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轮到自己说话了，说实话刚才那个样子，戈尔贡心里还真有些郁闷。本来自己已经打算将重组情报机构的非凡手段告知于自己的后辈了，却没想到因为句“人类虎视眈眈”而被莉莎抢走了话语权。他虽然理解莉莎想要让艾莉丝快速成长的心思，可是这样抢他的话头，还是让他十分的不舒服。

当然，作为一个成熟的，有相当阅历的老前辈，在晚辈面前还是要维持住自己的形象的。戈尔贡告诉自己不要和莉莎一般见识，然后尽量以和颜悦态度，对艾莉丝说起之后的事情。

“艾莉丝现在想必你也知道了情报机构的重要性和它重建的困难程度。遭到如此程度的破坏，如果以正常的情况来看，萨拉丁古国的整个情报系统确实已经山穷水尽了。不过还好我留了一个后手……其实这也得感谢埃罗斯串通龙族毁灭情报机构的时机是如此的合适。”戈尔贡说到这里倒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他问艾莉丝，“这么说起来，艾莉丝你还记得之前我说的，有打算亲手毁灭情报机构的意图这件事情吗？”

“记得，我记得当时的说法是，情报机构过于臃肿办事效率极其低下，对吧？”艾莉丝回忆到。

“没错，所以从很早以前，我、不，应该说是我们戈尔贡家族，就开始研究新的方案了，一个关于情报机构再构建的方案。”

“所以说，埃罗斯和龙族的那些行为，实际上只不过是让你的计划被迫提前了一些对不对。”艾莉丝明白了戈尔贡想要说什么。

“就是这样。”戈尔贡回答，“其实当时，我的方案已经完成，只是因为没有进行后期实验，我暂时不敢拿出来运用而已。因为事关重大，即便是我也很害怕出什么意外的。”

听罢戈尔贡所说，艾莉丝的私下也做了一些猜测，不过即便如此，她也无法想到戈尔贡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所以艾莉丝此时索性就不说话，静静等着戈尔贡做说明。

戈尔贡本想着艾莉丝会问他一些关于构建方案的内容，可没想到艾莉丝却一直沉默不语。郁闷之余戈尔贡只好再度开口说明道：“所谓的新方案，就是我一直以来所构筑的设想，即覆盖全灵族的‘思维网络’。”

“覆盖全灵族的‘思维网络’？！是把灵族的人的脑子全部连在一起吗？”

艾莉丝总算表现出了戈尔贡希望看到的反应，戈尔贡此时感到十分的得意，从这个方案提出，到实施至今，每个听说情报机构真相的人，露出的表情都和艾莉丝一样。包括当时的莉莎在内，历代有权知道真相的巫女，她们每个人的表现都几乎如出一辙。

提振了精神之后，戈尔贡兴奋地继续往下说明道：“所谓的‘全灵族思维网络’顾名思义，就是一种能够连接灵族全体国民大脑的思维网络。你可以把它看成和原先我的心念空间里那些黑影一样的机制，不过程度上却是低了许多。”

“……戈尔贡前辈你的意思是，你把全体灵族的大脑联在一起了？”艾莉丝的气团向后飘了几下，显然，她不太敢相信戈尔贡能做到这件事。

“可以这么说吧。”戈尔贡没有否认。

“那这样一来，灵族的百姓做什么，不就丝毫没有隐私可言了吗？他们，不对我们脑子里想什么，做什么，不都被你知道了吗？”想到自己从出生开始就一直被一双看不见的眼睛监视，艾莉丝不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她连身说道，“不，不能这样的，这样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冷静一点艾莉丝，戈尔贡所说的‘思维网络’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见状莉莎赶紧飘向前，安慰道。同时埋怨戈尔贡，“戈尔贡你也真是的，为什么不讲清楚一点。”

“这不怪我啊，我还没解释完，艾莉丝就开始自己猜测起来，我可阻止不了她。”戈尔贡感到冤枉。

而莉莎却毫不留情地指出了戈尔贡的错误：“你这样说，谁都会继续往下想，然后感到害怕好不好。说话的要讲究一个先后顺序，特别是对于情报系统这个‘思维网络’的问题，你得先将其工作方式说出来才对，而不是告诉艾莉丝它组成和原理，组成和原理这种事情你得等到最后才能说，知道吗？！”

实际上莉莎已经见过好几次这样的场面了。连她在内，接下来的三代巫女也就是到艾丝蒂儿那时候，所有的人，被戈尔贡告知情报机构的真相时，表现都和现在的艾莉丝一模一样。她总结了原因之后，认为这都是戈尔贡讲述的方法有问题，所以才那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

接着莉莎在听到戈尔贡的回答之后，便继续同艾莉丝说道：“艾莉丝，总之你别慌张，你忘了刚才戈尔贡说的‘程度低了’很多这样的话吗？你先别管‘思维网络’的原理，先来听听它是怎么运作的吧。”

“好的莉莎大人。”

艾莉丝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莉莎主动接触她的意识气团，让她感到了一种安心感，那是由莉莎心中传过来的安静和温柔，所以艾莉丝一下就恢复了冷静，继续听戈尔贡讲述“思维网络”的运作。

“那我们继续说吧。”戈尔贡见艾莉丝已经冷静下来了，就继续说道，“艾莉丝你想得太多了，我所说的这种‘全灵族思维网络’，虽然说原理是基于心念空间中的戈尔贡家族，但实际上却不会调度全体灵族百姓的思维，也不会影响他们的思考。我只是借助戈尔贡网络的原理，设计了一个面积极大的感知收集装置……怎么说呢，对了，这就和莉莎之前提到的，我们可以感知雨水落下范围内任意事件的这个能力的效果差不多。每个人都有他每天的所见所闻，这些所见所闻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情报，我设计的‘思维网络’其实说白了就是借用一下全体灵族百姓的眼睛和耳朵，让他们人人都能成为情报收集人员而已。”

“那就是说，只要连接上这个思维网络的人，虽然它没有感觉，当时其所见所闻都会被记录咯？”艾莉丝还是带着狐疑反问道，“那还不是一样？本质上还是窥探个人隐私呀，只不过视角由自己变成别人罢了。”

“没这么夸张的，艾莉丝小丫头。要知道若是每天全灵族百姓的所见所闻都被上传，就算戈尔贡家族成员还在，他们一起处理，我们也会因为处理不过来而发疯的。”戈尔贡笑答，“而且我对个人隐私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艾莉丝你别老是把我想成变态好不好。”

“那你们到底是怎么通过这些来完成情报处理工作的？讲清楚好不好，不然我真的放心不下。”艾莉丝的火气又上来了。

“冷静点，冷静点艾莉丝小丫头。”面对艾莉丝的咄咄逼人，戈尔贡讨饶道，“你火气不要那么大好不好？我慢慢给你说好不？你总得让我把话说话再下定论吧。”

艾莉丝听了戈尔贡所说，觉得他说的似乎也没有错，自己刚才确实表现的有些偏激。想到这里艾莉丝便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对戈尔贡说道：“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抱歉戈尔贡前辈，您请继续说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