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时择北一脸淡漠,却在感觉到鹿溪浑身一僵的时候,抿着唇轻笑一声,似在得意,似在挑衅。
他能找过来,自然提前做了准备。
昨天夜里他不止问了地址,还要了何梦的电话,同时给何梦发过短信,可能今天会有需要她帮忙的时候,让她注意电话。
吱呀...
何梦揉着眼睛打开门,迷迷糊糊着说:"鹿鹿,四叔,你们跑完步回来啦?那你们好好玩,我收拾一下就去上课。"
说完话又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嘴里嘀咕着,"今天怎么这么困呐?"
以前鹿鹿跑完步吃完早餐回来的时候都是七点半到八点之间,早上一二节有课的时候,正好是这个点起床。
但是今天怎么就比以前困很多呐?
何梦觉得有可能是她昨晚打游戏太晚的原因,径直去书柜那里拿早上要上课的书。
时择北扛着人往沙发走,把鹿溪丢在沙发上,又扫了一眼她的小公寓,装扮得倒是挺温馨的,不过怎么这么多兔子图案的装饰品,连沙发上的抱枕都是一只兔子和一根胡萝卜。
难道她喜欢兔子吗?
鹿溪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像个幽灵一样,静静地跟自己置气。
都怪自己胆小,怕被剁手跺脚,不然刚才时择北扛她的时候,她就算一拳一拳地打,也要打到他心肝脾肺肾晃几下。
"衣柜在哪?"时择北依旧惦记着她露出的双腿,特别惹眼。
平常给他看看就算了,还给别人看。
鹿溪恍若未闻。
反而是何梦抬手指着她们的卧室说,"房间里。"
听到何梦的声音,鹿溪才缓过神来,她还没和这只兔子算账呢。
"大梦,你在干嘛?"为什么以前我打电话你就不接,今天他一打你就接,还起来给她开门。
何梦,你是不是被收买了!
鹿溪愤愤不平地在心里逼问,又不能当着时择北的面表现出来,免得要被嘲笑一番。
"我在找书呀。"何梦根本没听明白鹿溪的言外之意,也没注意到鹿溪**的眼神,"待会要去上课呢,不知道书放哪里了?我记得你待会也有课哎,你是什么课呀?我帮你一起找了。"
何梦答非所问,声音又软软的,尤其是后面说要帮她一起找书的话,鹿溪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人,眼下半点斥责都没了,一颗心软了下来,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往沙发后面一倒。
算了,自己养的小兔子,再蠢也要忍了。
"大梦,现在才六点五十。"鹿溪摸出手机瞧了一眼,好心地提醒她。
"啊?才六点五十吗?"何梦眨巴着眼睛,扭头看向鹿溪。
"嗯。"鹿溪机械式地点头,"你再去睡会吧。"
一听还没到七点,何梦立马笑着往卧室走,"好哒,那我还可以睡半个小时呢。"
时择北拿了一条长裙出来,何梦正好进去,关上门就继续睡。
"穿上。"时择北手里拿着的长裙,正好是昨天鹿溪从北院穿回来的那一条。
面对时择北的命令,鹿溪想反驳又无力反驳,伸手接过裙子一看,满脸无奈,"你要穿这个跑步?"
"不用跑了,你体力很好。"
"你怎么知道我体力好不好?"鹿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蓦地,时择北邪魅一笑,"我试过了。"
当初四季园那一次,小朋友被她折腾一整晚,还能早早地醒来,跑得无影无踪,体力不就是很好吗?
只是可惜,后来再也**试过。
鹿溪一时半会**反应过来,站起身来,拿着裙子往卧室的方向去,身后传来男人邪肆的声音,伴随着一声低笑。
"四季园的时候试过了。"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多了股别样的邪魅,时择北又一字一顿地说,"你的体力真的很好。"
尤其是是最后面这句话,带着致命的蛊惑,似乎能牵引鹿溪的身体,整个人顿在原地,一只手还搭在门把手上,迟迟**推开卧室的门。
鹿溪脸上的潮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脖子,再是脸颊,再到耳后...
不止脸红如胭脂,鹿溪的心忽然不听话地怦怦跳了两下,嗓子微微干哑。
这个男人刚刚到底在说什么?!
什么试过,什么体力很好?
疯了!
鹿溪又一次疯了,那种一看到时择北就脸红的感觉又出现了,甚至变本加厉。
这一次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听到他只言片语地描述一件事,她就脸红到全身都要烧起来了。
鹿溪不敢回头看那道炽热的视线,一咬牙,握着门把手的手稍微用力,整个人闪身进卧室。
嘭...
关门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大。
昏昏沉沉的何梦惊得一声平地起,猛地坐直身子,见声音消失后方才倒下去。
"怎么会这样?"鹿溪悄声询问自己,双手捧着自己红彤彤的脸颊,赶紧用手给自己降温,再不降温,她怀疑自己的脑袋就要烧坏了。
刚刚她竟然满脑子都是两人不可描述的画面,嘴巴上平白无故地起了酥麻之感,就是每次时择北对她嘴巴一阵乱咬才有的感觉。
"我在想什么?不行,不行,不能想。"鹿溪立马摇头,希望能把脑袋里那些画面晃掉,可她越想就越多。
最后只能到窗户边,打开窗户,让四月的风好一阵吹,才散去不少。
阿弥陀佛...
鹿溪闭上眼睛,努力地平心静气,才安抚好怦怦跳的心,恢复以往的规律跳动。
时择北好整以暇地凝着那扇门,如潭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那扇门,看到鹿溪此时的害羞模样,眼里容易闪着阳光折射深潭时,波面上粼粼的光。
小朋友果然是小朋友,太容易害羞了。
以后得多教教。
鹿溪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时择北挑的那条裙子,面色微冷。
"嗯,这样很好。"时择北满意地点头,又带上点强制性的语气,"把你那些露胳膊露腿的衣服裤子都扔了,我们不缺这点布料的钱。"
这是缺不缺那点布料钱的事吗?
鹿溪心中腹诽,时择北到底哪来这么多的歪理?
"怎么穿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我。"他的手伸得真长,都有闲心来管她了。
"我的人,我为什么不能管?"
"谁是你的人?"
"你。你自己说过的话,忘了?"时择北又是邪魅一笑,瞳眸着倒映着鹿溪的身影,特意提醒她一遍,"时择北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男人。"
"我不是。"鹿溪没好气地反驳,心里很是郁闷,不是说他最在意面子吗?
她最近遇到的时择北难道是假的吗?
他的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