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吻强势又温柔,似乎要将所有的思念都倾注在这个绵长的吻上。
鹿溪闻到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味道,感受到了他灼热的呼吸,听到低沉的喘声...
而自己从头到脚的细胞都在回应着他。
回应着这个只属于她的人啊。
男人温柔的脸近在咫尺,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闭上眼睛后格外细长的睫毛,一根一根地轻微颤动。
连吻她的动作都微微颤抖。
鹿溪缓缓地闭上眼睛,晶莹剔透的泪珠滚落下来,落在两人的唇瓣间,带了淡淡的咸味。
这股咸味含在嘴里,就像汇集了大半*的思念和煎熬,时择北只觉得是又苦又涩。
他停下亲吻,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捧着鹿溪的小脸,轻轻地吻过娇俏的鼻尖,吻过紧闭的眼睛和沾了泪珠的睫羽,最终抵上她的额头。
时择北一句话没说,再次闭上眼睛的时候,流下就两行眼泪。
终于,回到我怀里了。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一会,鹿溪动了动唇瓣,声音带着哭过后的鼻音。
"半*了,这半*里,我听不到你的声音,看不到你的脸,闻不到只属于你的味道,没办法牵手,没办法拥抱,没办法..."鹿溪有些说不下去了,可她还是有好多好多的心里话想说。
"我就很想你,可我又怕太想你了,就尽量不去想你,我越不去想你,我就越想你。"鹿溪哽咽道,"刚开始我每天晚上都失眠,整晚整晚的失眠,想你想得睡不着,不想你我更睡不着。"
"时择北,都怪你,都怪你。"鹿溪扁了一下嘴,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翻涌了。
她一下子将脑袋抵在时择北的胸膛上,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哭了。
"呜呜呜呜..."
眼泪大滴大滴地掉在白净的地板上,漾出一朵又一朵的小花。
"怪我,都怪我。"时择北轻轻抚着她的背,听着她的哭声,整颗心像是让人打成碎片一样疼。
他任由她哭了一会,这才发现她这个姿势像头小牛顶着他似的,于是把人拉开。
他舒不舒服无所谓,主要是担心她这样抵着额头不舒服。
"乖,不哭了。"时择北替她擦拭着眼泪,一双眼睛都哭红了。
鹿溪自己也抬手去胡乱抹一通,连连点头:"嗯嗯嗯。"
"哎,声音都变了。"时择北心疼地看着她,"见到我不应该开心吗?"
"开心,所以才哭的。"鹿溪抬眸望着他。
时择北温柔一笑,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柔声道:"笑。"
"哪有说笑就能笑的?"鹿溪噘了下嘴。
"那要怎么样才会笑?"时择北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鹿溪抬手想去扒开,他便顺势把她的手拉到唇边一吻。
鹿溪都让她吻得不好意思了,脸上布满红晕,抽回了自己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她怀孕了的缘故,身子敏感得很,这双都不例外。
"你讲件好笑的事我就笑了。"
"嗯,"时择北想了一下,"倒是真的有件事。"
其实鹿溪也没觉得他能讲出什么笑话,顶多是冷场的笑话。
他突然这么说,鹿溪就来了兴趣。
"什么?"
"你在半夜给承景发消息,他第二天早上醒来吓得四处逃窜,还和我说你在下面收了一堆小弟。"
"呵呵呵呵呵..."鹿溪紧抿着唇发出一串无情的笑声,"他真的信了?"
"信了。"时择北见她笑了,自己也跟着笑了,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能够再见到你笑,真好。
时择北伸手把人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蹭了蹭,"我很想你。"
"我也是。"鹿溪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你是怎么来沧溟岛的?"
"你哥带我回来的。"
"咦,哥哥回来了?"鹿溪惊诧一下,"可是我**听说啊,哥哥回来也不联系我吗?"
"他回家以后,就联系不上了。"时择北还有些担忧这事,如果鹿隐联系不上,他后面的事情有些难做。
"那我估计,"鹿溪似乎想到了什么,有点幸灾乐祸地说,"可能接下来一周都联系不上,应该是母亲他们罚了。"
时择北好奇道:"罚什么?"
"这个看运气。哎,真同情哥哥。"
"同情他还笑得这么开心?"
"我有笑吗?"鹿溪敛去笑容,睁着无辜的眼睛看他。
时择北笑了一下,"**。"
"对嘛。"鹿溪很满意他的识趣,"我根本就没笑,我就是同情哥哥。"
"你呀!"时择北捏了下她的脸。
鹿溪又一次笑嘻嘻地蹭在他怀里。
外面传来陆陆续续的脚步声经过卫生间,声音有些嘈杂。
"嘘..."鹿溪抬手捂住时择北的嘴巴,偷偷摸摸地探了下脑袋,小声说,"我们别说话,免得有人发现我们。"
"嗯嗯。"时择北点头。
这会有男生看见了正在维修的提示牌,满脸问号,"我们刚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需要维修了?"
"谁知道呢。算了算了,你憋一会。"
"这特么能憋吗?有本事你憋一下试试?"
"我又不想上厕所。"
"滚。"
"滚了滚了,你滚不滚?"
"滚。"
两男生说说笑笑地走了,鹿溪噗呲一声笑出来,小声说,"他们两好有趣。"
"嗯。"时择北把她的手拿下来,"你捂住我的嘴,自己却在这笑?"
"嘿嘿..."鹿溪又是一阵笑。
她发现只要时择北在她身边,生活中再小的事都会变得有趣。
"咳咳..."叶沉站在维修指示牌那里咳了两声。
他也不是很想打扰他们两,但是他要回泉市了,还想和鹿溪好好道别。
"是沉哥。"鹿溪听出了声音,"他们电影看完了,我们出去吧。"
"等等。"时择北又把人揽回来,"等外面人少点再出去,不然会有人看到你出入男厕。"
"你想得倒是周到,那刚刚是谁把我拉进来的?"鹿溪瞪了他一眼。
时择北选择沉默。
待下一场电影开始,外面没了什么人,两人先后从里面出来。
叶沉站在走廊上等他们。
"沉哥,南宫崎呢?"鹿溪扫了一眼走廊,没看到人影。
"外面等你,他说想看看你买的什么爆米花,买这么久。"叶沉扫了眼戴着口罩的北爷,那双眼睛比先前看到的少了黯然,多了生气。
时择北眉宇微蹙,看来南宫崎这是有意要针对他家小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