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余命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笑容，感觉脑袋胀痛，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的记忆缺失了一部分，但是不管他怎么想，那片记忆始终都是空白。

“我睡了多久？”余命揉了揉发涨的脑袋，感觉脑袋一阵混乱，察觉到余命想要坐起来，婉儿连忙上去搀扶。

为了让余命躺的更加舒服，婉儿特意在余命的身后垫了一个抱枕，这个抱枕挺柔软的，躺上去应该会很舒服，婉儿想。

“没有多久，三天时间，红老说你伤的很重，需要枯灵草，可是我们又没有枯灵草，但是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早上我居然在你的床边发现了整整三株枯灵草，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暗中帮助我们。”婉儿一边说话，一边将被子盖在余命的腿上，防止着凉。

余命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枯灵草凭空出现这个问题上，反正现在病已经好了，去关注那些东西又能怎么样呢？他一向不喜欢对事情刨根问底。

正迷惘间，余命听见外面擂鼓的声音，不然愕然道：“外面怎么了？”

出乎意料，婉儿听到余命的话，眼神突然变得躲闪：“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罢了，你不用在意，你身体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要在意……”

“我没有醒过来的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余命焦急的问道，看到婉儿的表情他就知道一定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发生，而婉儿遮遮掩掩的样子更让他心情如焚。

他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日子里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事情糟的不得了。

不过是三日没有醒来，怎么会像是变了一片天呢？

婉儿还在支支吾吾，余命更加心焦，现在陈国局势未闻，实在是经不起什么折腾。

在余命的追问下，婉儿终于支支吾吾的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在余命昏迷的这些日子，外面的局势一直不稳定，余命的仇家处处使绊子，看到余命和婉儿关系非同一般，居然想出了一条毒计，让婉儿做这陈国圣女。

圣女听起来好像有着无限的荣光，但是实际上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十分残忍的，特别是对婉儿这样已经心有所属的人来说。

圣女就是这陈国王上的附属品，为王上付出自己的青春，付出自己的容貌，甚至……如果王上需要，必须毫无保留的付出自己的身体。

不得不说，想出这个办法的人心地实在狠辣。

余命虽然对婉儿没有男女情意，但是也不忍心看到婉儿的一辈子就这样毁掉，而内疚，有时候是真的可以摧毁一个人的。

“事情定下来了？”

婉儿无奈的点点头：“嗯，已经两日了。”

在余命昏迷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想，假如余命醒来她应该怎么告诉余命这件事情呢？

她不抗拒圣女的这个身份，也不反感王强，若能用她一人的力量换取陈国上下数十万人口的性命，她十分愿意，她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可她知道，万事不能两全。

一股无助的感觉涌上心头。

“王强没有说什么吗？”余命问，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王强不可能一点儿都没有阻挠吧？

“王强不同意，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虽然是王上，但是刚刚登基，局势未稳，他也为难，更何况对方是有备而来，毫无漏洞。”

“所以你就答应了？咳咳咳……咳咳咳……”余命说道激动的地方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婉儿没有说话，她何尝不想拒绝？她知道余命没有心属于她，但是对于她来说，能一直陪在余命的身边也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老天现在连他最后这么一点儿希望都不给她。

天知道她被封为圣女的时候有多希望余命能够在床上一跃而已，将那些施压的人撕个粉碎。

不甘心婉儿的一生就这么被毁掉，余命立刻就要下床，却没有想到自己这几日来都没有动弹，身体机能还没有恢复过来，一个趔趄差点掉下去。

“哎，小心点。”婉儿赶紧上来扶，看到婉儿担心的样子，余命心里面满是愧疚，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婉儿不可能落到如此境地，那些人……可恶……

要是再见到他们，非得碎尸万段不可！

余命慢慢的握紧了拳头。

“其实也没有什么啊……”婉儿试图安慰余命。“做圣女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啊，受人尊敬，在陈国，圣女的地位有时候比王上还要高呢，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啊。”

婉儿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但是噙满泪水的眼睛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想法。

二人正在交谈之中，红老和白老听到余命醒来的消息，快步赶了过来。

“我们听说你醒了……怎么样……”看到余命双目赤红，白老和红老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余命听到二人的声音，慢慢的抬起了头，他的眼睛里面满是愤怒。

“婉儿的事情二位知道？”余命问。

红老和白老点点头。

“那二位可知道婉儿和我的关系？你们陈国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吗？”余命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个分贝，听上去格外威严。

“是我的错。”白老率先道。

“实在对不住你，但是，我们也有自己的难处，蓬莱施压，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咔嚓……”余命手里握着的桌子碎成了两节，吓的房间内其他的人一个哆嗦。

“这难道就是你们给我的理由吗？陈国上下数十万人口是命，婉儿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就因为你们这边人数多，就必须让你婉儿牺牲自己，然后来护你们周全吗？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余命愤然道，他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手上青筋暴起，仿佛那些激动的血液随时随地都会喷涌而出。

知道余命会生气，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尴尬的境地，白老和红老两个人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们也知道这样做不太人道，但是，那样的境地实在尴尬，他们不能拿陈国上下数十万的人命开玩笑。

两权相害取其轻，这是世间不变的法则，虽然听上去有些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