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崎和鹿溪的第一次见面不欢而散。
当南宫崎愿意和她谈一谈的时候,鹿溪仿佛看到了希望,只要不是她一个人反对这桩婚姻,她就有翻盘的机会。
然而南宫崎早已认命。
他不在乎自己的妻子是否忠于并爱着自己,他在乎的是妻子是谁。
而南宫崎的妻子只能是鹿溪。
这就像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压倒了鹿溪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
夜里她辗转反侧,再也没办法好好地入睡,她想再逃出去一次是不可能了。
而且这件事迟早都要解决,如果只是一味地去逃避,这辈子都会过得忐忑不安。
鹿溪失眠到了凌晨。
她索性不睡了,拖了一把椅子在阳台上坐着,看着天边翻起鱼肚白,看着太阳缓缓地从海面升起,挂在天上照得整片海面金光闪闪。
太阳每天早晨都会升起,每天傍晚就会落下,太阳每天都一样,但是每天都会因为人的书写而变得不一样。
鹿溪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消沉下去,如果什么都做不了,那就等待吧。
等着某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时择北来接她回家。
鹿溪深深地呼了一口早晨清新的空气,整个人似乎又充满了能量。
她起身站在阳台边上,拿出麋鹿挂饰,把它假象成时择北,就对着他说话,"时择北,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期待你尽快来找我,这一次就当我们谈了一场异地恋,听说熬过了异地恋就是一辈子。"
影响一个人情绪的不是**本身,而是一个人对这个**的看法,鹿溪改变了对这件事的认知,心情舒畅了许多。
鹿溪的小脸又焕发光彩,在晨光的照耀下闪着薄薄的一层金。
一阵风吹来,鹿溪不小心让拿在手里的小麋鹿掉下去了。
"我的小麋鹿!"鹿溪伸手去抓,扑了个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麋鹿往下坠。
庆幸的是,它并**掉进城堡下的海湾里,而是掉在了阳台下的一个小平地上。
那块小平地很窄,只能够容得下她一只脚站立,鹿溪想都没想,直接翻过阳台,双手扒在阳台的栏杆上,小心翼翼地往小麋鹿那边挪。
挪得差不多以后,她松开一只手,慢慢地弯腰去捡脚边的小麋鹿,细长的手指轻轻扒拉,就把小东西捡回来了。
鹿溪呼了一口气,把小麋鹿丢在阳台的桌子上,双手撑着栏杆,准备跃回去,忽然听到了一声惊呼。
"啊..."丽贝卡一如既往地敲门进来,见床上**人就径直往阳台那里去,结果就看到鹿溪站在阳台外面,她立马大呼大叫,"不好了不好了,小公主要跳海了!"
"快来人啊,救命啊,小公主要跳海了!"
鹿溪被她喊得差点松手。
这要是一松手肯定就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丽贝卡,你能不能不要大呼小叫?"鹿溪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丽贝卡吓得六神无主,根本**听到她说什么。
刚刚她那么一吆喝,把整个沧海歇尔山的人都吵醒了。
安娜和鹿天岳听到惊呼以后,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就看到女儿站在阳台外围,只要一松手就会摔下去。
丽贝卡急得手足无措,"我说小公主怎么每天都去阳台那里站着,原来小公主打的是这个主意,都怪我,都怪我**趁早察觉。"
"溪溪,溪溪,你别激动,你先别激动,不要放手,一定不要放手好吗?"安娜吓得花容失色。
鹿溪嘴角抽了一下,"母亲,我..."
"宝贝女儿,你想要什么你和我爸爸说,你要什么爸爸都给你,你千*别跳,千*不能跳啊。"鹿天岳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这刚刚听到女儿喊声爸爸,怎么就要失去女儿了呢?
鹿溪:"我不是..."
"是爸爸的不是,都是爸爸的不是,你千*不要松手,一定不要松手知道吗?"
"溪溪,你怎么能这么想不开?"
鹿溪:"..."
你们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我没想跳海。"鹿溪终于找到机会把这句话说出来了,结果父母两个人却在那里交头接耳地商量着怎么救人。
根本没听到她这句话。
丽贝卡也在那里连连点头,听完吩咐以后转身就出去了。
所有人在那里忙成一锅粥,就没人真正注意鹿溪此时无语的表情。
她很快就听到海面上传来快艇的声音,鹿溪转过头看了一眼,海面上一艘艘快艇驰骋而来,迅速在海湾处吹了一个巨大的救生气垫,漂浮在海上。
鹿溪看了一会,才转过头来。
刚一转头,就看到阳台上突然多了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
那两个保镖本想趁着鹿溪看向别处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靠近,伸手把她拉回来。
谁知道鹿溪突然转头,两个保镖当场愣住,鹿溪是被他们两的突然出现而吓了一跳,手突然就松开了。
"啊..."鹿溪重心后仰,身子摇摇欲坠地往后面倒下。
那一瞬间,鹿溪的大脑一片空白,错失了抓住栏杆的最佳时机。
"小公主!"
"宝贝女儿!"
"溪溪!"
鹿溪耳边只有这样的撕心裂肺的呐喊,还有怦怦狂跳的心,当她以为自己就要坠海的时候,有人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臂。
正是突然吓到鹿溪的两名保镖,一人抓住了一直胳膊,她才**掉下去。
"好险好险。"鹿溪一颗心狂跳不止,仰头看着他们两,真不知道该谢谢他们还是该骂他们。
本来她就不想跳海,结果被他们两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才松了手。
看在他们两及时拉住自己的份上,将功折罪了。
鹿溪低头看了一眼下面,这要是掉下来,砸进海里可能会淹死,要是砸在旁边的礁石,那死状...咦,好惨烈。
这个画面让鹿溪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小公主,我们拉你上来。"
鹿溪像电梯一样缓缓地往上升,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果然人只有快要接近**的时候,才明白活着是多么的珍贵和难得。
安娜和鹿天岳被吓得半死,赶紧跑过去一块拉人,安娜的手碰上鹿溪手臂的那一刻差点哭了。
她差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安娜眼眶通红地责骂说:"你好的不学学别人跳海自杀,我真的是白养你这么多*了,你真的是要气死我才甘心。
你就算不为父母着想,也应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你不是很喜欢时择北吗?你就舍得带着他的孩子去死吗?气死我了。"
安娜的神经一直紧绷着,情急之下说漏了嘴,让在场的人听得明明白白。
鹿溪已经被拉了上来。
她的双脚刚一沾地,就迫不及待地追问母亲,"你刚刚说什么?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