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你不可以这样的。这种事情是不被允许的,你这样做,我的伙伴们是不会放过你的。”恐惧和矛盾之下埃罗斯是彻底丧失了正常的逻辑思维模式,他就像一个被逼到绝路的受伤野兽一样,除了徒劳的发出几声吼叫,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而面对埃罗斯这种听上去十分可笑的威胁,戈尔贡则是露出了“善意”的笑容,此时他已经将自己的下巴从埃罗斯的肩膀上拿开,取而代之的是将自己的右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戈尔贡一边用手轻拍埃罗斯的肩膀,一边说道:“这一点就用不着你担心了,我亲爱的埃罗斯。就像你的伙伴西格玛一样,我并不认为你们那群残存下来的大长老可以对我造成什么威胁。不过如果他们真的想要为你报仇的话,我建议他们还是凑齐三个以上的人一起上会比较有把握哟。”
埃罗斯此时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复戈尔贡的话了,只见他面色苍白,汗如雨下,就连因伤而行动不便的右手,此时也因为恐惧奇迹般的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见状戈尔贡便明白自己的恐吓已经达到了目的。接下来开始就应该是发糖果的时间了,他打算松暂时松一松口,好让埃罗斯喘上一口气,这样一来或许他会合作一点。这些都是戈尔贡依据情报图书馆中关于审问方法的描述去做的。
“不过,我也不是非得用这样的手段不可,你说对吧,埃罗斯?”戈尔贡把那只用于恐吓的手掌从埃罗斯的肩膀上移了开去,还做出一副可以商量的样子。然后当埃罗斯理解了他的意思,用好奇的目光盯着他看时,戈尔贡才继续开口说道,“归根结底,折磨人是一种很费时费力的事情,就比如说我要强行剥离你的灵魂,如果你意识到这一点要抵抗的话,就得浪费我不少的时间……所以说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尽量减少而不去做这种事情,你说对吧?”
“那你还……”
埃罗斯话音未落,戈尔贡便抢了过去说道:“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呀,你没有把我想要的情报告诉我,而且你似乎还想着一直保守这个秘密。我为了让你开口,也就只能这么做了,对吧,埃罗斯?”
此时的埃罗斯大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他几乎就是顺着自己第一反应来回答戈尔贡,这也正是他被戈尔贡的审问术所掌控的标志。
他是这样问的:“所以我只要告诉你,我就可以离开对吗?”
“对,你只要说出来,我就可以让你从一切痛苦中解脱。”一看到埃罗斯打算合作,戈尔贡顿时就有点得意忘形起来。千年间完全只有与莉莎和阿提拉进行接触的他,获得的感情其实还不是太全面,也就是说戈尔贡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在马上就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的时候,居然忘记了要在获得情报之前暂时答应埃罗斯的要求。激动之下戈尔贡居然开口说道,“我会将你封印起来,让你不能去伤害芙兰。不过你可以放心,这种风衣你完全是没有痛苦的,就像你从前在神殿的雕像里一样……只要你把刚才所谓的‘那个地方’告诉我,我就答应不去折磨你的灵魂。”
这一句刚一说出口,埃罗斯的表情就完全变了,他激动地像就要跳起来一样,甚至作势就要朝戈尔贡扑过来。
“我就是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才拒绝向你透露分毫的。你这会儿要将我封印,和那个地方又有什么分别呢!”埃罗斯不退反进,以几乎可以杀死一个人的眼神怒目看向戈尔贡,“现在你可以折磨我的肉体,乃至折磨我的灵魂了!没有起他选项的话,比起回到那个地方,我宁愿在痛苦中证明自己的存在。”
为什么埃罗斯在听完自己的承诺之后,前后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差,这一点戈尔贡不知道。所谓的“那个地方”和自己的封印行为又有什么关系,戈尔贡也不知道。现在他明白的只有一点,那就是由于自己的低级失误,他离与大长老有关的真相似乎又远了一大步。
现在他所提供的所有选项对埃罗斯都等同于死亡。狗急了况且还会跳墙,又何况被他逼入绝境的埃罗斯呢?
——看样现在埃罗斯是决定和他殊死一搏了。
明白自己的失误无法挽回,戈尔贡不知道在心里头骂了自己多少次,他埋怨自己没有忍住情绪,就这样轻易的让埃罗斯又滋生出了反叛的情绪。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除了按照之前所说的将他封印之外,估计就没有什么别的手段了。
而且接下来的封印亦不同于之前,因为埃罗斯必将拼死抵抗。
“罢了,罢了。埃罗斯欲言又止的情报我不知道也罢。”最后面对着埃罗斯,戈尔贡是带着无限的懊悔摇了摇头,然后他便一边防备着埃罗斯的进攻,一边准备发动封印魔法。
……
埃罗斯这边。他目前是处于一个几乎疯狂的状态之中,究其原因,是因为他无论如何都无法使役周围的元素为自己所用。
他的精神力已经在这一整天的连续作战中被耗尽,右手也受到了伤害暂时无法使用。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由于之前右手的伤势让他失血过多,埃罗斯实际上是处于一个头重脚轻的状态之中,说实在的要不是因为之前的恐惧和现在那为了生存的疯狂,估计他连站都不一定站的稳。
可是这些不利因素又不能换取戈尔贡的同情,他依旧还是在准备着所谓的封印魔法?而埃罗斯想要的,也就只有从戈尔贡的手中逃脱这件事而已。
“戈尔贡已经在防备我的可能发动的偷袭了,我该怎么办才好?”面对着低声吟诵冗长咒语的戈尔贡,埃罗斯一时间还不真不知道要怎么做。
埃罗斯只有这一小段的时间可以思考对策了,一旦戈尔贡念完他的咒语,那么等待埃罗斯的,就是和回到过去那个地方完全没有两样的事了。只有这件事是埃罗斯要避免的……不,应该说,埃罗斯和他伙伴奋斗至今,也全都是为了这件事。
他用牙齿咬着嘴唇,一不留神就将其咬破,任凭鲜血从自己的嘴唇往下,一步一步流向自己的脖子之中。
温暖的血液和嘴唇的刺痛感刺激着埃罗斯的神经。在这一瞬间他就像是遭雷击中一样的愣在原地。
——是啊,原来是如此啊,我并非是穷途末路不是吗?我也好,西格玛也好,我们不是还有那个龙族赐予的礼物吗?
这一瞬间埃罗斯想起了这一千年间自己的种种境遇。也正是因此,他想起了龙族公主莎莱曾经交给他的,让他可以在失去力量的时候在空间中自由移动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