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婷不给请他人说话的机会,直接道,“淼哥,送客。若是不走,我不介意请他们去警察局喝茶。”对于这些她是一点的耐心都没有,或许在别人的眼里当众殴打老人,是没有道德,没有教养的行为。但对于她而言,能不说话就不bb,能动手解决的事情何必再动脑经?站在如今的位置,也不是她的慈眉善目,而来。
就是这句轻描淡写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让吕文秀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全身战栗,就连夏学龄也觉得韩怕。不是没有见过世面,而面前的女孩周身的气场太压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们送入无间地狱。有那么一瞬间,夏学龄想不明白一个女孩要经历多少事情,才会变得如此锋芒,如此的凌厉,如此的冷漠?
不过,一想也是。正因为如此,夏婉婷才能有现在的地位,才能保护自己吧,而罪魁祸首不就是他本人吗?
l冷漠吗?并不是,而是夏婉婷的热情不会给不值得的人。这个世界阿航最可笑的事情,莫过于,明明是自己的错,先伤人在先,却还要求别人对他们笑脸相迎,大度的原谅。脸厚的程度足浴和城墙匹敌。
姜淼听到姐姐大人的话立刻上前将他们拉出人群,“二位请回吧,不然,我只能将你们送进‘招待所’。”
夏学龄看着身后的女孩,嘴巴抿了抿,像是鼓起多大的勇气一般,“那次是你救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就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就像只有这样,他就能抓住与这个女儿最后的联系。他不想失去,他想要弥补。
夏婉婷勾了勾唇,转身目光凌厉落在他的身上,“是我救了你又如何?当日你像狗一样被那对母子当街殴打索取钱财的时候,是不是没有想到昔日被你恨不得掐死的耻辱女儿会变身为凤?”你想要感激我妈?答谢我的救命之恩?”
虽然夏婉婷没有直接回答,但话里的意思足以证明当日就是她挡在他的身前,一瞬间夏学龄的热泪盈眶,他张口想说什么,“我---”
话还不等他说完,被夏婉婷打断,“那就不必了,你就永远记着这份恩情吧,往后余生活在愧疚了。”女孩的声音很轻柔,仿佛最美的旋律,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惩罚不是肉体上的疼痛,而是来自心灵上折磨,她从来不是良善之辈。
语落,便拉着夏雨阳快步上车,对着黄建娟道了声别。姜淼随后上车,空留一群人在原地傻站着,车子启动村民们自动让路。吕文秀一头雾水被夏婉婷的话说的,“儿子,这是咋回事?那个小贱人怎么救了你?”
夏学龄听到老太太嘴里还说不干不净的,原本就一肚子的怒火愧疚自责,就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般,“妈,你能不能别这样说她?是我们夏家欠了她的,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错吗?”声音大的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夏婉婷的话够让人猜想发展想象力的了。
语落,夏学龄甩袖而去,也不顾吕文秀身负重伤。
汽车上,夏雨阳红肿眼眶一语不发。夏婉婷一手一开车一手递给他一包纸巾,语气温柔态度认真道,“夏雨阳,把眼泪擦掉。你哭的时间够久了。”
夏雨阳闻言更加委屈了,可也不想违背姐姐的意思,只得乖乖接过纸巾擦掉脸上的泪水。
“是不是觉得很委屈?很憋屈?”夏婉婷开口问道。
夏雨阳点头,“她说我没有教养,是一直养不熟的白眼狼。”此刻的他就像是个孩子,受了欺负委屈,会和大人告状哭鼻子。
“我们总是要面对他们的,逃避是逃避不了的。过去的一切都真真切切的发生过,夏雨阳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只要你不愿意就能消失的。我希望下一次,你能控制好你的情绪,别在哭鼻子。你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你要自己面对。”夏婉婷语重心长道。
很多事不会按你的意愿发展,很多事情不会因为你的喜好存在。很多事情不是你否认就可以没有发生过。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直视他们才能越过心结。夏婉婷希望夏雨阳能明白这个道理,她不怪他这件事谁都没有意料到他们会出现。
夏雨阳似懂非懂,或许是因为经历还不够,又或许是年纪的原因。他只能听懂一半,不过这样就够了对于夏婉婷而言,时间会慢慢教会他,也不急在一时。
回到市区的房子,几个人休息了一下,夏婉婷就带着姜淼与夏雨阳去了临近的村子,里面有几家困难户,家里父母离异,母亲外出打工,电话都打不通,父亲直接是消失不见。两个孩子跟着年迈的爷爷生活,平时就靠捡垃圾维持生计。
车子停下的时候,两个男孩打量一下四周,这里破旧的根本就不像人住的,房屋的顶端破了一个打洞,靠近了才发现,四周都是垃圾,根本就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兄弟俩差点句吐了。
从屋里走进两个小男孩,黑瘦的一看就知道是营养不良。脸上还有一块块的污垢,像是许久没有洗澡了,身上的衣服更是脏的不行了,“你们找谁?”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孩子开口问道。
长这么大,他们都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身上的衣服干净又漂亮,一看就知道与他们不是一类人。年纪稍微小的孩子躲在他身后,只漏出半个脑袋一双黑豆般的眼睛。有些怯弱的盯着他们。
夏婉婷挂着温柔的笑容,声音很轻的开口,带着些许的小心翼翼。“你们好,我们是来找你们的爷爷的,不知道他在不在家?”她知道这些孩子对外人有着很大的抵触,戒备心。生活在这样的家庭,很难有安全感。
此时从门内走出一个老人,身上的衣服到处是布丁。头发花白,拿着一根棍子似乎这就是他的拐杖。一口黄牙还缺了几颗,皱纹满脸都是,粗糙的大手上满是老茧,瘦弱的仿佛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