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你只需要简单提个想法,然后报个名字,大老爷抬抬手你就走马上任了。
这不,大印一盖,师徒俩就成了衙门的捕快。
当然了,这是有条件的,你得先有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女徒弟。
他们的登记信息也简单得离谱:庄玉,少年秃头,假扮和尚的可怜人;清安,假和尚庄玉的徒弟(女)。
县令大老爷说了,明天他们就开始上工,正式加入县衙管理体系。
“清安,我觉得你这样子太惹眼了,得想个办法变得平凡一点,不然不好办事啊。”
真虚和清安两人领了官服和佩刀赶紧溜了,生怕县令大老爷留他们吃饭。
“怎么变啊,我不会呀。再说了,我以前不也这样嘛,一样好好地。”
以前她当圣女的时候排场多大哟,也没人提醒要遮掩什么的,怎么当个捕快反而这么多事呢?就算女捕快不多见,也不能太特殊化呀,这要是出个门还得易容啥的……还不如继续当和尚呢。
“我的意思是你的功法现在已经大成,比起以前那可漂亮太多了。咱们是去当捕快为人服务的,可不是去玩什么角色扮演,不能整太漂亮,还是朴素亲民一点好。”
“那要怎么才算朴素亲民,你说我照做。”才不是真虚夸我漂亮才听他的呢,我是为了更好的完成目标。
“你只要把心剑从身体里拿出来,放在剑盒里天天背着就行,剩下的我来弄。”
真虚想到她的红尘色相全都来自于神力,只要把神力全都收敛到心剑里,让她看起来像一个凡人。
因为心剑一直就在身边的缘故,还不会影响她的实力,完美。
“嗯,好。”
……
第二天,清晨。
真虚和清安按时到达了衙门,一个身背背黑色剑匣,英姿飒爽;另一个腰佩朴刀,手推念珠,不伦不类。
因为着急上岗来得太早,又是仓促加光速的录用,所以县衙内的人就没有认识他们的,再者说他们的打扮不像是能让人放心的样子。
县衙拒绝他们入内,就这么晾在了门外。
他们什么身份,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可是又不能反抗,只能默默承受。
不过他们也是够乐天派的,干脆和门外的石狮子一起,干起来“站岗”,那腰板挺得笔直,还真像那么回事。
站了好一会之后。
“真虚,咱们就这么站着?这可是人哨兵大哥的工作啊,我们还是去别地站吧。不然等下人家来了,我就把锅推到你身上,我就说你欺负我是个女的,硬拉着我不让我走,我相信他们会相信我的。”
清安这个皮皮虾,自从头发回来之后越来越放肆了,连师傅都不会叫了,绝对是皮痒了。
“你不觉得丢脸你就干……反正大家以后是同事,走过路过都要见一面的,这次我背锅,可以后大家了解到真相了,就是你一直被当笑话聊了,你考虑好。”
说曹操曹操到,“你们两个干嘛呢,怎么以前没见过你们啊。”
清安脸色变了变,下意识躲到了真虚背后。
“两位大哥,我们是新来的,可这县衙没几个人见过我俩,不让我们进去。”真虚诉苦到。
“那也不能在这站着啊,去去去,一边去。”哨兵赶捕快的场景就这么上演了,怎么看怎么违和。
“你……”真虚狠狠瘪了一眼清安,意思很明显,就是嫌弃。
“这不能怪我,那是人家的工作……”
“要不是你硬要来这么早,会有这样的事?我就说这什么‘积极上岗’不适合我们这种真·佛系玩家吧,你偏不信。”真虚很气,明明可以多睡一会的。
“是是是,以后徒儿都听师傅你的。”
看着又开始浑水摸鱼的小徒弟,真虚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想打人。
哦,知道理亏了?又改口叫师傅了,怎么这么多变呢,难怪少林没有女弟子,这么难管谁顶得住啊。
在边上吹了好一会风才等来县令大老爷,见过其他捕快,领了昨天急着跑路,忘了的加印文书,这便正式上岗了。
县令仔细瞧了清安好几眼,昨天天仙一般的人,现在怎么这朴素了?这让他有些怀疑昨天是不是喝醉看错了。
清安也是有些顶不住,一直有种自己是个花瓶被人任意观赏的感觉,浑身难受得要命。
怎么说她现在也是堂堂“神”级的强者啊,被一个弱鸡看来看去的算怎么回事。
突然,她用眼角的余光捕捉到,县令的桌子上有一张悬赏令,悬赏的金额还蛮大的,应该是个棘手的人物。
清安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县令大人,我看到您桌上那悬赏令了,这令上的人有些眼熟啊。”
清安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了,只想赶快走人。
她的感觉是对的,如果没有真虚昨天提的办法,说不定县令今天就真把她当吉祥物挂着,供自己欣赏了。
“哦,你可是有什么线索?有没有将此人缉拿归案的把我?”县令瞧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得放弃,将注意力转到正事上。
这个被悬赏的人是在他这里跑掉的,所以他很着急把他重新抓回来,不然这可是有失职的嫌疑,会被上面嫌弃,断送升迁之路的。
“这人我们前几日确实在城中见过,再加上这几日大人封城严查,所以他应该还在城里,缉拿回来应该不难。”真虚出来帮圆谎道。
“真的?你们需要几天能把他给我抓回来?”
“这不好说,要看大人你了,能多封几天城的话,把握应该会大一点,毕竟我们也需要时间巡查,不敢打包票。”
“有消息要几天?”
“这个……也不好说,不过我可以保证,如果一天之后还查不到他踪迹的话,那应该是逃出城去了。”
“好!我可以做主再封城两天,两天之内抓不回来,你们就按他的共犯处理。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是在帮他拖延时间,帮助他逃跑。”
“好,我们一定办到。”清安抢答道。
真虚扶额,长叹了口气,枉我扯半天皮球。这蠢驴,又开始了……
如果每次都答应这么爽快,那以后岂不是一有事就来找你,甭管大事小事,办好了夸你一句,办不好就老实背锅。
就算你实力强劲,没有办不好的时候也要考虑考虑师傅我的感受啊,多休息几天他不香么?
两人出了衙门。
“以后别答应这么爽快,低调一点才是王道。当出头鸟容易被打死,虽然打不死你,但要是丢了工作,大计怎么办?你真想一家一家去看看他们有什么要帮忙的呀?你不累,我还累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找着线索的时候,真虚趁机训话,希望她以后老实一点。
“可……可这人是大盗哎!还对那些未出阁的小姐用强……还有那个县令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扫来扫去的,我这不是想着接下任务赶紧溜嘛。”
真虚:“……”
当晚,在两人漫无目的地寻找的时候,突然,旁边的屋子里传来凄厉的尖叫声,两人瞬间化作一道劲风掠进院子里。还不待清安仔细查探情况,真虚无理的一掌打向内堂。
一个黑衣蒙面的人登时一个闷哼,从屏风后跌出,惊慌失措的破窗欲逃。
可他哪里想到,外面有个清安在等着他呢。
转瞬间,两人交手十七八招,清安正用轻功戏弄于他,封堵他四面八方的路,让他进退不得。
没办法,黑衣人只能倒退几步,后背贴着墙根,待机而动。但清安如鬼魅一般,突然贴近,还没等黑衣人没反应过来,一柄朴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一双冷目正紧紧盯着他。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永安城竟然有轻功如此高绝的捕快,在下认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有一点要说明,在下只是盗窃些钱财,并无害人之心。”
“那我问你,方才那凄厉的叫声可是真的?”真虚笑眯眯道。
那人现在早已想到他们必定会问这个,自如应答道:“我进来时已经是这般景象了,以为满屋的人都已死光,正好肆无忌惮摸些钱财,可没想到床上还有个女的没死,只是晕了过去。她刚好醒来看到我翻箱倒柜的,以为我是那个歹人,这才惊声尖叫。不得已,我只能再将其打晕。”
不多见啊,这年头还有这么有原则的飞贼。
“你一家之言可是抵不过证据确凿啊,我相信没有什么人会蠢到在满地尸体的地方搜刮,这是拿黄泥巴往裤裆里塞啊……”
“我这个人求稳,习惯了背锅。”黑衣人自嘲道,语气里似乎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悲惨过去。
“清安,刀收好,带犯人进屋说话。”感觉到天空突然飘落的雨点,真虚决定换个地方继续聊。
不一会,零星几点的雨骤然发急,带起哗哗之声。
黑衣人很疑惑,为什么这两个人忽然对自己很放心的样子,难道他们相信自己说的话?这虽然是真话,可这想想都知道信不得啊。
他的感觉也差不多没错,他们不是信了他的话,而是觉得他是冤枉的。
毕竟第一次遇到案子,这两人选择了相对粗暴的解决方式。在交谈前强行催眠眼前的黑衣人,让他直接吐露了情报。
了解所有真相之后,他们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做,然后开始正式审问。
他们了解到,这人好事做了不少,也没怎么干坏事,也算是半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