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世界云海飘渺,苍穹佛音唱响。在苍茫之间,三尊佛像绽放万道金光俯瞰苍茫。佛像之下,虚无之中又是另一番景象。骷髅军团森寒无情,漠然天地。气息压塌诸天的老僧傲然而立,诡异的双眸却又金光与死气环绕。
苍茫四周,无数大德高僧罗列。下方则是王梦一群人伫立。这方石台小天地在这一刻成了三重世界。
普德慈眉善目,盯着后来而至的普济,及颓废老僧合什道“两位师弟,幻海开启前,佛门因果彰显。上古种因,今时开花,何日方结果?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阿弥陀佛……”虚无中屹立的数百僧侣齐齐合什口诵佛号。
普济也是虔诚合什行礼,倒是颓废老僧翻着浑浊的白眼怪笑不已,好像看到了很好玩的事情一般,不过其嘴里咀嚼的黄橙橙之物让近在咫尺的王梦差点弯腰呕吐,不忍直视。
普德举目看了眼苍穹道“几位幻尘大德,佛门之事现在几位还不便参与。等此地事了,天宁寺再和诸位论道如何?”
“哈哈,普德大师,老夫只是路过,看看热闹而已。大师不必顾忌”
“不错,自古佛界为长生秘界,老夫也甚是向往。佛门有此大缘,不必和我等共同追逐天上天,实乃幻尘幸事,我辈借鉴即可。大师请继续……”
虚无之中几道威严的声音回荡。普德合什施礼毕,双手在虚空一按,虚无之中,虚无轰鸣,三座金身佛像眼眸中同时射出六道璀璨光芒在虚无中形成一个无比巨大的“卍”字图案,轰隆耳鸣,取代了虚空,定住了苍茫。
虚无之中漠然而立的老僧淡淡开口道“三世佛定世,隔绝时间长河,彰显佛门因果。想不到你们准备的还是很充分的。我已不是我,你们这些没用”
普德双手合什虔诚礼拜道“古佛,佛曰解脱,万古为空。天地本虚妄。普德只是遵从前辈大德之遗愿,找寻一条路而已。”
老僧摇摇头,金光与死气弥漫的双眸闪过一丝冷然,道“佛门就是一个笑话。等你们脱离逆罪果再听你们废话不迟”说着,不等普德开口,老僧双眸中陡然射出两道金色与黑暗交织的世界,在直*苍茫的枫树上空环绕。
巨木萧然,直插苍茫的枫树破碎摇曳。树冠处,无数流光各异的奇异花朵绽放。时间在恍惚间流逝,仿佛经过了一年轮回。百花凋零,果实凝结。绿叶凋敝,无数形态各异的果实在高耸如苍茫的枫树上凝实。
这是一个个人形的果实,眉目*真,双手蠕动。绿叶为衣,相互依存,仿佛在哪里喃喃交谈细语。天地之间诡异莫名的气息流淌。
狗尾看的骇然,嘀咕道“不是枫树吗?枫树怎么会结果实?还结的是人生果?”
王梦盯着虚无也陷入了沉思,转头道“大智大师,你怎么看?”
大智脸色有点发苦,摇头道“佛门广大,一群秃子吃饱了撑的。谁知道这些和尚搞什么名堂。施主别忘了你的承诺带贫僧离开幻地”
王梦哑然,自己是和尚还骂秃子,也只有此等绝世奇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躲得远远的狗尾几人捂着鼻子走了过来。现在这里诡异莫名,再他们看来还是离静风近点比较安全,人老成精,遇到事也可以个垫背的。
旁边的颓废老人则是盯着大智瞅了半天,忽然举起手中的黄橙橙五谷轮回之物道“和尚,此等美味可否品尝?”
大智嘴角抽动,“哇”的一声呕吐起来。旁边的芙蕖几女捂着嘴躲到了静风身后。王梦皱着眉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到现在为止,他对和尚有了一个初步的认知。佛门,为空。想做一个合格的和尚,首先就得什么都的看开,比如说吃这……
颓废老僧咀嚼着黄橙橙之物,饶有兴趣的盯着大智。普济微微一笑道“师兄,走吧,我们也该上去了。”
颓废老僧瞪了一眼道“这是你们的决定,老子可不认可”
普济微微一笑,略有深意的看了王梦一眼,一步踏出,已步入虚空站在了普德身边。颓废老僧也不知道骂了什么,最后还是跟了上去。此地只剩下王梦等众人。
水淼总算逃出了视觉味觉双重摧残,蹙着秀眉道“这还是佛门吗?怎么尽出怪和尚啊,和传说中一点不像嘛”
静风微微一笑道“那你们认为佛门应该是什么样子?”
野人沉吟少许道“佛门应该是道德高远,慈悲度世,佛心昭然,普度众灵的高人。”
静风摇摇头,转头看向王梦道“你认为佛门是什么?”
王梦盯着虚无许久,缓缓道“佛门也是人,只是追其虚妄,一叶障目,雾里看花不见二月……”
芙蕖蹙着秀眉道“王公子,你这话有点不对啊,佛门是人没错。怎么是雾里看花不见而月?应该是不见花才对嘛”
王梦神色肃穆,盯着虚空陷入沉思。静风哑然,抬头盯着虚无叹息道“浮云峰,峰峰见佛。世人,心中都有佛。佛是什么,谁又能看清呢。你们都好好思索,等此地事了,你们心中的佛,就是心中因……”
风冷心等几人听静风之言,也陷入了沉思,一时间此地变得一点压抑。
虚无之那苍茫中长满果实的枫树婆娑摇曳。无数人形果实在众人的注视下,竟然在慢慢变化,婴儿,成年,慢慢变得衰老。
沧桑之间,岁月悠然。红尘一瞬。一生一世。刹那时光,苍茫巨树上无尽果实仿佛经历了一世人生。三尊金佛笼罩的祥和金光中有了道道莫名的气息,仿佛是人世经历过岁月轮回,却为感受生命存在的遗憾。
普德盯着虚无苍茫大树的异变。脸色慈悲,低低喧了声佛号,伸手在虚无中拍了一掌。石台在这一刻“隆隆”作响。继而,石台中间,出现了一片奇异的涟漪。
在王梦几人的注视下,平台上方,一株菩提树虚影缓缓生长。一股浩大祥和的佛门气息席卷苍茫。
苍茫天地之间,一株婆娑摇曳的菩提虚影树直*苍穹,与果实累累的枫树宛如两根擎天之柱支撑青天虚无。菩提树宽厚的叶片摇曳,叶片间一簇簇粉白相间的花瓣点缀,散发道道祥和光泽,一股淡雅的清香沁入心脾。这清香,恰似遗忘在旧时光里的那一抹沉香。
佛音清唱,天地祥和。菩提摇曳,岁月眷恋。一花是一片世界。一花,是一个生灵。菩提树摇曳生姿,无数花瓣轻轻鸣响。树下,无数道人影在那里或作或卧,形态不一二足。
王梦盯着虚无陷入沉思,佛门,解脱的是什么?追逐的是什么?枫树无果,却结出了生命的果实。一生,一世。若这些生命真存在,这一世,他们有意义吗?时光刹那,他亲眼见证了他们从出生,到衰老,接下来,就是凋零。一瞬间,走过了一生。他们的记忆中对一生留存的会是什么?
菩提虚影摇曳,却有阵阵清香扑鼻。虚无之中,两颗树在这一刻成了这方天地的主角。
老僧诡异的眸光注视着摇曳婆娑的菩提树虚影,抬头看了眼虚无苍茫,眼中闪过一丝明然。天地之间,枫树上无数累累果实在菩提虚影出现一刻,仿佛真真切切有了神识。
渭水潇潇,苍茫肃杀。大楚国在天心之战中剩余的九万军士盯着河对面近百万之众,没有惧意。拥有的只开疆拓土,征伐天下,荣光故里的铁血荣耀。萧天才这一刻,仿佛也被军士铁血斗争感染,原本猥琐不堪的形象在这一刻变得高大。
看着身后卓然而立的数十位将军果决的目光。萧天才终于下了决心,挥舞长刀挥过虚空。后面无数军士抬着浮桥,迈着整齐的步伐冲向渭水。
渭水已解冻,初春的料峭,让江水生出彻骨的寒意。军士却没有一个人退缩,置身进入冰冷的江水搭置浮桥,任凭刺骨的江水湿透铠甲。任凭江对面羽箭如雨般倾落。一人不畏死为英雄,万人赴死,那是一种气势。
天地间安静异常,唯有漫天羽箭急促的破空声响彻天地。这一刻,无数战马仿佛也被此地的肃杀震慑,不再嘶鸣。
跟随萧天才身边的曾浩然曾等人脸上隐隐现出骇然之色。他们是修仙之人,一向把世俗凡人视为蝼蚁。而在这一刻,在这些大楚国军士身上,他们竟然有了深深的惧意。
趴在暗生身上的老乌龟探出一颗龟tou盯着眼前的景象蔚然叹息道“你们修道之人,追道逐仙,试图打破壁垒望长生。而这些凡俗却是用死亡去诠释何为活着,这一切到底谁对谁错?”
暗生和媚儿有点愕然。一向以游戏风尘,高人形象示人的老乌龟,相处这么久了,今天还是第一次发这等感慨之言。
想必与大楚国无数军士铁血荣耀,为胜利慷慨赴死的决心。江对面天心国君王拼凑起来的近百万军士就显得仓皇许多,除了亡命的射箭,剩下的只有瑟瑟发抖的身姿,也许等大楚国军士渡过河一刻,就是这群乌合之众弃国逃遁一刻。军无战心,民心以丧。拿什么去战?
渭水萧瑟,无数尸体倒在了冰冷的河水中,失去了生命。后面的军士马上接替。大楚国军士手中无数羽箭在这一刻也射向了对岸,哪里出现了一片慌乱,后军隐隐有不少人开始慌乱逃跑。浮桥,已*近对岸……
苍茫之间,肃杀压抑的气氛弥漫。苍茫之间,却有万道金光在遥远的天边辐射而出,照耀了天心城西面一方天地。
老乌龟一愣,突兀的龟眼闪过一丝狐疑,询问道“西面是什么地方?”
站在萧天才身边的一位将军策马近前弯腰恭恭敬敬的施礼道“仙长,哪里是浮云山地界”乌龟会说话,这些将领刚刚见到的时候着实有点惊恐。时间长了,倒也习惯了。神仙以往只是传说,自从储君王凡执政以来,却是经常可见。大楚国军士效忠储君,也是与王凡结交神仙有关。相处一段时间,他们发觉这些神仙倒也是和蔼可亲,虽然敬畏之心不减,心里那份神秘倒是少了不少。
老乌龟听是浮云山,微微怔了怔,喃喃道“浮云山,难道是佛门所在地?”
“神仙所言不差,中州的和尚都是在哪里出来的。”
老乌龟神色微变,盯着虚无许久,缓缓站头,看了眼暗生,眼中闪过一丝忧色。
战火两端。渭水对峙,肃杀弥天。渭水之后,天心国东部却是哀鸿遍野,枯骨遍地,千里无人烟。天地之间怨气弥空,愁云惨淡。无尽死气向天心山汇聚,原本云雾缭绕,祥和宛如神仙之地的天心山不再安详。苍茫之间被一股怨气汇聚,笼罩。离天禧修道盛会过去不过短短一月时间,哪里仿佛换了个天地。
诡异的是中州无数修真宗门却对此视若无睹,只是告诫外出弟子不要管红尘俗事。大多数宗门上空却是神光熠熠,各类压箱底的法宝法阵统统出世。老的快要掉牙,靠沉睡以缓岁月侵蚀的老古董相继出世。已不能完全控制的元力时不时在天地显化,让那里的生灵匍匐哀鸣。宛如无上威压降临大地。
各自宗门底蕴出世,压制不住修为的后果直接导致了各地天劫不断,灭世惊雷此起彼伏。初春的中州,被无尽雷声轰鸣惊动。初春炸雷响彻天地,虚无地方成了焦土。原本祥和的仙家胜地成了一堆废墟。各自宗门之人好像都默认了这一结果。痴情海,成了他们的唯一目标。
天地苍茫,修仙悸动。虚无之中流光闪烁,各路神仙来去匆匆不时在凡尘显化。世俗之人唯有顶礼膜拜,叩首祈祷的份。有见神仙欣喜万分,祈求赠予福祉的。有向往修仙,企图进入仙门,成为神仙中人的。更多的有识之士,三教凡俗大德却是忧心忡忡,隐隐的,他们感受到了一种难言的不安。
(有点卡文,诸位道友海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