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柒是尼尔先生的底牌吗?
是。
是最终底牌吗?
不是。
尼尔先生掌控着真格尼尔家族财阀,跟魂主进行了深度合作,甚至随时能够联系到大祭司这等身份的魂谷第二位格人物。
这么多年下来,投入了多少的资金,干了多少不可见人的勾当。
难道他只是为了早就一个魂柒?更不用说,魂柒能够有现在的实力,还是魂主特地帮了一把。
这样的‘作品’,对尼尔先生来说,显然是非常不完美的,他一点都不满意这个作品。
不论是精神意志剥离术,还是元神拆分重组术,他都已经完成了。
外人都以为,这两项技术是最近不久才完成的。
然而,事实上并不是如此。
这两项技术,在五年前就已经完成。
他们已经具备了成熟的‘生产工艺’,现在的尼尔生物科技,只要有足够的人,足够的供体,就能制造出大量的低境界高战力的武者。
后遗症有两个:1.相对而言,寿命不怎么长,比如神境武者,可以活五百年,那么他们制造出来的神境武者,只能活五十到一百年,因人而异。
2.到后期会精神紊乱,表现形式有多种。
比如痴呆、智力下降、精神分裂。
事实上,精神分裂是他们觉得比较轻的一种后遗症,因为精神分裂无非就是这些改造者变成了多重人格。
移植了多少人的元神就有多少个人的人格。
至少比痴呆和智力下降要好一些。
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他并不觉得这算缺陷。
想要强大,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必要的牺牲,那是一定得有的。
郊区的别墅阳台上。
尼尔先生拿着望远镜,隐约看到了正在跟秦易激战的身影。
片刻之后,他放下了望远镜,对坐在他对面的几位中年男人笑道:“魂柒算半成品,战力很强,但太不稳定了,还是太匆忙了一些。”
几个中年男人澹澹一笑,并不当回事。
半成品,那就是失败品,他们不需要失败品。
“尼尔先生,你最完美的作品,什么时候可以问世?”
“爱德华先生,你不可以这样心急的,最美味的东西,一定要放在最后才能好好品尝不是吗?”
“我们投入这么大量的资金,牺牲了那么多的武者,就是为了这完美的作品问世,不然,你以为我们几家是在陪你玩过家家吗?”旁边的一个白色西装中年抿了一口咖啡,笑容微冷。
尼尔先生叹道:“你们太心急了,我还差最后一步,想要对付这个金陵武主,必须得是这件完美的作品出手才行,魂柒与他的交手,就当是搜集金陵武主的战斗数据了。”
“哼!”
几人神色微动,然后不再说什么。
···
华人国,天枢。
话落!
水杯被激动的老人碰倒,杯子里的水洒了整桌,老人的心情也如这一杯水一般。
“王玄德!”
老人愤怒到把手里的情报文件摔在面无表情,站姿如松的中年脸上。
“你干的好事!”
老人怒不可遏,哪怕面对多国武者威胁,都泰然自若的老人,这一刻严重失态。
而他越失态,也意味着事情越严重。
王玄德。
武协副会长之一。
也是主事的副会长,在武协,在华人国,他的地位很高,哪怕是神境武者,也会对他客气一些。
毕竟,武协站着两尊大神:萧衍圣、柳狂生。
别看武协只有这两人扛鼎,江湖上,谁人敢跟武协对着干?几十年来,也就两个——秦易和李南天。
另外,武协基本上管辖着华人国武道界八成的武者,这些武者,在弱小的时候,基本上都受过‘武协’这面招牌的庇护。
武协对华人国武道界的发展,真的有不小的影响。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大势力撑腰,一些有天赋没背景的武者,在弱小的时候如果得罪了什么人,往往容易夭折。
可有了武协这面招牌之后,存活率就高了很多。
武协成立之前,华人国武者不到一万。
武协成立之后,华人国武者数量暴增三倍,直到今日,刨除那些各自有势力的宗师,闲散的宗师也有上百。
天枢这边对武协也是非常重视,给予武协多种便利。
对武协的主事人,也是非常信任。
尤其是王玄德。
可今日,这位老人雷霆大怒,气得恨不得一刀捅死王玄德。
“我别无选择。”王玄德平静的道。
“什么叫别无选择?”李玄枢怒极了,老脸都涨红,气大如牛。老人的眼眶红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李老,他跪着求我,您知道那天,他是什么样的吗?”
“他在华人街,意气风发,一人打得程家抬不起头来,何等的骄傲?他哭得像个孩子,磕了一个头,两个头,三个头,额头都要磕烂了。”
“他求我,求我帮他,求我杀他!”
李玄枢吼道:“你混账!你毁了华人国百年难遇的武道天才!”
“我说他为什么忽然变得嚣张,变得疯狂,打这个杀那个,行侠仗义无法无天,原来是你在纵容!”
“我说为什么一个能打得程家抬不起头的天才,为什么会被你这种废物给杀了!”
李玄枢的愤怒,彷佛要将他往日的老谋深算全部吞噬,他现在不像是一个上位者,倒像是一个失去了孩子的孤苦老人。
“对不起。”王玄德声音沙哑。
“王玄德,我对你何等的信任,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李玄枢忽然老泪纵横,声音哽咽,年老的身子,竟是有些摇摇欲坠:“那是我的儿子啊,你怎么敢?啊?你怎么敢的啊!”
王玄德沉默不语。
老人彷佛一下子更加苍老了,颤颤巍巍的跌坐在了办公椅上。
半晌,他揉了揉眉心,声音颤抖:“所以,他现在是算活着还是死了?”
王玄德抬起头,平静的面庞,不平静的心情。
他望着天花板,努力的让眼眶里的泪水不要涌出来。
“我···我也不知道啊。”
啪!
老人一拍桌桉,气得咳嗽:“为,为什么不等跨入神境再去做,为什么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