小时,我感觉恢复的差不多了,扭头看了眼大嘴,感慨道:“咱俩命可不是一般的大啊,这都没死成。”
大嘴也是见我说话了,很嫌弃的冲我翻了翻眼皮,说道:“要不是老子一直护着你,你小子早就和马克思团聚去了。”
我被大嘴说的大睁眼了,心道你小子睁眼说瞎话吧,不知道是谁护着谁了,不过,我知道这个时候绝对和大嘴翻不出个里外的,也就作罢。
停了一会,咽了几口口水润润喉咙后,我刚想说这里是什么地方的时候,结果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的坐了起来,扎扎实实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大跳。
尽管身上的力气还没有多少,但我和大嘴同时站了起来,然后习惯性的第一时间就往身上摸去,恨不得连裤裆也摸一遍,这才发现身上尽然没有一件能当武器的东西,能丢的都丢了,只有脖子上号挂
着一窜铁疙瘩,被我撕扯了下来牢牢的攥在手心里。
大嘴的双肩军用包也不见了,不知道他冲那摸出一个匕首的刀鞘,此时正护在身前,两人安静的一动不动,眼睛不眨的盯着前方几十米处,远远的看着那是个像瓶口一样的地方,感觉整个空间到哪里救缩回去了,形成了一个略显正方形的口子,口子靠近中间的位置摆放着一口类似棺材的狭长型东西,纯黑色的,差不多呈45度角对着我们,现在还确定不了是不是棺材,是什么材料的,棺材一样的东西被九条胳膊粗的大铁链吊在半空中,离地一米多高的样子。
这口棺材样的东西并不像我们见过的那些,不分头尾,和我印象中见过的那些棺材也对不上号,而且还特别大,估计有两架牛车那么长,高也在三米的样子,但给我的感觉它就是一口棺材了,没有理由全凭感觉。
最主要的是那口棺材好像没有盖,隐约能看清好像有东西正在从棺材里爬出来,是个人型,两条接近黑色的胳膊露在外面,同时还有一个头也在外面。
就这一幕,我突然有种想跑路的感觉,原地打了几个激灵,身上的疲惫一扫而光,也不知道大嘴是怎么想的,还是脑袋突然不够用,死死的拽着我不让我动。接下来半分钟的时间内,我和大嘴谁也没敢动一下,直到确认那个人应该是死人,一直就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大嘴忽然用刀鞘捅了下我,没问我要不要过去看看,而是一反常态的说道:“老崔,这是哪里?他娘的好像不对劲。”
是啊,这是哪里?确实醒来后没有来得及多看一眼。
也是一条很宽敞的巷道,宽度几乎和地门的那条差不多,两把也有石头堆砌的痕迹,但经大嘴一说,我也发现这条巷道不是地门那条,因为地门那条没有光线,而这条有光线,淡淡的正好能分清四周的轮廓,就好像黎明前站在街道的一头望另一条。
一时间我也说不出个东西南北,回头往后看了看,发现并不是死胡同,然后对大嘴说道:“好像咱们已经离开地门了,应该是刚才那阵潮水把咱两冲过来的。”
大嘴骂道:“屁话,这个用脚后跟都能想到,我是问你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不是一座古墓?你看看前面那个东西像不像一口巨石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