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符合人设,贴心的关卡还给他们每人配备了一个旅行包。
大家掏了掏背包,发现里面只有手机钱包,换洗的衣服,还有一堆小零食和水之类平平无奇的东西。
周文为了展现男友力,特意把陆晴晴的包也拿了过来,现在他前面一个包,后面一个包,整个人被夹在中间,只露出一个头。看起来相当威武雄壮。
陆晴晴感动的紧紧吊住他左边胳膊,恨不得把自己也挂到他身上去。
刘遥万万没想到,在这种介绍得如此恐怖的关卡里,居然还有狗粮吃。
他转过头不再看那对小情侣。这才发现周围的景色还挺美好。远处青山层峦叠嶂,近处小溪潺潺流过。山野间不知名的小野花开的遍地都是,耳边是悦耳的鸟鸣,鼻尖是沁人的花香。
刘遥掏出手机对着周围卡卡拍了两张照,打算努力完成踏青的任务。一转头发现旁边的乌灵镇惊的看着他。
“咱们不是来踏青的吗?拍两张照片很合理对吧?”刘遥强行了解释一波。
乌灵考虑了一下,发现任务确实有说他们是来踏青的。于是就伸过头一起看刘遥拍出来的照片。
在划过了刚拍的两张照片之后,他们突然发现手机里之前还拍了一张寻人启事。
内容大致是妹妹张莹在大二放暑假回老家的途中失踪了,在妹妹上火车之前,还和姐姐通过电话。但是姐姐在家等了三天也没有等到妹妹回家,电话也打不通,于是姐姐去妹妹的学校找,但是学校的人说妹妹三天之前就已经离校回家了。最后哪里都找不到妹妹,在报了警之后姐姐只好到处只有贴寻人启事继续找。
右边是妹妹的照片,长得很漂亮,笑的也很温和,眼角还有一颗泪痣,穿着一身短袖T恤和牛仔裤。
最下面是姐姐张蓉的联系电话。
看了一下妹妹失踪的时间是04年,再对比了一下手机上的日历,发现现在已经09年。看来这妹子已经失踪了5年。难怪照片上这张寻人启事看上去破破烂烂,有的地方都已经模湖不清了。
四个人围在一起,看完了这张寻人启事后,纷纷发表看法。
“我觉得这肯定是任务给我们的提示。”周文彷佛已经看穿了真相:“这妹子应该是被拐卖进村,然后遭到虐待死在这里,变成了恶鬼。”
“也有可能是这妹子被拐卖进村,然后努力潜伏,降低拐卖者的警惕性,最后极限反杀弄死了买她的村民!”陆晴晴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我之前有看新闻,说的就是一个被拐卖的女孩子,逃又逃不掉,还会被虐待,于是就假装表现的很乖让村民对她放松警惕。然后她悄悄的慢慢一点一点的囤汽油,囤了好几年,最后一把火烧掉了整个村子。”
“嘶~”乌灵倒吸一口凉气,那表情又是震惊,又是佩服。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可能就要面临一整个村子的恶鬼了。”刘遥想了一下这个灭村壮举,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大家也被这个想法吓到了。半天没人说话。
最后还是乌灵又想起一件事情:“对了,这个关卡叫鬼话连篇,应该也是一种提示吧,就是叫我们不要相信鬼说的话,所以如果我们遇到了鬼,他跟我们说什么东西的话,我们只要反过来听就可以了吧。”
“对,有这个可能性。”周文很同意这个看法。
“咱们继续走吧,晚上还得住到村子里去,也不知道这个村子离我们还有多远。”刘遥看了看手机,发现现在已经快要下午三点半了:“找村子的时候咱们也顺便找一找周围有没有寺庙啊什么的。”
“好。”
沿着山路走了不到二十分钟,他们就看见了疑似任务中说的村子。
这村子看起来已荒废多年,阴森破败,十室九空,一眼望过去一个人都没有。有些久不住人的房子甚至残破垮塌。下午四点的太阳挂在头上,仍然让人觉得浑身发冷,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不愧是要闹鬼的村子,果然很有氛围。”刘遥感慨了一句。
“会不会我们要住的村子不是这个,这地方看起来都没人,我们能去谁家住啊。不然我们再找找还有没有其他的村子吧。”陆晴晴脸上写满了抗拒,果断的表达了她不想住在这里的想法。
其实大家都不想住在这里,顺便也想再找找看周围有没有道观和寺庙之类的。
于是他们又顺着山路继续往前走。一路走到快六点钟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一半。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任何建筑物。
大家只好放弃,返回了之前见到的那个村子。
进村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这时候倒是清楚的看见村子里还有几家人在活动。
他们走到第一家有人的院落外,看见院子里有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围着一块沾满油污的围裙,正把院子里的鸡往鸡笼里面赶。
乌灵可可爱爱的上前搭话:“大婶,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户姓李的人家呀?”
妇女深深的看了乌灵一眼:“咱们村的人都姓李。”说完呼啦呼啦的把鸡都赶进笼子以后,快速走进屋子,“砰”一下,把门关上了。
“额……”乌灵尴尬的摸了一下头。
几人对视了一眼,又继续往下走,走到第二家有人的院子。
院子里一个老头坐在摇椅上举着烟杆慢条斯理的抽着烟,屋里飘出来一股饭菜的香气,一会儿传过来几声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几人走到院子门口,正准备开口讲话。哪知道老头看到有人过来,以完全不符合他年龄的矫健身手,扛起椅子就进了屋,然后把门关死。
“……”几人面面相觑。
“这什么情况?这村子里的人很害怕外来人吗?”
他们只好继续往前走,又找到了一家屋子里亮着灯的人家。院子里没人,于是刘遥上前拍门:
“你好,有人吗?我们在山里面迷了路,天黑了走不出去,想借住一个晚上可以吗?”
半晌没人回应,刘遥继续拍门,大有一副你不开门我就一直拍到底的架势。
过了很久,可能里面的人终于受不了这“哐当哐当”的砸门声,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咱家没有多余的床给你们睡,你们去别家看看吧。”
“不行啊,大叔。其他家也是这么说的,这村子里都没别人了。你就让我们住一晚吧,我们不睡床,睡地上也可以呀。”
刘遥这么卑微的请求,仍然被无情的拒绝。这户人家直接拉了灯,任刘遥几人在外面不停敲门,大呼小叫,就是不开门,也不再出声回应。
几人心如死灰的继续寻找其他人家,心想着闯关任务在第一步就要失败了吗。
天几乎已经全黑了,只能模模湖湖的看清楚路。
这时他们前方的院子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小龙,快点把院子扫完了进来吃饭,天快黑了,你扫快一点,等会看不见了。”
然后又听见一个男人“哎”了一声。
刘遥几人快步上前,直接走进院子里:“这位大兄弟,帮帮忙啊,我们几个来山里面玩,结果迷路了,现在又黑又冷的,我们也下不了山,能不能让我们在你家住一晚啊?”
院子里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一脸憨厚,皮肤有点黑,长得很结实,像是长年累月干活的人。
他正在犹豫的时候,屋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小龙,他们是谁呀?”
男人回答:“妈,他们说是来山里面玩,天黑了下不了山,想来咱家住一晚上。”
女人赶紧摆手:“不住不住,咱家没位置给你们……”
她话还没说完,刘遥一步上前拉住她的手,把从钱包里掏出来的几张钞票硬往女人手里塞:“大婶实在不好意思,咱们几个就住一晚上,明天天一亮就走,绝对不多打扰你们。你看这天又黑又冷,我们几个实在是没办法了,一看你就是个善良的好人,就帮帮我们吧。”
女人捏了捏手里的钱,又仔细打量了他们四人一番,感觉不像是坏人,最终勉为其难的点点头:“好吧,那你们进来吧,明天天亮就走啊。”
几人松了一口气,终于完成了任务的第一步,太不容易了。这辈子都没想到还有这一天,要苦苦哀求着去住人家闹鬼的房子。
跟着女人进了屋,小龙也扫完院子进来了。里面的饭桌上还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应该是小龙他爸。一家人现在似乎正要开饭。
女人大概想着收了人家的钱,就热情的招呼他们:“你们吃饭了吗?过来一起吃吧,我再去的炒两个菜。”
周文和陆晴晴抬脚准备走过去,后面的乌灵轻轻拉了他们一下。
他们顿了一下就反应过来:“不用了大婶,我们吃过了。你别去炒菜了,怪麻烦的,快吃饭吧。”
然后在一番“没事没事,一起来吃吧。”“不了不了,我们不饿我们刚吃过。”的礼节中,几人成功推掉了这一顿饭。
在这家人吃饭的时候,四人边聊天也打听到一些消息。
女人姓王,他们就叫她王婶,这家的男人叫李海,儿子叫李兴龙,是个光棍。
说到这里王婶吃着饭都愁住了:“实在没办法,这地方太偏僻了,有能力的都搬走了,住的人越来越少,小龙都不知道去哪里娶媳妇。”
吃过了饭,王婶抱着被子去给他们铺床。他们今晚睡第二层的阁楼上。
由于太久没有人住,阁楼里的床铺还得好好整理一下。两个女孩子就去帮着整理床铺。刘遥和周文就把整个院子逛了一遍。
由于天太黑,太细节的东西两人也看不太清楚。只注意到院子里有一个牛圈,不过里面没有牛。旁边就是一个厕所,用两块木板搭在坑上的那种大旱厕。院子周围靠墙的地方种了一些菜。
看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他们也就上了阁楼。此时床铺已经铺好了。
王婶准备把两个女孩子拉到楼下去跟她一起睡,再把家里的男人赶上来,让他们几个男人睡一起。
四个人连忙拒绝,表示他们之前本来就是四个人合租的,已经习惯了睡在一起。王婶也就随他们去了。
村里人应该都睡得比较早,也才九点过,整个村子就安静下来了,只听得见“吱吱吱”的虫鸣声。
两个女孩子睡中间,刘遥和周文躺在两边。明知道晚上会闹鬼,几个人根本睡不着。躺在大通铺上轻声交流着自己的发现。
“我们睡的这屋子之前应该是有一个女人住的。”乌灵指着床铺左边靠墙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梳妆台,我悄悄看了一下,里面还有项链耳环之类的首饰。”
陆晴晴向她解释:“王婶说这是她年轻的时候睡的房间,后来年纪大了不想爬楼梯就和他老公睡到楼下去了。”
“不,她在撒谎!”乌灵反驳道:“我仔细看过了,王婶的耳朵没有孔,她不可能戴耳环。既然戴不了她为什么要买那些耳环放在梳妆台?她家又不是很有钱可以买来放着玩。我怀疑这里应该住过别的女人。”
“我和刘遥刚刚大概看了一下院子,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周文接过话题。
“还是有地方要注意一下的。”刘遥插了一下嘴。
“什么地方?”
“那个厕所,你们上厕所的时候要注意一点,不小心容易踩到坑里去。”刘遥认真的回答。
大家被刘遥噎了一下,纷纷叫他闭嘴。
周文继续讲刚才没说完的话:“外面没发现什么,但是屋子里面因为一直有人,所以没有认真检查过。现在他们都睡了,我们悄悄检查一下有什么线索。”
说着他打开了手机电筒:“小龙他们睡在一楼,我们就先从二楼开始检查吧。来,大家动作轻一点。”
随着他手的动作,手里的手机灯光一晃,晃过了屋顶。
然后,他彷佛被下了定身符僵在原地。僵了几秒钟之后,又不敢置信的把手机灯光,一点一点慢慢的照回刚刚一晃而过的房顶。
那里一个红衣女人像蜘蛛一样趴在房顶,青黑色的手臂皮开肉绽,杂乱的长发盖住大半张脸,露出来的小半张脸一片惨白,肿胀青紫的眼睛,透过头发的缝隙死死的盯着下方的四个人。黑红色的血液顺着头发和衣服,贴着周文的额头往下滴落……
一声惨叫响彻黑夜:
“我的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