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莉莎闻言抬起了头，她似乎想起了之前好像有某个人也对她提起过这件事，不过说实话，她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转世这个概念。

“对，就是转世。”戈尔贡重复了一遍。

“这种事情有可能发生吗？”莉莎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她开口问道，“灵魂在离开肉体的之后，不是很快就会消散吗？何来轮回转世一说？”

戈尔贡明白莉莎说的是正常理论，确实根据一般理论，灵魂和肉体之间有互相联系，相互依存的关系。每个人的肉体和灵魂都是独一无二的，当肉体死亡的时候，灵魂就会随之失去能量供给而消失，这是一个稍微有学习过魔法的人都能知道的常识。而灵族人对于灵魂的研究远没有人类和魔族那么深入，对于自然的深度信仰体系让他们不敢对灵魂这种自然界中最神秘的东西进行研究，另外稀缺的人力资源也使得他们无法像人类和魔族那样拿同族来进行残酷的试验。

所以到了现在，目前为止，戈尔贡所知道的，情报图书馆中关于的灵魂的知识完全是基于外族，也就是从人类和魔族那里窃取而来的情报。通过这些情报，戈尔贡知道了“转世”这种可能性的存在。

——那是一种十分罕见的情况。虽然灵魂和肉体因为某些原因分离开来。但能量的供给却还没切断。这种时候，在虚空中失去依凭的灵魂便会随之开始在虚空中游荡，因为灵魂的存在本身不归时间所管辖，所以只要能量供给没有切断，它就会永远的在虚空中游荡。

另外，由于意识是储存在大脑中的，所以长期失去肉体依凭的灵魂，就会渐渐失去自我，到最后只剩下寻找肉体的这个本能。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一个波长相近的，而且又失去灵魂的肉体摆在这个漂浮着的灵魂面前，那么灵魂就会趋于本能，进入到这个身体中。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说也能想见——这个肉体会因为得到新的灵魂而苏醒，但是由于原先肉体的意识和灵魂本身的意识并不同步，所以苏醒后的肉体往往会失去全部的记忆，成为一个异样的嵌合体。

不过至于这个新生个体中，灵魂的能量供给是由哪一方提供的，戈尔贡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这种事不管放在哪一个国家，都是最核心的机密，灵族的情报系统就算再怎么强大，也应该没有办法获取其中的秘密。

关于转世，戈尔贡知道的也就止步于此，不过单就这些应该也够莉莎消化一段时间了。所以接下来，戈尔贡就开口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莉莎。

……

莉莎还在消化戈尔贡的内容，另一边艾莉丝却率先开口询问了起来。

“戈尔贡前辈，那冰山中的巫女灵魂消失是因为转世的原因吗？”她问道。

“不不不，正好相反，艾莉丝你把因果关系给搞错了。”戈尔贡笑着提醒道，“巫女的灵魂并不是由于转世而消失，而是因为她的灵魂消失了，所以我们才猜测它进行了转世。也只有这样，才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无法在那个地下遗迹里附近找到关于她灵魂的蛛丝马迹……要知道，灵魂可是没有那么轻易就离肉体而去的，如果巫女的灵魂没有转世，那么她的灵魂一定就在附近徘徊。”

“我明白了。”艾莉丝回答，但随即她又提出了自己的一些疑问，“可是戈尔贡前辈，巫女的肉体都已经存在了这么长的时间，她的灵魂真的有可能存在于某个人身上吗？我的意思是说，就算她的灵魂转世了，可转世后的躯体的寿命却远远比不过冰山中巫女的肉体本身。换句话说，在这一万多年的时间里，巫女就算转世了，她转世后的躯体也不可能活这么长的时间不是吗？”

面对艾莉丝的提问，戈尔贡如实回答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也不是没有想到。只是，像那个人一样把自己冰封一万年，然后任由灵魂漂泊的例子，就算找遍全世界，也估计只有一例吧？所以关于灵魂获得新肉体之后，新肉体比旧肉体还要早衰亡的这种情况，我这里是一份类似的情报都没有……艾莉丝你现在明白为什么我会对转世之后新旧肉体之间能量供给关系这么感兴趣了吧？”

“原来是这样啊。”聪明的艾莉丝立刻明白了戈尔贡要说什么，她将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如果能弄清楚新旧肉体间能量供应的关系，那么也许就能知道巫女的灵魂到底会不会连续转世了对不对？”

“正是如此。”

戈尔贡刚想夸奖艾莉丝，却听得一旁的莉莎开口发问了：“戈尔贡，你们两个刚才所说的我已经差不多弄明白了。不过我还想问你一句，如果巫女的灵魂没有像你所预测的那样连续转世，那么她的灵魂又会怎么样呢？会回到冰山附近徘徊吗？”

“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知道？”闻言戈尔贡笑了，“不过巫女的灵魂肯定没有在冰山附近，这一点我们都知道……总之，我们现在可以考虑到的最坏的情况就是，转世后巫女的灵魂已经随着新的肉体已经消亡了，而她的肉体，则是因为土地能量源源不断地供给存活至今……”

“这不可能，因为你看，刚才艾莉丝不是都说了吗？外头的芙兰巫女已经听到了传达进意识中的声音……这个声音肯定是由灵魂发出的呼唤呀……”

“嘿嘿，话可不能这么说。”戈尔贡的笑声听上去瘆的慌，“其实，莉莎你自己也已经意识到了吧。既然巫女的灵魂可以借由别人的肉体转世，那么别的灵魂，也可能重复巫女灵魂曾经做过的事情，即借由巫女的身体转世，这并非不可能！”

戈尔贡的意思很明显——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芙兰听到的声音一定是来自于巫女的灵魂。其实单从概率上来说，聚集在冰山周围的灵魂，真的很有可能是来自于漂泊无主的其他人。

一直到这时，艾莉丝也才意识到这一点——巫女的肉体虽然借由冰山和萨拉丁古国的土地能量存活了一万年，可她脱离肉体的灵魂，也许无法支撑这么长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