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看着师兄的眸光黯淡,心里窝着的火更盛。
原来师兄的嗓子是叶婉星下的毒手。
她就没见过这么狠毒的亲人。
"我记得临城大酒店是叶氏集团旗下的产业,叶小姐和三小姐能够准确无误地找上去,看来临城大酒店并不会保护客户的隐私,这很危险啊。"鹿溪下手从来不心软。
"这也说明叶氏集团在叶小姐的带领下,存在很多弊端,哥哥不是要在临城做生意吗?我不建议和叶氏有交集。"
"明笙,听到了?"鹿隐吩咐道。
"听到了。"洛明笙继续道,"往后和叶氏有交集的公司,我们也不会合作。"
"对,这才对嘛。"鹿隐伸手摸了摸妹妹的脑袋,笑得宠溺。
他们这话一出,叶婉星已经预测到了叶氏集团的危机。
她才刚上任不久,就惹上这么大的麻烦,这让她怎么在公司立威?
怎么在临城立足?
这里的人都是临成有头有脸的人物,叶婉星扫了一眼众人,心里慌乱如热锅上的蚂蚁,她觉得周围所有人都在用谴责的眼神盯着她,都在辱骂她。
叶婉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一阵胸闷气短,脚步微踉,往后倒去。
身后的人纷纷让开,**人会自毁前途,在这种时候扶她一把。
叶婉星得罪的人不是普通人,而是沧溟岛的王子和公主。
**人能得罪得起沧溟岛的王室。
千钧一发之际,叶沉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叶婉星顺势晕过去。
"她身体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叶沉出了声,鹿隐兄妹两就**再为难。
叶沉把人抱着出了酒店,把人放在车里,冷漠地拆穿她,"不用装了,这里**别人。"
叶婉星手脚僵硬,依旧**睁开眼睛。
她不敢面对几次三番出手相助的大哥。
叶沉沉默片刻,缓缓地说:"你到叶家的时候,我挺开心的,因为我看别人有妹妹,我也很羡慕,想着有个妹妹喊我大哥,像个小跟屁虫。"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以前小姑姑不让我和你靠近,我还不理解,渐渐地我就理解了,但那个时候我只是怀疑,从来没确定,直到今天。"
"我妈说要给我生个妹妹。"叶沉陷入回忆,"后来她就过世了,你来了,虽然不是同一个妈生,但我还是把你当妹妹,不过你并**这么想。"
叶沉本身对叶家就**多少留恋,终究还是血浓于水,他心里难受。
正因为难受,才会果决地说:"我想过,你在叶氏磨炼,有了小姑姑那样的魄力和能力,我会把股份转给你,我不差这点东西。
不过现在...我**这样的打算了,你有能力带领叶氏,你就还是叶氏总裁,**能力,我会重新物色总裁人选,我是叶氏最大的股东,有这样的权力。"
叶沉呼了一口气,"这是我第一次和你这么多话,也是最后一次。"
"开车注意安全。"叶沉轻声说了一句,转身开车离开,车速极快。
许久后,叶婉星缓缓地睁开眼睛,两行眼泪滚落下来。
她倔强地咬着牙,自己开车离开。
窗外海风呼呼吹,叶婉星紧抿着唇,目光坚定地说:"我**错。"
**谁会甘愿让出股份。
大哥说这些话只是想让我心里有负罪感而已。
呵呵,我怎么可能相信。
妈妈说过,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争取来的,**谁会轻易地把东西让给你。
"我**错!"叶婉星大吼一声,呼呼的海风又让她想起宴会上每个人嘲讽和得意的嘴脸,猛地踩了油门。
鹿溪,你凭什么是沧溟岛的公主!
你凭什么嫁给北哥哥!
我不甘心!
鹿溪,今晚的羞辱,迟早有一天我都会还回来。
...
叶婉星离开后,宴会大厅的氛围并**好转,大家反而将同情的目光瞄向了时择西,也**人敢吱声。
因为鹿隐将矛头指向了她。
"时小姐对吧?"鹿隐道,"时择北的姐姐?豪门千金,临城身价最高的名媛?"
时择西抿着唇,即使鹿隐说得温柔,唇角带笑,可是一连三个反问,让她心底发怵。
刚刚叶婉星的**,她看得清楚。
可以说是轻轻松松断了叶氏集团未来的发展道路。
"是,是的,鹿先生。"时择西尽量保持冷静,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她怕自己会给时家带来麻烦。
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就是很准,想到什么就会来什么。
"你这样的家世,在我们沧溟岛王室的眼里,什么都不是。"鹿隐敛去唇角的笑,"你觉得我妹妹配不上你弟弟,对吗?"
"不...不...不是..."时择西瞪大了眼睛,又点头又摇头,惊慌失措地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一口咬定,"没,我**这么说过。"
鹿隐笑了,拿出耳麦,"三十多岁的人,还喜欢说谎话,也不怕带坏你们时家的小孩。我都听到了,你觉得我妹妹根本配不上你弟弟,只有叶婉星那样有才华有家世的人,才配得上他。"
时择西看到那个耳麦,愣住了,往四周扫了一眼,苏若平静地让她看,她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我的眼线很多,不用看了。"鹿隐打断她,"其实我觉得你说的对,还是要讲究门当户对,时家和叶家挺配,但是和我们沧溟岛王室..."
话不用说完,大家都明白。
时择西花容失色,垂下眼帘。
她怎么知道鹿溪是沧溟岛的公主。
鹿溪当初为什么不说?直说不就好了吗?直说了我也不会刁难她啊。
时择西心里后悔。
面对所有人的目光,她又不敢怒不敢言。
旁边的老爷子气到吹胡子瞪眼,将女儿往身后拉过去,笑道:"时家不是她说了算,鹿先生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
鹿隐知道老爷子待妹妹不错,自然会尊老,严肃的脸变得柔和,"老爷子说笑了,我今*不过二十四,时小姐今*三十有二了吧,我这*龄也不允许我大人有大量啊。"
尊老是尊老,追不追究又是另外一回事。
父亲母亲虽然对妹妹严厉,却也不会让她在外面受罪,他自己从小把妹妹捧在手心里长大,不是用来让人刁难和踩踏。
面对时择西这种拜高踩低的人,又是对他妹妹,怎么可能不追究。
"老爷子,时家不是由她说了算,但是我妹妹嫁进你们家这些日子,让她没少刁难吧?既然她在你们时家过得不好,我待会就会把妹妹接回去。"
"这...这..."老爷子急了,"鹿溪是我儿媳妇,怎么能说走就走。"
鹿隐从容不迫地说:"老爷子,和你儿子登记结婚的人是泉市居民鹿溪,不是沧溟岛公主鹿溪,现在只有沧溟岛公主鹿溪,她还不是你儿媳妇。"
鹿溪愣了一下。
哥哥调查得这么清楚?
而且...哥哥说的好像挺在理。
这么说来,她真不能算时择北的妻子。
宾客们面面相觑,有人低声说,"看来沧溟岛想取消这门婚事。"
"哎...好好的一门婚事..."老爷子旁边的一位老艺术家叹息摇头,"你家这个女娃娃,真的不懂事,好好地要去拆散一桩婚,管好自己不行,非要去多管闲事。"
时择西咬着唇瓣,把脑袋低了下去。
现在连长辈都在斥责她。
她真的羞愤到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