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凝有一间独立办公室,简约风的黑白灰设计。
自打成了北爷的助理,她发现自己需要学**东西很多,尤其是如何与人打交道。
他们时家卫与人打交道的方法都是脑子和拳脚,什么时候沦落到要靠脸上的表情和这张嘴巴了?
卫凝看着桌上的书就头疼,皱着眉一言不发,环着手臂像木头一样坐在椅子上。
她觉得应该让卫雪来当北爷的助理最合适,比起她来卫雪还算爱笑爱说话,当保镖的事应该让她去。
但是当初老大在她们两之间挑人去泉市,说是卫雪稍微活泼一点好,真不明白为什么,当保镖又不是当女朋友。
然而她知道的是,时择北当初打的就是差不多的主意,免得叶沉总对鹿溪恋恋不忘。
卫凝发愁,最终还是伸手去抽了一本书,刚翻开一页办公室电话响了。
"北爷。"
"把你之前**汇报完的事说完。"
"是。"卫凝正襟危坐,"和沈绝的时间约在本周日晚上七点半,地点在银殿。"
"周日我要出国三天,时间提前和推后,重新商定。"
"北爷你要出国三天吗?可是行程表上**。"卫凝愣了一下,难道是她出错了?
时择北解释道,"我忘记和你说了,以后我每隔半个月出国三天,行程你重新安排好。"
说完就挂了,剩下的留给卫凝自己解决。
卫凝亲自约见沈绝的助理,是个和沈绝一样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男人,在她面前拽横不已,说是不同意更改老板日程。
两人争执不休,互不退让。卫凝面对凶神恶煞的男人镇定自若,提出了一个和平解决的办法,赤手空拳打一架,谁赢听谁的。
沈绝身边的人似乎都有点暴力因子,一口答应下来。
结果卫凝把人打得鼻子口来血,让救护车拖走了,男人再愤愤不平,也只能改日程。
沈绝听说了这件事,只是一笑置之。
战天听说了这件事略有责备,"卫凝,你这么做要是惹恼沈绝,会给北爷带来麻烦你知不知道?"
"知道。"卫凝坦然接受责备,也在心底庆幸北爷交代给她的任务完成了。
战天厉声道,"你现在是北爷的助理,一言一行都要约束。谁教你直接和人家决斗?我可没教你这些,我只教过你听从命令。"
"夫人教的。"卫凝如实回答,"夫人说,有的人欠揍,打一顿就老实了。"
战天:"..."
时择北:"..."
他刚从办公室出来,就和两个人撞了个正着,卫凝最后说的那段话一字不差穿过他的耳膜。
果然是他家小朋友的作风。
不过该严肃的事情要严肃,商场如战场,交战方式时截然不同的。
时择北清了下嗓子,两个人立马转过身低下头。
"卫凝,下不为例。"
"是,北爷。"卫凝知道北爷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责怪,心下更想鹿溪回来了。
时间提前到周五晚,地点不变。
银殿夜总会是沈绝的产业,在撩人的夜晚下纵歌纵舞,灯红酒绿乱人眼,纸醉金迷乱人心。
时择北此去就是鸿门宴。
叶恒本想跟着一块来,生生让宋子轩拦住,宋子轩不想叶恒沾染夜总会里的一点气息。
而他以前就常常出入这种地方,自然是他和时择北同去。
宋子轩特意让时择北用过晚饭再去,又叮嘱他喝了点牛奶或是酸奶,护胃。
银殿这种地方免不了喝酒。
在去银殿前,时择北看着时间给鹿溪打了视频电话,然而鹿溪**接,挂了。
时择北剑眉微蹙,发了消息过去,"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刚起乱糟糟的样子不想让你看到。"鹿溪几乎是秒回。
时择北:"没关系,我想看你。"
鹿溪:"不行,给我留点面子,我也想给你留下好印象,对了,你在哪?"
时择北正想向她备案自己要去哪,结果她自己问了,反而有些犹豫。
"我今晚有应酬。"
"在银殿夜总会。"
"???"
鹿溪这一串问号让时择北没来由地心虚紧张,他长这么大就没踏进过这种地方,临城的人知道他的规矩,也**谁敢约他在这种地方谈事。
"回去和你解释来龙去脉,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否则任你处置。"时择北继续打字回复,"你可以截图为证。"
鹿溪很快发来截图证明,回复他说:"到了给我一个定位。"
时择北:"好。"
车子停在银殿的路边,时择北从车上下来就给鹿溪发了定位,宋子轩已经在门口等了有一会。
"现在七点二十五,我们不要那么准时进去,晚点过去好杀杀他的锐气。"
"嗯。"时择北把手机揣好,不疾不徐地迈腿进去。
宋子轩与他并肩,一边讲银殿和沈绝的事,卫凝和战天紧随其后。
时择北一出现,就吸引了舞池里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的注意,蓝色亮片的吊带裙,贴着陌生男人的身体,像条蛇一样扭动舞姿。
她的目光像蛇看见猎物一样,始终追随着时择北的身影。
时择北似乎也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心中警觉地扫了一眼喧闹的舞池,对上了女人的视线。
女人笑着舔了一下唇瓣,继续和陌生的男人热舞,时择北心中厌恶,却觉得女人有种熟悉感,只不过那张脸画得跟鬼一样,他分辨不出,也不愿意多看一眼。
沈绝的手下来接应时择北,人消失在热闹的大厅后,女人一把推开紧贴的男人,也走了。
"北爷,宋少爷,我们绝爷就在包厢里。"接应时择北的男人把他们带到包厢门口,扫了眼战天和卫凝,"不过北爷你只能带一个助理进去。"
走廊上很安静,听不到其他声音,要是每个包厢的房间号牌亮着灯,别人该以为这里冷清**生意了。
沈绝把隔音效果做得这么好,包厢里指不定多少肮脏的交易。
有人从包厢里开门,刚露出一条缝,里面就传来男女纠缠的靡靡之音,时择北的眉头越皱越深。
这种情况只能让卫凝守在外面,免得进去遭人调戏。
推门进去以后,空气中都是烟酒味,但这里的排气系统很好,并不浓烈。
只是场面混乱,兔女郎握着话筒在唱歌,唱的歌属于安静又温柔的类型,沙发上的动作戏在有人进来后就停止了。
坐在沙发正中间的男人抽着烟,左右各坐着大胆着装的女人,不是按肩就是垂腿。
男人放松地吐着烟圈,大手在女人的大腿上游动,"啪"的就一巴掌打下去,惹得女人叫了一声直接软他怀里去了。
他就是沈绝,下巴留着胡渣,严肃的脸看起来异常凶狠,像只随时随地就能张口血盆大口撕咬人的老虎。
"时择北。"沈绝直呼其名,推开怀里的女人,"都滚出去。"
又指着唱歌的兔女郎,"你留下继续唱,好听爷会赏你。"
动作戏刚结束的两个男人各自搂着自己怀里的女人,"绝爷让其他人走,你不用。"
瞬间,包厢里只剩下三个女人。
时择北居高临下地睥睨一切,神态自若地直直呼其名,"沈绝。"
似乎也就只有他们两敢直呼对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