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亡者嗟叹)第四百一十五章 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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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戈尔贡尝试了解释了很多次,甚至还用了暴力抵抗,可始终都敌不过认为他失忆且精神错乱的人——那些在不久后赶到医院,自称是戈尔贡的朋友,前来慰问他的伙伴们。

河马脸医生的诊断意见在整个过程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成为了众人认定戈尔贡“精神障碍”的主要依据。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戈尔贡对自己处境的解释也确实是太过光怪陆离,天马行空,所以他们才不去相信戈尔贡所说。

最终,在医生的建议下,戈尔贡被洁西卡领走,带回到家中静养,先前劝阻戈尔贡的人,也各自散了去。

回去的路上,戈尔贡一言不发地跟在洁西卡身后,在医院里大闹一场之后,此刻他已然是身心俱疲,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反而是洁西卡,她始终是一脸担忧的样子。她走在前头,经常是没走几步就回过头看看戈尔贡,可一旦和戈尔贡四目相对,她又赶紧把头转回去,如此重复了好多次,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弄到最后戈尔贡终于是受不了了,他在洁西卡又一次转头和他四目相对的时候,立马就开口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别这样一直回头看着我。这样憋着很难受的。”

最后一句话,也不知道是戈尔贡在是说自己还是在说洁西卡。

闻言洁西卡松了一口气,看来她原先的目的就是迫使戈尔贡开口,也许她有什么话想对戈尔贡说,只是担心戈尔贡的精神状态,所以一直都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

只见她停下了脚步,特地在原地等戈尔贡走到她身边,然后用看上去有些畏畏缩缩的样子,忐忑不安地问道:“我说戈尔贡,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戈尔贡不是那种不会察言观色的人,经过这一系列的事件,他已经知道在这个奇怪的世界里,设定上洁西卡和自己的关系似乎真的是非同一般。单从她早起过来叫自己起床就可以知道了,如果不是关系很好,哪有女孩子会去异性的家里这么大大咧咧地叫早呢?

说实话,戈尔贡对洁西卡的印象并不坏,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总觉得这位女子和莉莎有几分类似,只不过比起莉莎的雷厉风行来,她多了一丝温婉。不过良好的印象始终不能够代替记忆,即便洁西卡这样问,戈尔贡的脑子里依然是空空如也——眼前的人,周围的景,甚至天上的云朵对此时的戈尔贡来说都是如此的陌生。

不过关于洁西卡的问题,戈尔贡也有自己的考量。他可以说个谎话蒙混过去,谎称自己似乎又回忆起一些;亦或者,他也可以如是回答,说自己依旧没有回忆起来。两种回答,第一种是基于感情,第二种是基于理性。

可戈尔贡是何许人?他经常自诩是情报图书馆最公正不阿的终端,不管何种情况,做事准则一定是绝对理性的。

所以基于以上莫名其妙的自负,戈尔贡开口回答了洁西卡的问题。

——“怎么说呢,我似乎有一点模糊的印象……也许你再给我说说,我能想起更多也说不定。”

他是这么回答的。

看来在身旁的洁西卡那种泫然欲泣的表情之下,就连号称“绝对理性”的戈尔贡,此时也产生了动摇。他这个样子,要是让莉莎知道,估计得笑死。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戈尔贡一定不会那么容易的就将我忘记。”洁西卡的喜悦一下子就写满了脸上。她绕前一步,来到戈尔贡的面前,双手放在背后并且身体微微前倾,同时明亮的眼眸不停地打量着戈尔贡。

戈尔贡被洁西卡这个小动作的弄得很不自在,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害羞。于是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断断续续地说:“怎、怎么了洁西卡?你为什么这样盯着我?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什么东西都没有。我只是想看看你而已。”洁西卡被戈尔贡的表情逗乐了,她笑嘻嘻地回到了原来位置,也就是戈尔贡的右手边,同时开口说道,“对了戈尔贡,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事?”

“你这种情况,也许可以去见见巫女大人,兴许她可以帮助你。”洁西卡提议到。

“巫女大人?”戈尔贡闻言心中暗自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以再次听到类似的词汇,于是他连忙又补充了一句,“这里也有巫女吗?”

“戈尔贡你在说什么胡话?什么叫‘也有’。巫女大人不是一直都在的吗?”面对戈尔贡的问题,洁西卡表现的比他还要诧异。

然而洁西卡的这一系列神态和反应,说实话戈尔贡都没有去注意。现在他的脑海中充斥这各种可能,戈尔贡思考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去最在意洁西卡是什么反应呢?

对于自己现在究竟身处何处,戈尔贡有了自己的推测。这要感谢洁西卡所说的“巫女”二字,他让戈尔贡逐渐明白了,这里可能是也是萨拉丁古国这一点。

“那个,洁西卡?”第一次叫身旁少女的名字,戈尔贡显得有些害羞,不过他还是厚着脸皮继续说下去了,“我有点忘记了,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应该叫什么名字?”

“什么‘什么名字’?”显然洁西卡听不懂戈尔贡的说法。

“就是我们现在站的这个地方,地名,我想知道我们所在的地名……这样也许可以帮助我回忆一下。”戈尔贡解释道,同时顺便说明了自己都用意。

“这里是肖特村呀,戈尔贡看来你的失忆状况真的挺严重的呢”洁西卡叹了一口气,脸上写满了担忧,“你忘了吗?这还是你向巫女大人提议,最终获得通过的提案呀!”

“我向巫女大人提议的吗?”

“对呀,除了你,还有谁会取这么没有品味的名字呀。”洁西卡难得在这时候露出了笑容。

而戈尔贡,却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洁西卡,你别怪我多嘴,我想问一下,现在的巫女大人,是第几代巫女?”

“什么第几代巫女呀?”洁西卡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来戈尔贡的这个问题无疑加深了她的的担忧,“戈尔贡你不要紧吧?巫女大人一直就是巫女大人呀,哪还有什么第几代的……戈尔贡,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知道么?我看你现在的状况真的是不容乐观了。”

言罢,洁西卡不容戈尔贡反驳,又自顾自地喃喃自语道:“看来刚才确实应该多咨询一下医生才对。”

“巫女,一直是巫女么?”戈尔贡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趁着洁西卡自言自语的时候,他也利用这点时间凑活着做了一番思考。

最终思考后得出的结论让戈尔贡很震惊——如果这里真的是萨拉丁古国的话,那么戈尔贡这会儿,肯定来到了国家创建之初,因为只有这时候,初代巫女尚在人世的时候,洁西卡才会对戈尔贡提出的问题感到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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