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华的左大腿果然已经断裂。
不远处,近距离掠过地面的莉莉娅对着地面上的肖华轻轻一瞥,以她绝佳的视觉和经验,仅仅用一秒钟就判断出肖华的腿骨确实已经断裂。此刻他虽站在地面,但左大腿的那部分已经变成了一个诡异的C形。很显然,刚才的几次跳跃已经让断裂的那根骨头发生了错位。莉莉娅这才明白过来,即便死去的肖华能发动如此的力量,但他的身体究竟还是人类,如果他以刚才那样的动作再攻击几次,恐怕首先摧毁的就是他的身体。
回想整个战斗过程,肖华先是吃了希尔全力一击,然后又被击飞跌落在地上,最后他还被自己土块撞击地面的冲击波吹飞掩埋在土里。这若是换做正常的活人,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可因为肖华是死人,所以他不需要去管肢体的损伤。
当下莉莉娅为了确认又再度飞掠过地面,躲开一个火球之后观察起肖华身体的一些细部特征。果然,肖华的身体尽是些诡异的扭曲和细微的血痕,以莉莉娅在战争中学到的医学知识来看,肖华的身体至少有九处骨骼,而由于内脏的损伤,从他残破的衣服中露出的皮肤看起来是骇人的暗紫色。而十根手指中,甚至已经有一根已经连根断裂,不知所终。
“我应该还是执行原先的策略,尽量用体术攻击,然后引诱他也用体术攻击,让他身体自行奔溃,这才是上上之策。”
莉莉娅思索片刻后打定了主意。她和肖华是有资本拼体术的,因为莉莉娅持有不死神肴,不管受到再大的损伤,终究是能够修复。而肖华虽然没有痛感也没有意识,但损伤究竟是会累计的,只要坚持给他躯体以伤害,那么迟早,肖华的身体是会崩溃的。
事不宜迟,莉莉娅振作精神再度驱使翔天鹓鶵朝肖华冲去。这一次她没有选择让翔天鹓鶵附身,因为她需要鹓鶵的帮助来躲开肖华的火球攻击。有了能自行躲开火球攻击的翔天鹓鶵,莉莉娅就能腾出手在鸟背上用体术攻击挑衅肖华了。在这个时候希尔给莉莉娅双截棍总算是派上用场了,莉莉娅开始尝试使用这个奇怪的武器。
地面上的肖华执着于火球攻击,他似乎是受到莉莉娅第一次被击中的影响,认定了这个魔法能杀死莉莉娅,总之从莉莉娅在翔天鹓鶵背上开始,他就一直在施放,中途没有半点停歇。莉莉娅的翔天鹓鶵也是由元素形成的魔物,自然没有什么疲劳之说,所以一时间一人一鸟是僵持不下。
莉莉娅在数个来回之后,趁着肖华一根筋攻击的间隙,瞅准机会躲避了攻击靠近肖华。这一次她不仅仅是低空掠过了,而是指挥翔天鹓鶵到达双截棍攻击的范围内,抄起棍子朝肖华的脑袋砸去。
“嘎!”受到了重击的肖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莉莉娅可以看到他的头顶明显凹进去了一块,不过这似乎并不影响他什么。在如此近的距离施放火球必然会影响自己,失智的肖华似乎是明白这一点的,在莉莉娅靠近的时候他便转变了攻击策略,开始在身周召唤土块朝莉莉娅发动攻击。
这土块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莉莉娅和翔天鹓鶵差点就躲闪不及,莉莉娅赶紧再度驱使着鹓鶵往空中飞去。
而地面上,见到莉莉娅逃之夭夭,肖华似乎感到了不耐和烦躁,莉莉娅的挑衅生效,他终于开始像之前一样发力跳跃了。这一次为了追上莉莉娅,他用处了远超先前的力道——“嘭”的一声肖华像出膛大炮一样从地面弹射而起,眨眼便来到了在天空中的莉莉娅跟前。
“啊啊啊啊啊啊!!!!”肖华还在上升阶段,他看着莉莉娅发出尖锐而愤怒的怒吼声。而后在莉莉娅上方聚集起数个火球,居高临下朝莉莉娅发射过去。
“双腿已经废了吗?”低处,趁着火球到来的空隙观察起肖华,由于刚才用尽全力的一蹬,肖华的双腿此时已经变得粉碎,肌肉和骨头早已不成样子,所谓的腿此时不过是两条随风摇曳的破布,如果这次落地,肖华铁定是不能再站起来了。
空中两人的决战已经到了最后时刻,肖华以报废双腿的代价跃到高于莉莉娅的天空之上施放火球,而这也是必然他的最后一击,因为这火球之后他若坠落,是不可能再站起来了,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而莉莉娅,由于肖华的攻击是如此之近,翔天鹓鶵已是避无可避,她自身无法免疫此火球术,虽说有能修复损伤的不死神肴,但若是此刻自己被一击致命,被称为“神之遗物”的密宝必然也是无能为力。此时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翔天鹓鶵大量施放火元素,自己也尽全力发动一个火系魔法和肖华的火球对撞,这样在此攻击中也许能够活下来。
激斗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莉莉娅将魔杖往前一指,翔天鹓鶵高声鸣啼一声,漫天的火元素从火鸟身体放出,在莉莉娅魔杖前端迅速聚集起来,形成一个巨大而明亮的光球,面对肖华施放的漫天火球,莉莉娅用尽全力将这个魔杖前的火元素聚集体抛出。
——去吧!纯质之火!
莉莉娅的火元素球和肖华的火球在空中对撞,发出了莉莉娅这辈子听过的最大的响声。本同生一源火元素此刻在天空中剧烈的碰撞,不但没有互相兼容的趋势,反而爆炸之声还愈加剧烈。莉莉娅用魔杖顶着自己的元素球,感觉前方的压力是越来越大,翔天鹓鶵也发出了痛苦的低鸣声,显然肖华在看到光球之后并没有停止攻击,他那不需消耗精神力的火球是越施放越多,反之莉莉娅的火元素光球是由翔天鹓鶵提供能量,虽然翔天鹓鶵有向周围吸收火元素的能力,但这毕竟是个缓慢的过程,眼下莉莉娅已经不能继续向它索取元素了,只能用蛮力和肖华硬撑。这样下去肖华很快就能压过莉莉娅的元素球,将其从空中击落。
莉莉娅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