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沉被送到就近医院的手术室,手术成功后被转移到鹿溪所在的医院,就躺在她隔壁的病房。
鹿隐从沧海歇尔山把昏迷状态的小月带到医院后,将自己知道的事和妹妹叙述一遍。
"...团团和嘟嘟在父亲母亲身边,平安无事你不用担心。具体是怎么回事只有等小月醒来以后盘问才清楚,那个安安被森林岛屿上的士兵抓到了,母亲以她带头猎杀麋鹿的罪名送进监狱,只不过她咬口不说背后**。"
"不用她说我也知道是谁,南宫寻和南宫崎明争暗斗不是一朝一夕了,他在南宫崎身边安插的卧底数不胜数,南宫崎揪了这么多*都没揪干净。"鹿溪靠在床头,吁声道,"只是苦于**证据,凡事都讲证据,**证据谁也不能拿南宫寻怎样。"
"这段时间团团和嘟嘟先留在沧海歇尔山吧,那里相对而言比较安全,你若是想他们就回去,正好看看父亲母亲,他们挺想你的。"鹿隐给她拉好被子盖住小腹,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兀地笑了。
"哥哥,你笑什么?"鹿溪抬眸望着他。
鹿隐说,"哥哥是在替你感到开心,开心你终于记起你所爱的人,更开心你爱的人同样爱着你,愿意为了你抛下临城的一切,只身来到你的身边,甚至放下骄傲守着你,他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啊鹿,等到了合适的时机你就和南宫崎离婚吧,不要让他再等了,跟着他回临城,回到那里继续过你们自己的生活,父亲母亲这边有我在,你不用考虑太多,做你喜欢做的事就好了。"
"哥哥,谢谢你。"鹿溪红了眼眶,扑进哥哥的怀里,抱着他的腰,眼泪哗哗往下流,"哥哥,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最爱的人。"
鹿隐温柔地笑着,抬手摸她的脑袋像撸猫一样,"你也是哥哥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所以我们啊鹿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再让自己受伤出事了,不然哥哥总是自责,都是哥哥**保护好你。"
"嗯嗯嗯。"鹿溪闷闷出声,带了点鼻音。
"哭什么呀?不哭了不哭了,来哥哥给你擦擦眼泪。"鹿隐拿出纸巾给她擦眼泪,结果越擦越多,眼睛肿得甚是可怜。
他心疼极了,"不哭不哭,你要是再哭下去,别人都该以为我欺负你,父亲母亲要是知道了又得把我流放,时择北要知道了肯定把我揍得亲妈都不认识我是谁,还有南宫崎和叶沉,这两人合起伙来我肯定大半截身子埋在黄土里,你可怜可怜哥哥,别哭了。"
"噗..."鹿溪破涕为笑,自己拿着纸巾擦眼泪,总算是不哭了,"你怎么这么夸张,说得好像谁都可以欺负你一样。"
"那当然不是谁都能欺负我,谁让他们都是对我妹妹很好很好的人呢。"鹿隐诚心道,"我很感谢他们改变了你,也温暖了你,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替我照顾你,所以我允许他们为了你欺负我。"
"真的吗?"鹿溪的眼睛一亮,鹿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却还是点了头。
接着鹿溪偏了下脑袋,瞧着站在病房门口有一会的男人,委屈地扁着小嘴,"时择北,哥哥刚刚欺负我,把我欺负哭了。"
"..."鹿隐陡然一转头,不好的预感正朝自己逼近,他的表情逐渐皲裂。
时择北摩拳擦掌,跟个黑脸阎王一样。
"妹妹,你玩我了呢?"鹿隐再侧头看向妹妹幸灾乐祸的脸,真是要被玩死了。
他欲哭无泪,"还是以前的妹妹好,那么单纯那么善良。"
"我有事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我妹妹,照顾不好拿你是问。"鹿隐凶狠地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经过时择北身旁的时候,手臂被一股力量敷住。
"聊聊。"冰冷而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
鹿隐被拽走前回头一看,妹妹正一脸无辜地坐在床上笑,既然能让妹妹开心,他先认命地跟时择北走吧。
守在外面的洛明笙看见这一幕,"啧"了两声,一个身份尊贵无比的王子殿下,居然沦落到人人可欺的地步,真是悲哀。
"洛明笙!"鹿隐从牙关里挤出这个名字,"你是忘记自己的职责了吗?"
洛明笙敛去看戏的笑脸,赶紧走过去把人护在自己后面,鹿隐刚刚灭掉的威风又随着他的腰杆挺直了。
"北爷,手下留情。"
"明笙,要不你和他打一架。"鹿隐从旁怂恿。
洛明笙目光略微躲闪,要放以前肯定和北爷较量一番,放现在他可不敢,他可是听南宫崎的手下说过这人现在有多猛,他媳妇都还没娶,还不想英勇就义。
"我说少爷,你以前是个斯文人,什么时候跟着小公主学了动不动就想动手打架的毛病?"
"你说谁毛病呢!"鹿隐一巴掌把洛明笙的脑袋拍歪过去。
时择北没理会他两,心如止水地说:"叶沉受伤的事别和她说,免得她担心。"
"你放心,我没说。"鹿隐意味深长地一笑,"你不是怕她担心,你是怕她过去照顾叶沉吧?我说叶沉都心甘情愿为你挡刀了,你怎么还防他跟防贼一样。"
时择北眸光微动,似是被说中了,"他的恩情我会还,这是两回事。"
"好吧。"鹿隐**再说什么。
他们一块去了隔壁病房,叶沉刚醒,脸上还是白得**一点血色,嘴唇也干得有些起皮。
叶沉想喝水,扫了眼病房里的人,好像能叫帮忙的只有一个人。
"明笙,能帮忙倒杯水吗?"叶沉的嗓子干哑得厉害,他本身的身心就偏哑,这么一来听着像嗓子里含了把沙子一样难受。
洛明笙连忙点头,"好。"
鹿隐喊住他,"等等,有人自己会伺候。"
话未说完,时择北已经动身去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叶沉的面前,"还需要什么就和我说。"
叶沉看着眼前的杯子,一时半会抬不起手去接,他知道北爷屈尊降贵是为尝还他的恩情,但是他没想过要什么尝还。
鹿隐看出叶沉的想法,出声道:"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使唤他,你要是不使唤他,他心里过意不去。"
时择北一个凛冽的眼神射过去,那眼神仿佛在说你闭上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鹿隐抿唇,看来此地不宜久留,就带着洛明笙溜回鹿溪那边去。
"谢谢。"叶沉接过水喝下,温热的水慢慢滑进喉咙,像雨水滋润了干涸的田,再次出声时嗓子好了很多,"我想再要一杯。"
"嗯。"时择北应下,又给他倒了一杯递过去,兀自开口,"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叶沉喝水的动作顿了片刻,眸光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