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尔贡你是笨蛋么，这不明摆着的事情么？你怎么还来问我。”最终戈尔贡的厚脸皮换来的是时间米青灵的一阵抱怨，不过即便如此，它还是很耐心地向戈尔贡解释道，“世界的意识悉达多不可能畏惧守护者，而且守护者也不敢伤害他，所以为了让荒神答应守护者的条件，守护者肯定也采用了自己的方法才对。我觉得这个方法，很有可能就是，威胁！”

“威胁？时间米青灵大人您的意思是说，那个人类身份的守护者他找到了荒神的把柄，进而以此胁迫他答应某种不和外部接触的协议吗？”

“回答正确，就是如你想的那样，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最后这八个字，“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说明时间米青灵其实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不过这也难怪，它只不过是收到了荒神的求救信号而已，由于守护者也在追捕它，导致它无法和荒神见面。如此一来，关于荒神达成了协议一事，时间米青灵看到荒神和守护者交流的那个过程之后，得到的正确推论就只有这么多了。

按理来说时间米青灵应该是可以在各个时间节点观看这些事情的，可偏偏这一次和荒神进行接触的空间米青灵的契约者。

显然这位契约者在和荒神交流之前就已经做好了防御时间米青灵偷窥的准备。他用了另一种连时间米青灵都不知道的力量，将时间箭头的走向给固定住了，这样一来时间米青灵就只能看到特定时候发生的特定事件，而对于其他被契约这个给限定的事件，他就一无所知了。

基于以上原因，其实最终时间米青灵拼尽全力能看到的，也只有契约者和荒神接触之前的那一段场景而已了。当然这也是在它收到荒神的求救信号之后，特地去查看的。

戈尔贡进行了一番思考，最终回答时间米青灵道：“时间米青灵大人，恕我僭越一问，您是不是不知道荒神的把柄是什么呢？”

“是的戈尔贡，如你所说的那样，我其实也不知道空间米青灵的契约者到底用什么来威胁荒神。不过关于这一点我还是有自己的推断的，因为怎么说呢，我还是和世界树的意志有过无数年相处的经历，关于它——荒神，或多或少我还是知道一点的。”看来时间米青灵是依据对世界意志——荒神的理解，才说出刚才那样的推论的，然后它接着便道，“我认为这次的事件，空间米青灵的契约者与其说是威胁了荒神，不如说是威胁了悉达多。我，空间米青灵以及龙，都在漫长的虚空中诞生了智慧和情感，我们三个经常互相打闹，就和你们智慧生物没有什么两样。而荒神，就不是戈尔贡你所想象的那样了。”

“荒神，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呢？”戈尔贡问道。

之前他是有从艾莉丝的口中听说过关于悉达多和荒神融合这件事，所以也就认为荒神和现在的时间米青灵一样，是能够交流的存在了。可从刚才时间米青灵的话中来判断，荒神在和悉达多融合之前，似乎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呢。

其实就算戈尔贡不去问，时间米青灵也会告诉他这件事，他这么做纯粹是多次一举。不过时间米青灵倒是没有说戈尔贡的不是，它只是照常回答道：“戈尔贡你要知道，荒神他本身就是一个绝对理性且刻板的存在。与其说是世界的意识，不如说是你存在的这个世界中，规则本身的集合体。”

“那意思是说，荒神是不能交流的存在咯？”

“交流？那当然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面对荒神时，就不能像你我这样正常的谈话了。”说完时间米青灵可能觉得描述的不太准确，在这里停顿了一会儿，末了又解释道，“简而言之，和荒神的交流，就好像你那个情报图书馆一样。你得把想要问的问题尽可能直白的告诉它，然后他也会完全没有感情的回答你。”

“像个机器一样对吗？”

“对，就像个机器，戈尔贡你的比喻非常低恰当。”由于戈尔贡想出了更加贴切的比喻，所以这会儿时间米青灵也不再对荒神的人格加以形容或描述了，她只是补充说，“由于没有人类的感情，所以荒神一直都是一个以二元论为判断啊标准的意识体。对它来说，非黑即白，根本，就没有第三种选项可言。所以我说到这里戈尔贡你就应该明白了对不对，如果真是荒神来面对守护者的话，即便守护者找到什么把柄威胁它，它会做的也只有衡量这个把柄的轻重而已。它的心里有杆天平，一边是‘不和外界接触的协议’，一边是守护者威胁它的‘把柄’。我知道荒神的心思，对于它来说，维持和外界接触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所以我敢肯定，如果是荒神来做这个决断的话，他几乎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守护者用来威胁它的东西，转而去保护自己和外界接触的权利。”

“所以时间米青灵大人您才推断，是悉达多代替荒神做了决断对不对。”戈尔贡总算在长篇大论之后听明白了时间米青灵的话。

“我就是这个意思。”时间米青灵表示肯定，“其实有一点我一直都不太明白，就是那悉达多究竟是怎么和荒神进行融合的。”

“您不是可以看到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吗？去看看悉达多的生命轨迹不就可以了吗？”戈尔贡显然不理解为什么能看见所有事件的时间米青灵会这么问。

关于这一点，时间米青灵是这样解释的：“荒神的意志存在的地方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呢，似乎他这么做是为了保护自己，总之那个地方没有时间和空间，我就算想看也看不到什么的。”

看来这件事让时间米青灵本身也很郁闷，戈尔贡听得清楚，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时间米青灵确确实实叹气了一声。他本想出声安慰一下时间米青灵，但是时间米青灵的意识却又再度传来，它是这么说的。

“其实，我是有去特地关注悉达多这个人啦。在他和荒神的意识融合之前，我是可以看到他人生的轨迹的。怎么说呢，他算是一个相当里还而且幸运的人类吧，不仅无意间触及到了亚空间的某些部分，最终还让自己意识成功接触了荒神。我和你说，这可不是一般的智慧生物能够做到的事情……不，应该说，世界创生至今，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做到。他真是天才。”难得时间米青灵不吝啬溢美之词，戈尔贡对这个叫悉达多的人，感觉又了解了几分。

不过时间米青灵说的这些话，有以部分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亚空间的某些部分。

“这是指心念空间吗？”戈尔贡在心里头不禁嘀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