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男子一拳狠狠打在许真的小腹上,后者立即如一只速熟大虾一般蜷缩成一团。
小腹中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然而这还没完,男子又是一脚,皮球似的将他踢出去好几米。
“这?是想先折磨后要命?”强忍着身体的剧痛,许真拼命地逃了几步,然而很快就被男子拎了回来。
不知挨了多少拳脚,许真被打的有些恍然,只听得什么“洗澡”,“手冲”之类的话,更是迷糊了。
“主人,小姐要活的。”男子身边一名队员开口道,他的声音不是自己原本的声音,而是具有机械感的合成音,听起来没有一点儿感情,不像是求饶,倒像是在提醒男子,只要别打死就行。
“哼!不解气。”被士兵叫做主人的瘦高男子把许真拎起来,丢给“求饶”的士兵:“背着他,先去医院治一下,然后我带他去见小姐,其他人可以先回天蝎座了。”
“是,主人。”
一行四人,不,连带昏迷的许真,一共是五人,仍从天空中的溜索向上攀,原路返回。
“这群刁民也真是精,在山里面搞了这么个玩意,把整座山都掏空了。”
一个小时后,某山,一辆裹得严严实实的消音卡车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着。车内,坐着许多二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她们一个个面色微红,体肤丰盈,显得健康又有活力。
她们的声音也像麻雀儿似的,欢悦而清脆。
“艺先生,为什么天问草原建在大山里面呀?”
“建在大山里面,那不是要把整座山掏空吗?”
车厢里唯一的男人,正是那位在警察手中飞车夺人的艺哥,也是他身边那位年轻女孩的邀请人,他朗声说:“我们欲之匣现在还不被大众所了解,为了避祸,只能蜗居在大山之中。但是,总有一天,我们会让牧场,田园遍布整个新园星,让新园星成为真正的新家园!”
众人纷纷鼓掌后,又开始讲起了女儿家的私房话。
“我找我的早哥去,明天我要是下不来床,你们姐们几个可得扶着点我。”
众人哄笑。
“可可,不用紧张,如果没有喜欢的男孩子,你可以拒绝他们的。放心,有我在,没人敢乱来。”
在他身边的女孩,也就是夏可可,轻轻嗯了一声,低着头,有些出神。
许真,你知道吗?我加入了一个很棒的组织,过上了轻松惬意的生活。
每天,我们织布,刺绣,打理花园,喂羊,再也没有日复一日的广播宣讲,我的上级,清楚地记得每一个人的名字……
这是多么阳光的生活啊!许真,可为什么,我的太阳上,还笼罩着一层阴云?小玉,萍姐,她们都有相好,今天晚上她们就要和她们的相好做那种事情……
许真,你在哪里?我也想和你……
“啊!”一声尖呼打断了夏可可幽密的思绪,她回过神来,车门已经打开了,她下了车,同样被眼前的惨状惊慑,腹中一阵翻涌。
不只是她,在场大部分女孩都控制不住,剧烈地呕吐起来。
原本在天问草原上生活的十几个居民,此时都陈尸房前,张着嘴鼓着眼,面目狰狞,血流满地。
其中不乏有一些女孩们的相好,一时间哭声一片。
谢俊艺大口大口地吸着气,愤怒在他体内积郁,一双眼睛遍布血丝,仿佛能滴出血来。
“快,带姑娘们回去!”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忙下令,亲自扶着所有的女孩上了车,自己才上车。
夏可可在车上,时不时抽泣着,她贝齿紧咬,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暴徒!刽子手!”
“对,他们是暴徒,是刽子手!是恶魔!”一些女子也跟着厉声控诉着。
“我们要反抗!跟这些暴徒拼了!”早哥的相好凄声大吼。
“好了,都冷静一下。”谢俊艺语若寒霜:“反不反抗,不是由我们决定的。等待那位大人的安排吧,别忘了,我们现有的一切,都是那位大人赐予的。”
“那位大人?那位大人既然给我们草原与蓝天,为什么不给我们武器?让我们拥有保卫家园的能力?”
“如果我们拿起武器,和暴徒又有什么区别呢?那位大人自有决断的。”
……
“妹妹啊,许真已经找到了……对,在人家基地里,我跟你说这个基地贼着呢,建在大……怎么样?呃……好着呢,就是在那里头没少挨打,现在在太治中心医院治疗……现在来啊?好的,等你啊!拜拜。”
高瘦男子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常服,他挂掉电话,双手撑在许真病床边:“小子,感觉怎么样啊?”
许真此时,要先感谢帝国先进的医疗技术,入院到现在才几个小时的功夫,他全身上下的淤青就散了大半了,现在除了有些肌肉发酸,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然后许真就要问了:为什么呀?给我打的死去活来又治好,到底图什么呀?
“一会见了我妹妹,她要是问你是怎么受伤的,心里有数么?”
“有,有数。”许真忽然想到了什么:“妹妹?你是周雨潇的哥哥?”
“周?周雨潇?”高瘦男子一愣,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对,我叫周弘义。你叫我弘义就行了。”
“你打我,是因为你妹妹?”许真心想,自己也没干过什么对不起周雨潇的事啊?
除了有一次从周雨潇那搂小白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她的大腿内侧……可那是不小心的啊!况且人家还穿了牛仔裤。周雨潇,不会连这都要计较,所以让她哥哥来揍我?
“你还敢提?”周弘义一拳砸在许真脑袋边的床板上:“说,你有没有在我妹妹洗澡后溜进浴室趁热打手冲?”
呃……许真现在明白自己被打的时候听到的“洗澡”,“手冲”是怎么一回事了,想不到老哥你还有这爱好啊?
许真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可不敢表现出一丝玩味的表情,而是严肃地,老老实实地说:“没有,绝对没有!”
“没有吗?”周弘义点了点头,站直了身子:“那就好,我也没做过这种事。今天这事,就当我没问过你,你要是露了嘴,懂?”
周弘义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许真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