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埃罗斯，它真的是大长老吗？”身在回忆中的艾莉丝见此情景，忍不住开口问道，“本应该守护灵族的大长老，怎么会对自己本应守护的同胞下此狠手？”

“艾莉丝我劝你还是不要把自己的主观意识套用在这些个自称大长老的人身上，我和他接触的时间长，所以深知他不是什么善茬。守护灵族什么的就别想了，那不过是传说中杜撰出来的美好愿景。”莉莎回答，“你还是继续看下去吧，之后你就会明白这些所谓的‘守护灵族’大长老是什么样的了。”

“好吧。”艾莉丝回答，同时静下心来继续看莉莎的回忆。

——原先光滑的冰面，现在由于侍卫们血水流出的原因，开始变得黏稠而粗糙。莉莎这时候抬脚离开的原先的位置，她不想碰到那些流淌的血液，同时也不忍再去看身后惨死的侍卫们。

而她的对面，埃罗斯那里，由于已经没有了所谓的旁人，埃罗斯可以毫无顾忌地对莉莎述说自己的要求了。

“巫女大人，现在，我就当你已经相信我是大长老好了。实际上呢，我并没有说谎，只不过我们的秘密，万年之间没有一个人发现就是了。可今天，为了请你帮忙，我便破例将这个秘密告诉你好了。”埃罗斯的样子就像给孙女讲故事的老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对这种虚假的友善，莉莎还是做出了提防的姿态。

埃罗斯的表情一变，就好像之前他面对冰山时那样，整个五官拧成一团，好像接下来他要说的事情，对他来说就如同在再次被打入地狱一样的备受煎熬。

“大长老平时是以雕塑的形式存在不假，以自己的身体为护国之阵的连接点也不假，可是他们并非是活死人，这一点巫女大人你一定要清楚。”埃罗斯的语调深沉又平缓，那种感觉就仿佛是一只在深海潜游的巨鲸，虽然游动的时候不会有什么波涛，可一旦翘起尾巴或者浮上海面唤起，都能引起冲天的巨浪。

艾莉丝明白，这自称大长老的埃罗斯，他的话若是继续说下去，绝对会颠覆她的世界观的。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她除了继续往下听，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

“其实我们的身体早就和护国之阵融为一体了，只要护国之阵存在一天，我们就会永远不朽。”埃罗斯继续说道。

这一点艾莉丝当然也知道，毕竟那些雕像到现在还存放在萨拉丁古国各处的神殿里呢。

当年的莉莎也和艾莉丝抱有同样的想法，只听当时的她回应道：“你说的这个我当然知道，我要知道的是，为什么理应是活死人的大长老，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和我说话。”

“哈哈哈。”也不知道埃罗斯在想什么，他忽然就咧开了嘴大笑起来，“我说巫女大人呀，你真的是护国之阵的管理者吗？我都告诉你了，我们和护国之阵融合为一体了，你就不会继续往下推理一下……”

听到这里，艾莉丝也学当年的莉莎做了一番猜测，她问莉莎：“莉莎大人，埃罗斯大长老的意思是不是说，只有在护国之阵启动的前提下，他们这些大长老才能行动起来。”

“你说的没错，这也是护国之阵的核心秘密之一，只要它一启动，那些被视为活死人的大长老们就能够通过护国之阵的能量恢复行动能力，具体来说，就是可以再度作为一个正常人复活。”莉莎肯定了艾莉丝的猜想。

但这样一来，就又有一个棘手的问题摆在艾莉丝面前了，那就是她从没见过、也从没听说过大长老雕像“复活”的记载，别说老一辈艾丝蒂儿的时代了，就她在进入图书馆之前的最近的一次护国之阵的启动中，她都没有见过所谓“复活”的大长老。

“难道莉莎大人和阿提拉先生在这之后做了什么改变了大长老会因为护国之阵‘复活’的状况？并且以此最终彻底封印了大长老？”艾莉丝姑且这样猜测，又开口向莉莎求证，“莉莎大人，我还有个问题需要向你求证。”

“什么事，你说吧。”

“我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关于大长老复活的事情，从你们那个时代到如今，过了一千多年，这期间‘护国之阵’也数次被启动，但是也没有听说过有类似大长老‘复活’的传闻，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呵，艾莉丝你果然和我很像呢，我就觉得我们的相性很好。”莉莎没有正面回答艾莉丝的问题，反而扯起了相性，随后她继续说，“你就继续看下去吧，到时候埃罗斯会亲自和你说明的。”

艾莉丝不晓得莉莎这话从何说起，不过既然莉莎要求她继续听，那她就听便是了。

记忆中，听了埃罗斯的话之后，莉莎反问道：“你的意思难道是说，你们大长老，只有在护国之阵启动的前提下才能恢复活动能力？”

“没错、没错。巫女大人果然聪明。”

埃罗斯笑呵呵地肯定，得到的却是莉莎的反驳。

“别说笑了，护国之阵建立这么多年，护国之阵少说也启动了数百次，可我们的书籍里从来都没有过关于大长老在护国之阵启动期间复活的记载。再说了，如果你们真的能在护国之阵启动期间恢复行动能力，那你们一旦活动起来，那还不得把神殿里正在祭祀的人给发现了？若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坊间会没有流言？中央会不知道？”接二连三的抛出问题，莉莎毫不留情地指出埃罗斯说法荒谬。

而在意识世界里，莉莎也适时为艾莉丝做出解说。

“艾莉丝你现在知道我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吧？当时我问得问题和你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我的问话中诱导性更强，当时我的目的就是让埃罗斯掉进我的话术陷阱，好更多的套取情报，解决自己对大长老这个存在的疑惑。”

艾莉丝明白了莉莎的用心良苦，同时让意识回到莉莎的记忆里，期待着埃罗斯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