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夕。
临城又迎来第二场大雪,覆盖了整座城市的街道和屋檐。
这场雪比先前更大,天气预报都出了大雪预警,受冷空气影响,临城气温自今夜起不断下降,预计明日会迎来这个冬天最寒冷的一天。
零下的气温让人门都不想出,而明天下午赫赫有名的北爷将和叶家大小姐在雾水河的露天草坪上二婚。
只能说天公不作美。
叶婉星担心婚礼会延期,让媒体那边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得到的回答是如期举行,这才松了一口气。
叶婉星在房间里坐着,时而羞笑,时而泪目,期盼着明天的到来。
这一次,时择北也期盼着明天的到来。
半*来冷漠**表情的人,终于露出了一个平和的浅笑,很浅很浅,但还是让一直关心他的时家人看出来了。
时承景生气地把碗筷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质问道:"四叔,娶叶婉星你很开心吗?你把小四婶置于何地?你明明知道小四婶活生生地待在沧溟岛,你不去找她你还要娶别的女人。"
时择北敛了笑,并**生气他公然对长辈叫板,语气温和地说,"半*了,我教你的东西一点没学到,还是这么冲动。"
"我在说小四婶的事,你不要岔开话题。"时承景确实**学到他四叔的半点稳重,反而学到了较劲。
"承景,吃饭。"老爷子并**凶他,只是像平常爷爷喊孙子该吃饭了的慈祥,可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沧桑,还夹杂着一点无力感。
时承景有时真的很固执,他愤愤不平地看着四叔,"你为什么不去找小四婶?"
"你怎么知道我**?"时择北对上他为鹿溪打抱不平的眼神。
"那你还在这,明天还要娶别人。"时承景害怕他四叔,也崇拜他四叔,可他崇拜的人现在却这么**责任感,轻易就把小四婶丢了。
时择北没什么好解释的,用命令地口吻说:"吃饭。"
"懦夫。"时承景骂了一句,离席走了。
自从时择北在时家宣布要和叶婉星结婚以后,这两个人见面就容易不欢而散。
今天林静姝不在,安慰时承景的任务就落到了妹妹的身上。
"哥,哥,你等等我。"时朵朵追了过去,顺势挽上的手臂。
时承景没好气地说,"你跟上来干嘛?还有你这手,放哪呢,女孩子家家随便拉男人的手,成什么样子。"
"我拉的手臂,不是手。"时朵朵笑嘻嘻地扬着下巴,"再说了,我又不随便拉别人的手臂,你是我哥哥我当然可以拉了,我还特意和嫂子申请过的呢,嫂子说挽手臂可以。"
"你怎么不去拉程森去?"时承景象征性地甩了一下手臂,也没真的想说甩掉妹妹的手。
时朵朵的扁了一下小嘴,其实到现在她和程森都还**正儿八经地说过话,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有个女孩撞过他呢。
哎...不想这些。
"我才不拉他呢,他又**哥哥帅,哥哥现在可是当红演员,除了帅还很有能力,他比不了。"时朵朵可劲地在那拍马屁。
这可算拍到点子上了,时承景立马得意地扬起下巴,脊背都挺直不少,"就是,我哪都比他好。"
"嘻嘻..."朵朵反手到背后朝其他人比了个OK的手势,坐在餐桌上的一众人轻声笑了。
两人迈步出了门,一阵冷风袭来,时朵朵机智地躲到哥哥后面去,借他身子挡风。
"呵呵,你还真是聪明啊。"时承景冷笑,抬手就搭在妹妹的脑袋上,替他挡下飘来的雪,忽然惆怅道,"四叔真的移情别恋了吗?"
"怎么可能!"时朵朵是知道**的,她非常想告诉哥哥四叔这么做是有苦衷的,可是爸爸妈妈千叮咛*嘱咐不能让哥哥知道,不然很多戏就没法演了。
虽然它也不明白要演什么戏,但是听爸爸妈妈的应该不会错。
"四叔才不会呢,四叔特别爱小四婶,真的特别特别爱小四婶。"时朵朵从他身后跳出来,认真地维护她的偶像四叔。
天空的雪花飘在空中时多美,晶莹剔透的让人欢喜,可一碰到人和落在地上,就容易化掉,像烟花一样易逝。
会不会也像感情一样?
时承景生出些许惆怅,"那他为什么去把小四婶找回来?大梦和我说小四婶是被困在家里了,出不来。"
"哥,你一激动就容易大脑短路。"时朵朵刚讲完这句,就被哥哥白了一眼,可她还是要说下去,"难道你忘了四叔对水有阴影吗?想去沧溟岛,需要经过一片很大很大的海域。"
时承景停下脚步,愧疚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我...好像真的冲动**脑子。"
我最近一直这样说四叔,他是不是心里很难受?
因为连和他最亲近的我都**理解他。
时朵朵双手挽上哥哥的手臂,"哥哥,四叔真的很厉害,可是他也是人哦,人都有缺点有自己害怕的东西。
之前我还听小四婶说过,一个人想要克服心里的阴影并**那么简单,根本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突然一下子就克服了,心底的恐惧有时候就像耀眼的太阳,我们猛地一下去直视会伤了眼睛,得慢慢来。"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时承景侧头看着刚成*的妹妹,忽然笑了,抬手去薅她的头发,"哟,没看出来你还会说这些大道理啊,长大了啊。"
"哎呀,别弄乱我头发,女孩子很爱美的,而且摸头杀的都是男朋友,你一个哥哥掺和什么嘛。"时朵朵把哥哥的手扒下来,又笑吟吟地说,"我们两去找嫂子吃晚饭吧?"
"啊?可这后天就除夕了,现在去,我是不是要准备礼物啊?"时承景愣了一下。
"你紧张什么呀?你们早见过家长了,明*开春就要结婚了。"时朵朵拉着人就走。
时承景叹息道,"都怪我太有钱了,别人有钱是底气十足,他有钱是底气不足,二老总担心我在外面养人辜负他们女儿。"
"可能现在有钱不坏的男人太少了吧。"
"我能是那样的人吗?我要是那种有钱就坏的男人,那我小的时候早就学坏了。"时承景在那为自己打抱不平。
时朵朵弱弱地说:"其实你也是红了才有钱的,没红之前爸妈四叔都扣你钱,你穷死了。"
时承景:"..."
他妈尽说实话,这妹妹不要了!
时承景甩开妹妹的手,气冲冲地阔步往前走,时朵朵在大雪里笑弯了腰,笑够了才追上去。
时承景走了十米不到,就停下在那等她。
兄妹两一块离开石柒路。
时家人用过晚餐后,老爷子把时择北叫去了书房。
望着身材挺拔的儿子说,"我都知道了。"
"嗯。"时择北也不意外。
"你想好了吗?"老爷子的目光逐渐浑浊,有了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