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恒拿着车钥匙的时候,心里甚是忐忑,在去提车的路上埋头苦想,如何才能在别人不起疑心的情况下,把那辆车处理干净?
当他看到那辆路虎的时候,脑门一拍,想着点了,就是比较危险。
危险是危险,总比北爷安全,毕竟车子的方向盘在他手上,可控。但是,北爷...完全不可控。
他的身家性命在北爷身上。
叶恒心一横,开着路虎缓缓行驶在人比较少的地带,双手握在方向盘上,指尖微微泛白。
拨通时择北的电话,提着心问:"北爷,如果鹿小姐要赔钱,请问谁出?"
"我。"电话里的承诺掷地有声。
叶恒得到承诺,心里踏实不少,接下来他就要勇敢地迈出计划的第一步。
"车子啊车子,真是对不住了,这也不能怪我啊,要怪就怪北爷,自己不争气,没办法俘获鹿小姐的芳心,就只能拿我们来出气,你放心好了,我会给你留个全尸的。"
因为只有给你留个全尸,我才能活啊!
叶恒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又紧,一脸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烈,脚踩油门。
嘭...
车子冲坏防护栏,撞在一棵大树下。
猛烈撞击之时,车上弹出安全气囊,稳住叶恒的身体,叶恒只是觉得一阵耳鸣,心肝脾肺肾一阵颤抖,连忙从车上连滚带爬地下来。
看着眼前冒出的浓烟,还有撞到变形的车头,叶恒欲哭无泪,亏得他车技不赖。
以前想着多学点车技,是为了避免发生事故,现在他居然反其道而行。
如果他教练知道,估计会吐血身亡吧。
眼下这个情况,叶恒第一反应就是要向北爷报告任务已经完成,但身上传来的不知名疼痛,让他眉头紧蹙。
拿起手机,莫名其妙地就拨通了宋子轩的电话,似乎有些委屈,"轩少,我出车祸了。"
不到十分钟,宋子轩就赶来了,衣衫有些凌乱,领口上还印着一个口红印,甚是惹眼,叶恒深色的眸子看不见一丝光亮。
宋子轩看着叶恒的狼狈模样,不小心迷了眼睛,一双桃花眼透着一丝担忧,拽着人就去医院。
交警在宋子轩拽走人之前赶到,一边处理交通事故,一边给超速行驶的宋子轩开了罚单。
宋子轩压根不在意什么罚款,这点钱都是小事,赶紧带叶恒去医院才是正事。
...
车上。
鹿溪望着前面的路道,又侧头瞥了一眼路牌,这压根不是去海鲜食府的路,而且正好相反。
"你骗我。"鹿溪快速反应过来,探究的目光打量着时择北冷俊的侧脸,肯定的语气又冷又硬。
"明明说好的海鲜食府,为什么突然改变路线,甚至不过问我的意思?"
"这顿饭我请,地点我说了算。"时择北知道她用不了多久就会看出来,面对她的质问轻松应对。
"可是我已经告诉叶沉是在海鲜食府了。"鹿溪侧过身子,压住想揍人的冲动,试图和他讲道理,"你临时改变地点也要和我说一声,我好告诉叶沉,不然他就要多跑一段路。"
"告诉我新地址,我给叶沉打电话。"鹿溪掏出手机,目光炯炯地盯着时择北,向他询问地址。
时择北听着鹿溪一口一个叶沉,心里一口闷气憋得慌,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余光睨向她的手机界面,上面赫然出现"叶沉"两个字,十分刺眼。
"他到海鲜食府,自会有人招待。"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叶沉和他们共同用餐,不过是为了稳定小朋友而已。
当他时择北是别人想见就能见,想一起用餐就能一起用餐的吗?
而且他已经答应请叶沉用餐,还是享受海鲜食府VIP级别的待遇。
知足吧。
"你一开始就没打算和我们一起吃饭?"鹿溪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男人对叶沉有种莫名其妙的敌意。
具体这敌意从何而来,她还没瞧明白,唯一觉得有可能的就是,叶沉的颜值和才华已经威胁到他。
想着,鹿溪眼里多了丝嫌弃,他的心胸已经狭窄到不愿意看到任何一个比他优秀的人了吗?
在她眼里,叶沉这种认真工作的男人,最优秀。
而时择北,放着偌大一个公司不管,到处溜达,现在又去临大当老师,距离公司破产真是不远了。
"不是你们,而是我们,我没打算让他同我们一起吃饭。"时择北冷冷地纠正她**的表达。
小朋友才和叶沉认识多久?就和他用"我们"称呼。
鹿溪愣了一下,"有区别吗?"
"有。"区别很大。
"送我回去,我答应了叶沉今晚一起吃饭。"鹿溪很固执,她不可能会做出爽约这种事。
颇为生气地瞪着旁边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时择北今天抛下离婚的机会,就是为了和她解释关于四季园那件事,他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女人是承景那臭小子送的,和他无关。
谁知道无论如何都联系不上,关键是从何梦那拿到的电话号码,直接打不通,一查甚至是个虚拟号码。
听何梦说,只有她存下来的号码,才能通过这个电话号码联系她。
眼下她居然能和叶沉自由通话,还固执地要和叶沉一起吃饭?
鹿溪的固执,惹怒了时择北。
"叶沉刚调回临城不到一个月,如果你不想他再被外调,就不许联系他。"时择北眼光一暗,危险地眯起眼睛,森冷的寒意折射在鹿溪的身上,令人一阵颤栗。
他的威胁,鹿溪听到耳里。
鹿溪知道,她这个人向来说到做到。
心底越是不平,就越不敢怒言而出。这是临城,不是在沧溟岛,由不得她轻举妄动,也没办法和他抗衡。
若事关于她,倒无所谓。
但事关身边之人,就要谨慎。
"时择北,你凭什么处处威胁我?"鹿溪冷声道,心底的某处火光若隐若现,好似就要被掐灭了。
因为她真的很讨厌威胁。
"凭我是你男人,还是第一个。"时择北脱口而出的霸道,微勾的唇角丝毫不掩饰心底的得意。
时择北所得意的,或许就是鹿溪所厌恶的,她讨厌被提及自己遭算计,被狗咬的事。
她不想反咬狗一口,但她想打爆他的狗头。
"第一个,又不是最后一个。"鹿溪反讥回去,然而无论她是在提及第一个还是最后一个时,脑海中竟然浮现的都是同一个人影。
吓得她浑身一个激灵。
而她全然不知自己一句话,再次惹怒时择北。
倏然间,时择北打转方向盘,将车子驶进一条僻静的小道,猛然刹车,熄火,解开安全带,双手捏住鹿溪的肩膀,凑身上前。
一些列动作行云流水,快得鹿溪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自己再一次被摁住了,双手双腿均被钳制住,毫无还手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