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精灵飘荡于天地间,它们没有意识,没有目的,只会因魔法师的召唤出现。”这是老师古达的声音。
“那为什么我感受不到精灵呢?”年幼的自己在问。
“莉莉娅你这个吊车尾,根本就没有资格成为魔法师。”这是一年级的时候同班的贵族女孩贝吉的声音。
“感受不到元素精灵的人怎么能成为魔法师?”这声音来自商人的孩子席尔瓦多。
“学院瞎了眼了才会把你安排在我们班上。”这是班主任因为自己不能使用魔法而拉了平均分后腿时在申斥自己。
“莉莉娅你一定不要把秘密告诉别人。”同桌迪尼森不止一次地告诫自己
“我命令你把守护天使召唤出来为教廷所用。”导师朱莉夫人命令还是一样的冷血无情。
“啊,那不是天使,简直就是一个恶魔。”原先在朝拜莉莉娅的村民看到天使之后被吓得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莉莉娅你这个异教徒!”除了迪尼森班级里的同学全部都团结起来了。
“异教徒,异教徒,异教徒……”大家兴奋异常。
“莉莉娅……现在……现在根据神的指示判处你火刑。”神父的儿子迪尼森颤抖着拿着十字架给自己下达判决。
“烧,烧,烧,烧死她!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这下子再也没有人可以超过我了。什么守护天使,都去他.娘的吧。”很遗憾最终想要烧死自己的班长赛蒙特没有得手……
过去的事情在自己脑海浮现,每个人物、每张面孔、每条话语,友善的、恶意的、虚伪的……他们在命令自己,在否定自己,嘲笑自己,甚至想杀掉自己……
——“你们是谁?你们是谁??你们是谁!!!”
莉莉娅为了从这足以撕裂内心的痛苦中解脱,疯狂地在心里咆哮道。
“我是……”
四周忽然安静了下来,恍惚间,有个声音回应了它。莉莉娅原先空荡荡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自己从未见过,又十分熟悉的一张脸。说是一张脸,也许不太恰当,因为这张脸自从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不断变换着自己的面孔——朱莉夫人、尼尔森、贝吉、卡玛、希尔、赛蒙特……乃至于最后还出现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你是谁?”莉莉娅冷静下来,继续问道。
“我是……全。”这是卡玛的声音
“全?”
“是一”朱莉夫人的声音
“一?”
“是世界,是一切。”肖华的声音
“你以为自己是创世神吗?大言不惭。”由于这时候那脸变成了肖华的样子,所以莉莉娅本能的升起一股厌恶感,不屑地嘲讽一声。
而之后,那张脸忽然又变换成自己熟悉的爱丽的面孔,用顽皮而欢快地语气对她说道:“而我就是你呀,莉莉娅姐姐。”
“你是爱丽,怎么是我!”莉莉娅大声否认,她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经过这段时间的对话,她的大脑总算是清醒了一点,她开始惊异于面孔的存在。
听到莉莉娅的否认之后,那张脸用爱丽的样子邪魅一笑,随后逐渐变得模糊,待莉莉娅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变成了莉莉娅的样子。
“现在,我是你了。”
脑海中顶着自己的面孔的那张脸,用自己的样子做出泫然欲泣的样子。
“你哭什么,不要把我搞的这么难看。”莉莉娅抗议道。
听闻此语,那张脸猛得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莉莉娅看到,那双眼睛里没有眼珠,整个眼眸里显示的都是宇宙星辰。
莉莉娅不知为何盯着那双眼看得痴了,她觉得自己的意识好像就要被吸进去了,这种感觉她从来没有体验过。
——“宇宙……”她喃喃道出这个词。她曾经在书上读到过,这个由几篇大陆组成的世界并不是智慧生命认知的全部,在世界之外,无尽的天空之上,还有无尽广阔的星辰和空间,研究者们把这个称之为宇宙。
“对,我亦是宇宙。”
那张脸说完之后,用莉莉娅的脸对她和蔼一笑,然后便风也似的消散开来,弥漫在莉莉娅的脑海中。这之后,莉莉娅便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无垠宽广的宇宙之中了,眼前是发光的气体,尘埃,星辰,以及漂浮在周围黯淡无光的黑色石块。
“你要……感受元素精灵。”声音不属于自己熟知的任何一个人,那是一种无我,冰冷,没有情感起伏声音。因为没有了脸庞,莉莉娅也不知道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你别瞎忽悠我,元素精灵又没有意识,感受到它们又能怎么样?和它们把酒言欢?”
“感受,元素精灵。”声音没有搭理莉莉娅,只是不断地重复,“感受,元素精灵。”
……看来自己要是不照着做,它会没完没了地说下去,莉莉娅越想越抓狂。只能按照声音所说的,闭目冥想,感受所谓的元素精灵。
莉莉娅刚一闭眼,那声音便从远方传来。
——“元素精灵,为你所用。”
话音刚落,莉莉娅忽然发觉脑海中的宇宙空间里出现了许多各种颜色的点点星光,它们从四面八方涌来,然后在她身周聚集。莉莉娅一眼就看出它们就是元素精灵。
“不会吧……怎么可能。”自己只不过闭眼稍微做做样子,这天地间的元素精灵居然真的都奔涌而来了?她不愿意相信,可是那些已经交织在一起的形态各异的星光,那分明就是元素精灵呀。
“用它们,修复世界的裂缝。”那声音这样告诉莉莉娅。
“你是叫我打败那个怪物,修复洞底的那个裂缝吗?”
那个声音没有回答她,莉莉娅脑海的中的宇宙现在开始散去了。它们慢慢变得模糊,看样子不久就要消失了。
莉莉娅明白是自己醒来的时候了,不过她还是对脑海中那个说话的人感到好奇。于是她再度尝试出声询问:“等一下,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全……是一……是世界……”
那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莉莉娅连忙打断他。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不用再说了。”
“……我是……”声音似乎不打算停止
“好了啦,你真是啰嗦!”抱怨之后,莉莉娅眼前忽然涌进来一片刺眼的白光,在这光芒过后,莉莉娅苏醒了。
“……我还活着?”
醒来后,映入莉莉娅眼前的是昏暗的隧道洞壁,她发觉自己正仰面躺在地板上。
“发生什么事了?”她还处于记忆空白的状态,一时半会也回想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总之先看看身体能不能动吧。”
如此思索着,她将手拿到了眼前,转了两下,又动了动手指。
“嗯,看来完全没有问题。”莉莉娅点了点头,“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莉莉娅坐了起来向四处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