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溟岛的海水深而呈苍青色,仅有十六*平方公里的岛屿屹立在一望无际的海域中,摇看皆是水天一色。
鹿溪在泉市淋雨昏迷,期间迷迷糊糊地醒来多次,只是看见人影晃动,又陷入昏迷之中。
当她彻底清醒时,已身在沧海歇尔山的卧房中,巨大的水晶灯亮着薄光,阳台吹来的微风带着沧溟岛独特的海的味道。
鹿溪扫了一圈房间,卧室里的陈设给两*前她离开时一模一样,**任何的变动。
"怎么回事?"鹿溪张了张嘴,只是发出轻声的呢喃,"我怎么回家了?"
鹿溪怀疑自己在做梦,翻身跑到阳台边上,眺望着沧溟岛陆地的方向,一栋栋别具风味的建筑映在瞳孔之中。
垂眸往下一看,苍青色的海面上折射出一栋海市蜃楼——沧海歇尔山。
此时她就在沧溟岛王室居住的沧海歇尔山的城堡之中,这里是她的家。
沧海歇尔山坐落在沧溟岛海湾的一片月白色滩涂上,城堡高高耸立,庄严又神秘。
每当傍晚涨潮之时,大海的潮水有如***腾而至,淹没整片滩涂,将沧海歇尔山包围,让其成为一座孤岛,四周寂静无声,茕茕独立于天地之间。
日出退潮之时,雾气未散一片朦胧恍若宇宙混沌初开,在山下可以看到一片青色的草场,与之相衔的是一望无垠的月白色流沙。
正是这片月白的滩涂与沧溟岛陆地相连。
沧海歇尔山下只有两条路,一条木质的栈道通往蔚蓝色的大海,潮涨时被淹没,潮退时才会出现。
这是鹿溪和哥哥鹿隐最喜欢的地方,每当涨潮的时候,就会赤着脚在上面行走,感受着徐徐的晚风和冰冰凉凉的海水。
另一条柏油路通往沧溟岛陆地,建在高架桥上,两侧站着不少守卫的人,经过的行人和车辆都必须经过严格的核查才能放行。
鹿溪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还是看到海面上倒映的城堡,手中的触感又是如此的真实。
她真的回来了。
怎么回来的?
鹿溪闭着眼睛回忆了一会,记忆都停留在大雨中昏迷的那一刻,睁开眼睛她就回到出生的地方了?
"小公主?"丽贝卡推门进来却不见床上有人,开始紧张地在偌大的房间里搜索,最后发现了阳台上有动静。
她走进一看,果然是小公主。
"小公主,你还好吗?"丽贝卡松了一口气,这会正值傍晚,晚风吹来有些凉,她转身找了件披肩搭在鹿溪的身上。
鹿溪转身看到熟悉的面容,皱了一下眉后拢起披肩,"丽贝卡,谢谢,我很好。"
"阳台风大,小公主大病初愈,还是到房间里坐着比较好。"丽贝卡恭敬地侧身给鹿溪让路。
鹿溪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丽贝卡贴心地给她倒了杯热水。
"丽贝卡,我怎么回来的?"鹿溪喝了热水以后觉得浑身暖了不少,脸色清冷地抬头凝着她,"你们又是怎么找到我的?谁告诉了你们我的位置?"
丽贝卡顿了一下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鹿溪压根不信她。
丽贝卡是母亲的私人助理,母亲的许多事都是经由她的手去做,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丽贝卡,你在撒谎。"鹿溪直言拆穿她,丽贝卡**否定也**肯定,只是不动声色地垂着眸。
鹿溪知道她只会按照母亲的吩咐行事,索性不再为难她,话锋一转,"母亲呢?"
"王后正在忙,忙完以后就会过来看望小公主。"丽贝卡这一次回答得很快。
"在忙啊。"鹿溪的目光掠过一丝复杂,她的母亲就**不忙的时候。
不是正在忙,就是在忙的路上。
忙得抽不出一点时间陪伴自己的孩子。
"没事。"鹿溪已经习惯了,只是轻飘飘地摆手,"你先出去吧,我想再睡会。"
她睡了两三天,刚醒来没多久又犯困了。
丽贝卡点头道:"是。小公主以后的生活起居都由我亲自照顾,我会在门外,小公主有事就喊我。"
"嗯?"鹿溪目露惊诧,"你不是母亲的私人助理吗?为什么要负责我的生活起居?以后照顾我的人呢?"
"我已经不再是王后的私人助理,现在是小公主的生活助理。"丽贝卡眸光微动。
小公主已有身孕的事不能让外人知道,只有她来亲自照顾,王后才会放心。
现在王后对小公主腹中的孩子态度不停变化,还在纠结该悄无声息地处理掉,还是替小公主隐瞒怀孕的事悄悄生下来。
所以她现在对待小公主和小公主腹中的孩子得*分谨慎小心,坚决不能出半点差错。
"哦。"鹿溪应了一下,打了个哈欠。
她真的好困。
明明睡了这么久,怎么还会容易犯困呢?
鹿溪打哈欠时抬的左手捂住嘴巴,突然觉得手上缺了什么东西。
她伸出手一看,戒指没了。
时择北求婚时给她带上的戒指不见了。
"我的戒指呢?"鹿溪脑海中的那点困意全无,神色变得紧**来,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才发现身上已经换了睡衣。
"戒指呢?我的戒指呢?"鹿溪慌乱地四处张望,在沙发上寻了一圈,又跑去掀开被子和床单,都**看到戒指。
丽贝卡瞧着小公主紧张的神态,眼底快速划过一抹黯然。
小公主戴在手上的戒指、紧紧握在手里的手机、挂饰、手表...只要和那边有关的东西,通通都让安娜王后没收了。
"丽贝卡,你有看见我的戒指吗?"鹿溪对着丽贝卡指了指无名指的位置,"就是戴在这里的婚戒,是我老公向我求婚的戒指。"
鹿溪虽然生气时择北骗了她,可戒指是她们两的信物,这个无论如何都不能丢。
时择北给她的东西一样都不能丢。
"小公主,"丽贝卡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还**结婚,哪里来求婚戒指和丈夫?小公主身为沧溟岛的公主,更应该明白谨言慎行的道理。"
鹿溪脸上的慌张逐渐变得凝重,她停下翻找的动作,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什么意思?"鹿溪的声音堪比冬日的寒冰。
丽贝卡不卑不亢地对上鹿溪冰冷的目光,再次强调,"小公主,你还**结婚,也**婚戒和丈夫,请小公主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