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时间米青灵所说,从空间米青灵背叛开始,它就有意和守护者们联手,齐心协力阻止外部的意识和荒神接触。最早,在世界诞生之初,任何意识,只要学会深层次的冥想,也就是将类似于艾莉丝那样的冥想在现实中实行,便可以接触到荒神的意识。可后来,空间米青灵背叛之后,它便和守护者一起,在亚空间外围又设置了一道能量屏障。只要这个屏障还在,任何智慧生物都没办法以自己灵魂的力量进入亚空间了,也就自然无法接触位于亚空间中的世界意识。
所以这样一来,和世界意识发生接触的方法就剩下了一种,那就是类似艾莉丝那样的,先将灵魂携带着意识转移到亚空间,然后再通过亚空间和世界的意识发生接触。这个方法估计连空间米青灵都没有想到把,所以这一次发生了艾莉丝和荒神接触事件之后,空间米青灵的契约者才会火急火燎地赶往世界意识之所在吧。毕竟背叛之后的空间米青灵一直以来都是拒绝交流的。
听罢时间米青灵的说明,戈尔贡也做了一番推论,他对时间米青灵说道:“时间米青灵大人,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悉达多的意识和荒神融合,是发生在空间米青灵屏蔽亚空间之前呢?因为悉达多毕竟是心念空间的创始人,如果他和世界意识融合发生在空间米青灵屏蔽亚空间之后,那么很显然,空间米青灵应该会早早的就进行防范了。”
“如你所说。”时间米青灵表示戈尔贡推论并没有错,它随即又补充道,“实际上空间米青灵背叛的时间并不长,大概就在悉达多和世界意识融合之后不久……悉达多是远古文明中的人类,大概也就距今五千多年前吧,换句话说,就是在你那个时代的两万多年前的过去。”
“两万多年前,这还不长吗……比我还大了五千岁。就算是灵族,也可以传承个二十八九代了吧……”戈尔贡惊讶于时间米青灵的度量,末了他还嘟囔道,“没想到悉达多是这么久的以前的人,看来不管哪个时代,人类都不能小视呀。”
而对于戈尔贡的感叹,时间米青灵是这么回答的:“戈尔贡,你知道吗,对于我们这一群诞生在虚空的人来说,两万年确实不算长呀。倒不如说,区区两万年的时间,我一觉就可以消耗掉一半呢。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世界诞生至今已近过了不知道多少‘万万万年’,从这个角度上来看,两万年也还是弹指一挥间不是吗?”
“唉,您是时间米青灵,对时间的感知当然和我这个普通人不一样了。实际上像我这样存在了一万五千多年,要是没有屏蔽感情,也是根本撑不下去的,即便如此我有时候也会感到和痛苦,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
“从你的嘴里听到‘普通’两个字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时间米青灵冷静地指出,“据我所知,戈尔贡你可能是目前在这个世界存在时间最久的智慧生物了……当然悉达多不算,他已经和荒神融合了。”
“我得此殊荣,是不是应该找谁要一个奖杯?”闻言戈尔贡自嘲道。
时间米青灵听到这句话也笑了,她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到时候如果我们还有机会见面,我一定给你一枚由荒神签名的奖章。”
“可是荒神会写字吗?您可不能骗我呀。”
“荒神会写字,不会写我也逼着它写,你就放心吧。”
……接下来便是短暂的沉默,片刻之后,时间米青灵、戈尔贡,两个人一齐在意识之海中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笑了好一阵,似乎要排解这无尽时间中的苦闷,笑到最后戈尔贡都连话都说不清楚,他只能断断续续地表示应该谈正事了。当然,时间米青灵也同意这个方案,不过这要得等到它可以正常说话为止。
……
经过这个插曲,时间米青灵和戈尔贡两人都感到无比的舒畅,关系也拉进了不少。一方面对戈尔贡来说,他重新了解了时间米青灵,知道它虽然是一个高位存在,却也有类似于智慧生物的感情。而对于时间米青灵来说,经过这一笑,它排解了万年来无法正常与别人交流的苦闷,也逐渐认同了戈尔贡是一个可以平等交流的对象。
接下来时间米青灵提出了一个戈尔贡想都没有想过的要求,它要求戈尔贡给它起个名字。
“这么些年来,所有人都称呼我为时间米青灵大人,可我自己却并不喜欢这个名字。”它这么向戈尔贡解释道,“所以我现在拜托你,戈尔贡,以你灵族情报机构中枢的海量知识储备,给我想个名字呗?想得好的话,有奖励哟。”
“这个,还真是令人意外的要求呢。”显然戈尔贡没想到时间米青灵会提出如此的要求,一下子他都没有反应过来,原本他和时间米青灵是要继续谈关于艾莉丝的事情的,没想到这会儿时间米青灵却提出一个起名字的要求,这确实让戈尔贡始料未及。
不过既然是时间米青灵的要求,戈尔贡也自然就没有拒绝的余地,于是他便继续说道:“我明白了时间米青灵大人。那么请问你想要什么样的名字呢?男性的还是女性的?哪个种族的?贵族的还是平民的?”
戈尔贡这么问道,心里头也生出一丝好奇——这个取名字的事件,时间米青灵在过去有没有看到呢?如果它真的看到了未来,会不会已经知道自己的名字了呢?
他正在思考这个看似矛盾的悖论,时间米青灵的回答便传到了他的意识中:“戈尔贡,我应该无法用你们智慧生物的性别概念来界定吧,所以你就给我取一个男女皆可的名字吧。其他的我也没有什么要求,只要美丽一些就可以了。”
“换句话说就是文字的美感和寓意对吗?”
戈尔贡自行解释了时间米青灵话语的意思,得到了时间米青灵的赞同:“对,就是你说的,我需要的就是一个有美感的名字。”
时间米青灵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看上去它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自己会获得什么名字。
“看时间米青灵的表现,它似乎不知道自己最终会得到什么名字呢。那这么说来,就是它没有看到关于自己有名字的未来咯?难道这个事件是从现在才开始算的吗?”戈尔贡还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因果,不明白为什么时间米青灵没有看到未来拥有名字的自己。
最终戈尔贡打算先把这件事情放下来,专心为时间米青灵想一个名字。名字想好之后,看时间米青灵的反应,再向它咨询一下刚才自己心中的疑惑。
“或许这样一来,我就能知道一点关于时间的秘密了。”戈尔贡的如意算盘是这么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