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有那种脏病。
之前没仔细注意她，陆小云真的没发现。
“是谁让来的？”陆小云逼问，“对方给你许了什么好处，让你这样对我家大哥？不说的话，你也许刚才见识过我杀西域人的手段对吧？”
“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女人彻底慌了。
“你明明就是京城那边的人，装什么呢？”陆小云嗤笑，“你这一身的病，恐怕在京城的日子也不好过吧？你要是老实交代，我可以治好你。”
女人身子一颤。
“不相信？你刚才应该暗中观察我大哥不久了吧？他受了多重的伤你很清楚不是？可现在你看看，他是不是已经生龙活虎？如果我没有这样的医术，你觉得他能这么快恢复？”
“你、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这人从来不说假话，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你要是痛快点，我也很好说话。”
女人的手紧握成拳，像是在挣扎着。
陆小云也不着急，慢悠悠说道：“你的病不好受吧？如果不治好，你这辈子都没办法抬头见人不是？可要是治好了，去一处别人不认识你的地方，不也是同样可以重新开始生活？”
“你是如何知道我生病？”
“我会看啊。”
“你没有骗我？”
“我有骗你的必要？大不了现在杀了你，一了百了。只是上天都有好生之德，你要是能回头，我也不是不能给你这个机会。”
女人咬咬牙，“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走啊。”陆小云伸手将她拉起来。
女人又是一怔，“你、你不嫌弃我？”
“嗯？并非碰一下就能染上病，我是大夫，不至于这么无知。”
听到这话，女人红了眼。
“但凡知道我生病的，都恨不得远远躲着，好像我是瘟神一样。”
“人都怕死，尤其是不了解的病，自然是敬而远之。”
女人跟着陆小云到了另一边的巷子里。
杨家兄弟见状想跟上来，陆小云摆摆手，示意不用。
“好了，你可以告诉我是谁让你来西北的没有？”
“是陆怀雪。”
“你确定自己不是在挑拨离间？知不知道陆怀雪是谁？”陆小云故意沉下脸。
女人急声解释，“知道，但我说的是实话。我叫桃花，跟着我爹在京城卖豆腐。半年前，有一回我独自回家，被人、被人……糟蹋了，是陆怀雪救我。
“她跟我说这不是我的错，可却不能声张，否则被人知道的话，我这辈子就毁了。我听了陆怀雪的劝，没想到染上了脏病，我爹却在那个时候遇到意外丢了命！
“我连葬我爹的银子都没有，是陆怀雪来看我，帮我处理了后事，她又将我送来西北。后来陆怀雪告诉我，我爹的死跟陆怀远有关，她求我原谅陆怀远。
“再后来，我听说你们陆家被流放西北，我就在这等着你们了，要将这病传给你们陆家的人，我是真的恨你们陆家。”
陆小云：“……”
桃花低下头，“可是我瞧见了陆怀远拼命杀西域人，不像是大奸大恶的人，我就想着留在他身边，看看陆怀雪说的是不是真话？我一直在想一件事，为什么每次我出事，陆怀雪都这么巧出现？”
陆小云冷哼，“看来你也不傻啊，难怪刚才装得那么像一回事？”
“我想知道我爹的死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在京城时常听说陆大将军的事，我……”
“但你怎么确定那个人是陆怀雪，又如何认得我大哥？”
“我以前见过他们，当时你大哥陪陆怀雪上街，我远远瞧见他们二人，旁人说了他们的身份。”桃花红了眼，“我娘生我的时候就过世了，一直以来，就是我们爷俩相依为命……对不起，我真的想知道我爹是怎么死的？”
陆小云看得出来桃花并没有说谎，她摆摆手，“事出有因，我也不怪你。”
“对了，这是陆怀雪给我的。”桃花连忙从怀里掏出一根金簪，“你识得吗？”
陆小云接过来看了一下，她真的不认得。
“我先拿走，一会儿给我大哥看看。”
“好，陆姑娘，我的病真的能治吗？”
“可以的，不过我还要到边塞，等会儿就给你开个方子，你自己抓药吃吧。”
对陆小云来说，桃花染上的病，并不棘手，但换成这个时代的大夫就很难治愈了。
“离陆怀雪远一点吧，如果可以，就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好好生活。”
“可是我爹的死……”桃花不甘心，“我想知道真相，是不是陆怀雪设圈套算计的我？”
陆小云敢肯定这事是陆怀雪做的。
以陆怀雪的恶毒，做出这么恶心人的举动是她的作风了。
只不过桃花无权无势，就算回京也只有送人头的份。
她只能对桃花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我敢肯定的是，跟我大哥没有任何关系。以前他在京城很少外出，基本上都在将军府里读书习武。”
“要不我跟你们去边塞吧？”桃花说，“我现在已经没有亲人了，去哪儿都一样。你放心，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大哥，不会再纠缠他的了。”
“边塞苦寒。”
“活着就好了，我还想找到我爹死的真相。”
桃花在这件事上很执拗。
陆小云没再劝她。
两人谈好后，陆小云才折返回去。
桃花两个月前才来到西北，听她的意思是在这等陆家挺久的。
如果不是陆怀雪，她的消息能这么灵通？
陆怀雪有够恶心的啊，是要让陆家身败名裂，都不得好死才罢休么？
毁容真是便宜她了！
杨家兄弟见陆小云安然无恙回来，松了口气。
杨少斌看了看她身后桃花，“云云，你这是收服了她吗？怎么这么老实了？”
“是她误会我大哥了，现在已经说清楚。”陆小云解释。
“哦。”杨少斌没有继续追问。
杨洪这会儿也跟陆家兄弟出来了。
陆怀远见桃花还在那，不由得皱眉。
陆小云上前将他拉到一边，言简意赅低声说了遍桃花的遭遇。
“对了，这簪子你认识吗？”陆小云将金簪拿出来，“桃花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