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散乱的发丝挡住她的脸,却没能挡住她所有的视线,男人清俊的面容像枚**撞进她的眼里。
琥珀色的眼睛睁得很大,眼珠子骨碌碌地地转了一回,**"嘭"的一声彻底炸了。
"你到底是谁?"鹿溪的手在时择北的手背上抓出血痕,质问完这句话眼前一黑,倒头栽进时择北的怀里。
时择北直接把人横抱起来,开门走出去,正好遇到听到动静匆匆而来的小月。
"你你你,你是谁?"小月惊愕失色地看着面前这张冷漠帅气的脸,最终通过眼睛认出了他,"陆北先生,你是陆北先生?你怎么摘口罩了?你不是脸上有疤吗?怎么,怎么..."
"闭嘴。叫救护车。"时择北不怒自威,强大的气场将小月怔住,愣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鹿溪公主出事了,"救护车救护车,我立马叫救护车。"
时择北抱着人迈步出去,小月转身跟上去却被出声阻止。
"你留下照顾孩子,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他们。"
时择北天生就是发号施令的那个人,无论身在何时何地,他说出来的话都会让人毕恭毕敬地成臣服。
"是。"小月听话地停下脚步,转身进去哄着摇篮床里哭得梨花带雨的两个小家伙。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不见陆北先生的一片衣角,回想起来只剩下那张帅到惨绝人寰的脸和不容置喙的命令。
"刚刚那个人真是陆北先生吗?原来陆北先生长这个样子,好帅。"小月愣愣地自言自语,反应过来后继续哄着哭哭啼啼的小家伙,"团团少爷乖,嘟嘟少爷乖,不哭不哭,妈妈没事,不哭哦。"
...
鹿溪被送进医院,医生检查过后只说:"鹿溪公主是受刺激晕倒,最迟明早会醒,醒来以后不要再让她受刺激,否则下一次晕过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了。"
时择北松了一口气,"嗯。"
他又踏进了前一阵子鹿溪住过的病房,鹿溪又躺在病床上昏迷未醒。
护士过来打了点滴,时择北才坐过去。
这事很快传到鹿溪父母的耳朵里,鹿天岳和安娜连夜从沧海歇尔山赶来。
由于路程较远,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妹妹,妹妹。"鹿隐紧张不已地推开病房门,"我妹妹她怎么样了?"
身为父亲的鹿天岳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我的宝贝女儿呢?怎么样了?有事没事啊?"
"这是医院,你们父子两安静点。"安娜永远是最冷静的那个人,作为母亲的她也很关心女儿的情况,事情已经发生多说无益,说废话更无益。
她来到病床边看到鹿溪的脸色**想象中的苍白,旋即询问:"医生说什么时候能醒?"
"明早。"时择北应了一声。
"医生说明早醒,看来没什么大事。"鹿天岳悬着的心总算落下,站在床边看着女儿略白的脸很是心疼。
安娜向时择北丢出两个字,"解释。"
"是我。"鹿隐懊悔不已,"是我告诉妹妹她错把叶沉当时择北的事,让她受了刺激。"
"你说了?"时择北诧异回头。
"嗯嗯,说了。"鹿隐悔得肠子都青了,"她打电话来问我,我听她语气平静,就稍微透露了一点信息,她自己猜出来了,我以为她能接受了。"
"你以为?"安娜瞪了他一眼,抬手戳在他脑门上,"你妹妹怀孕生孩子都没傻,你怎么自己变傻了?你以前的聪明劲呢?"
"你呀!"鹿天岳低沉叹息,"这种事要让她自己慢慢想起来,得要时择北一点点地影响她想起来,你这是一记闷拳打过去,不出事才怪。"
"是我对不起妹妹,我错了。"鹿隐低着头,自责到了极点,"对不起。"
"事情已经发生了,没事。"鹿天岳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安慰他,"你妹妹明早就醒了,没大事就好。"
然而事与愿违,第二天早上,鹿溪都**半点醒来的迹象。
医生检查过后,又出现了和上次一模一样的情况,身体机能**问题,也不是所谓的植物人,真的只是睡着了。
鹿溪又坠进了梦里。
她一梦就是三天,除了曾经呓语过两句话,还是**醒来的迹象。
鹿隐召集了国内外著名的医生进行研讨,时择北寸步不离地守着鹿溪。
南宫崎忙完事情赶回来,看到的也只是个病床上的睡美人。
"一直没醒?"南宫崎忧心忡忡地问。
时择北点头说,"没醒。"
"和上次一样又是睡着了?"
"嗯。"
"真是奇了怪了,肯定是那个M.C搞的鬼,只是可惜我们**关于M.C的资料,不知道它的成分,这怎么对症下药?"南宫崎来回踱步,"这次要是睡一辈子怎么办?"
时择北杀人的目光射过去,南宫崎脊背一阵发凉,改口道:"肯定不会的,上次都能醒,这次也能。"
他扫了眼时择北,发现这人没戴口罩,"你的口罩是来医院才摘的还是?"
"她晕倒前看到了。"时择北也因此陷入自责,没日没夜守着鹿溪,**好好地进食,连胡子也没刮,青色的胡渣显得整个人有些潦倒。
南宫崎知道心里最不好受的就是他,**责怪,反而安慰说:"其实这次昏睡说不定不是件坏事,上次鹿溪昏睡醒来把你忘了,说不定这次昏睡醒来就记起来了。"
"真的,我觉得可能性很大。"南宫崎伸手想拍拍他的肩膀,看他坐在那跟尊煞神一样,想想还是算了,默默地收回手。
时择北一直暗淡的黑眸有了一点光,即使知道南宫崎是在**任何科学依据的信口胡诌,他还是在心里自欺欺人地当了真。
他的目光变得炙热起来,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有些病态白的脸。
"不用你亲我了,我答应你的要求。"时择北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
不知是不是他这么一捏,扯动了一直静静守护眼睛的睫毛。
鹿溪呓语出声:"时择北..."
病房里出奇的安静,除了三人的呼吸声就剩鹿溪呓语的那声"时择北"。
两人当场怔住。
南宫崎的信口胡诌似乎成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