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
苏木偏头打量了他一眼。
眉眼带笑,嘴角微翘。
看来心情是挺好的。
走了一会,苏木才想起问他:“吃什么?”
“都可以。”陈墨京完全没带犹豫。
“能吃辣吗?”苏木又问。
苏木向来无辣不欢,一顿不吃辣真的难受,没有辣椒活不下去的那种。
“能,看你吃什么,我都可以。”
等到站在了麻辣烫馆里时,陈墨京有些呆愣住了,大清早的就这么重口?
不过话都说出去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苏木正在和老板说:“加辣加麻。”
陈墨京摸了摸肚子,怕是有点不行啊……
由于有人不喜欢狗,也怕狗。
苏木通常都是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的,尽量不打扰别人。
等到两人的麻辣烫都端上来后,陈墨京看着她那碗汤上飘着红彤彤的油,以及自己着稍显寡澹的汤时,有些失笑,倒是没想到她那么能吃辣。
陈墨京是北方人,虽说妈妈是南方人,可他常年在北方居住,还是不太习惯南方这边的重辣重麻。
这会吃了没几口,嘴就被辣得红彤彤的,还有点肿,不停地喝水。
苏木盯了几眼,暗自思忖,还挺像被人给亲了后的样子。
看他实在难受,有些愧疚,“要不还是别吃了,待会吃点别的,没想到你那么不能吃辣,下次还是别吃这个了。”
陈墨京没反驳地吸了吸鼻子,他还没说他都没想到她这么能吃辣呢!
后面陈墨京又找了家早餐店,买了豆浆和油条。
他还是更习惯吃老北京的这种传统式早点。
等到两人回到小区后,都十点半了。
两人这才开始补课。
他们昨天已经把必修一的重要知识点都过了一遍。
其实苏木发现陈墨京这人真的很聪明,她给他讲了一遍后,他基本上都能听懂,甚至不需要她多说,偶尔也有没懂的,但一给他说了知识点,他又会瞬间就懂了,甚至融会贯通,不需要她多说。
这样的人真要学习起来怎么可能会只是考这么点分呢。
不过她也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欲望,所以也没问。
陈墨京学起来挺认真的,主要是不想辜负苏木的认真。
讲到必修二的能量守恒定律时,手机提示音突然响了一声,苏木瞥了一眼。
看见上面显示——川:国庆来我这儿玩吗?
她这才停下动作,拿起手机回他消息。
他们俩不常聊天。但有些人就是这样,不需要一直刻意维持关系,一旦联系,总如以往般亲密,没有任何距离感,她和江山屿就是这样。
就连聊天记录还显示在一个星期前。
陈墨京在苏木的声音戛然而止时就已经抬起头看着她。
看着她拿起手机,满脸笑意地回着消息,他隐约看见那人是个猫的头像,似乎是个橘猫,备注似乎是一个川。
川?
单字,足以显得亲密。
所以……这是谁?
男的吗?
男的吧。女孩子怎么会叫川。
莫名其妙的,陈墨京心情有点不好,尤其在看见她脸上的笑意是那种真心又温和的笑,心里那股不舒服的劲越发大。
苏木想了想,回他。
—L:算了,高三了我还是想好好学,你寒假应该要回来吧?
—川:当然回啊,妹妹,你都不想我吗?
苏木有些无奈,这人总是这样,刚要回他,他又发来一条。
—川:妹妹,太没良心了不是,我可是想你想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都。
这人总喜欢叫她妹妹,可明明他们俩也只差了两个月而已。
但不可否认,她很喜欢江山屿这样叫她。
似乎这样就能证明,她这一生总归没有白活。
爷爷奶奶最爱这样叫她了。
—L:多少有些不要脸了哈。
—川:你这人真的忒没良心,要不国庆我去找你。
—L:别,可千万别,你不知道多看会书啊?
—川:妹妹,你还不了解我啊?我需要看书吗?我可是天才好吧。
苏木真是被他逗笑了,不过倒也是实话,江山屿这人就是这样,骄傲又清高,但对她是真的好,是她人生中足以影响她一生的人。
当时给江山屿备注时,她就觉得川这个字很适合他。
山屿,江河——川。
脑海里莫名浮现出那句:人生海海,山山而川,不过尔尔。
是麦家《人生海海》那本长篇小说的序言。
陈墨京无可奈何地咳了一声,打断了苏木的思绪。
苏木这才回过神来,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哈,我们继续吧。”
手机又弹出了一条消息。
—川:行吧,我这会有事,下次聊,国庆没事我就去找你,乖乖的哈。
还在后面配了个可爱兮兮的表情包。
一看就不是他的风格,不知道在哪偷的。
苏木这次瞥了一眼,没再回他。
陈墨京也看见了。
倒也不是他故意看,那手机就放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不想看都看得到。
国庆啊……
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江城。
晚上上晚自习时,一上课老张就把苏木叫去了办公室。
把人带到办公室,老张单刀直入地问:“准备高考还是保送啊?上次我给你爸爸打过电话了,他的意思是看你自己的选择,他都支持。”
提到了苏长明,苏木也不自觉地柔和了眉眼,“我想高考,保送对我来说挺简单的,但我的目的不在此,我想学医。”
倒也不是她自视甚高,清高自大,她只是很了解自己,她确信她认真对待的话,保送真的不是问题。
“学医啊……”老张沉默了一瞬,也没继续问下去,“行,尊重你的意愿,你想清楚就行,那……接下来的那些竞赛我就不帮你报名了?”
“好。”苏木点点头,没有异议。
“那也行,其实你这资质,保送还是高考区别不大,意义也不大,不过呢,还是继续加油,老师相信你。”
苏木笑,浅澹梨涡微微显现,“谢谢老师,我会继续努力的。”
等到苏木走后,老张才在办公室里和其他老师感叹,“我这学生啊,就是太谦虚了。”
那位被凡尔赛的老师保持微笑,暗骂:能说出保送对我挺简单的这种话的人,还太谦虚了?怕是你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