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什么事?"鹿溪冷冷地回应,正襟危坐,连假笑一下都非常不情愿。
时择北**正面回答她,只是对着叶恒吩咐一句,"去医院。"
"为什么要去医院?"鹿溪不解,双手撩开所有的头发,露出整张精致的小脸,即使皱着眉头也是个美人胚子。
虽然叶恒也心中有疑,但还是按照命令行事,发动引擎,往时家投资的一家私立医院驶去。
车子快速地行驶着,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扬起了鹿溪的秀发。行驶了好长一段路,鹿溪都**等到回答,只有时择北一个冷峻的侧脸。
这人台球厅里还在对她笑,现在却连半句话也不肯说。
明明是他强拐了她,怎么看起来反而像是她得罪了他?
鹿溪就像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不讨厌医院,但是讨厌去医院的人是她自己。
鹿溪许久**等到回应,见路程已行驶大半,心里没了耐性,新仇旧怨一股脑地喷涌出来,"告诉我为什么要去医院?如果不说,我立马跳车。"
她鹿溪说到做到。
从车窗里跳出去的事她又不是没干过,当初为了躲掉家里人的追踪,能用的花招都试过了,吃了不少苦头。
时择北不为所动,甚至开始闭目养神,半点不受鹿溪的威胁。
能威胁他的人很少,因为别人抓不住他的弱点,也因为他**软肋。从没见过谁拿自己来要挟的。
虽然小朋友挺有意思,但也不至于到让他在意生死的地步。
再者,他这车窗是想跳就能跳的?
想得倒美!
"鹿小姐,你千*别想不开啊。"叶恒就没那么淡定了,开车的可是他啊,真出了事北爷还不扒了自己的皮。他说话吸引鹿溪的注意力,再暗搓搓地把车窗关上。
"耍小聪明。"鹿溪目光犀利地盯着后视镜里看过来的叶恒,叶恒见鹿溪抬起右手拦在缓缓关上的车窗处,大惊失色。
他连忙再次把车窗摇下,要是真的伤到鹿小姐,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自己夹在中间可太难了。
何况还有老爷子。就算北爷正在气头上不在乎鹿小姐的生死,但是老爷子在乎啊。
自从他偷偷把鹿小姐和北爷已经误打误撞相识的事告诉老爷子之后,他每晚都会收到老爷子的查岗短信来询问进度。
叮嘱他暂时不要告诉北爷**,先尽力撮合他们二人,如果这样都生不出感情,再谈离婚这件事也不迟。
想着自己还有一个撮合的任务在身,又嫌这车里氛围实在糟糕,就下定决心问了一个问题。
他猜北爷应该也想知道。
"鹿小姐,你有喜欢的人吗?"
车内又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额...似乎**达到预期的效果。
一直漠不关心,假装闭目养神的时择北忽然掀开眼皮,耐人寻味的眼神折射在后视镜上。
余光睨了鹿溪一眼,见她正若有所思,不禁嘲讽,"还需要想?看来你也**很喜欢那个人。"
北爷这话听着,怎么有些酸?
鹿溪以退为进:"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干脆利落的声音蓦然拔高,心虚随后而来,淡淡的,鹿溪听不出来,叶恒是懂了的。
**就**,这么大声干嘛?
她又不聋。
"我有。"鹿溪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他在说**之后,呼吸就有些不顺畅,反讥,"就是我老公。"
小朋友好样的!
居然讥讽他。
有老公又如何,身子照样是他的。
两人目光对峙,就像两军将领交战,谁若是不胜压力,移开视线就是全军覆没。
"鹿小姐,你是开玩笑的吧?"叶恒恐怕是这几天跟时承景接触太多,被传染了不要命的性子,这时候还跑出来半开玩笑似的插一句。
"我哪里像是开玩笑?"
"她哪里像是开玩笑?"
两人异口同声,目光齐刷刷地汇聚到叶恒身上,等着叶恒解释,若是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有他好受的。
叶恒背对着二人,也能感受到自己后背两束火辣辣的目光。身子一僵,佯装出一身轻松。
鹿小姐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老公是谁,否则怎么可能在北爷的面前淡定地说出这句话。
哎...
不知道两个人在别扭什么。
"请问鹿小姐的丈夫尊姓大名?"据他所知,鹿小姐只见过时家的老爷子,甚至不知道老爷子姓时,更别提知道自己隐婚丈夫的名字。
鹿溪心里一咯噔,心里没底还需要理直气壮,"我凭什么告诉你?"
叶恒笑了笑,"鹿小姐和您丈夫关系**吧?"
什么关系**?根本就**关系。
"你凭什么这么说?"鹿溪觉得奇怪,她不过见过叶恒两次,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判断。
车子平稳地行驶,叶恒浑身放松不少,望了望后视镜里的鹿溪一眼,笑着说出两个字。
"戒指。"
鹿小姐的手上不仅**戒指,甚至**戴过戒指的痕迹。
经过他这么提醒,鹿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右手无名指,确实**戒指。
时择北的目光同样落在她光滑白嫩的手指上,尽管她很快藏了起来,但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上面**半点戒指的痕迹。
又想到他们两的一夜,不由得勾了勾唇,方才还有些沉闷的感觉渐渐消失殆尽。
只怕这是一场无名无实的婚姻。
叶恒瞄见自家北爷隐晦地笑了,心中长舒一口气,这下北爷该不会和鹿小姐动怒了吧。
"现在,你还说喜欢你老公?"时择北邪魅一笑,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似之前那样针锋相对,反而意味深长。
脑海中忽然盘旋着这个男人当初说过的一句话。
留在他身边,直到他放她走。
鹿溪知道许多人前衣冠楚楚的男人,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背地里喜欢养些**玩玩,以此来彰显自己的魅力。
这位爷癖好挺特别,专养已婚妇女。
不想暗遭毒手的鹿溪微微一笑,"叔,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喜欢我老公,就算脑子有问题,生理有问题,心理有问题,我都喜欢。何况只是他不给我买戒指而已。"
"你...无药可救。"时择北无话可说,脸上的笑容又没了。
小朋友太不识好歹。
面对这样阴晴不定的男人,鹿溪总是格外地不想靠近,使劲往车窗边靠了靠,两人中间空出一个人的距离。
晚风吹起她两侧的发丝,调皮地在她脸上跳跃,衬托得少女越发安闲。
这一幕又刺激了时择北的神经,他这心里不知道怎的堵得慌,她倒好,如此平静。
"呵!"时择北一声冷笑,满脸冷漠,"你不是问去医院做什么吗?"
"做什么?"鹿溪沉静地看着他。
无论去做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担心也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时择北习惯性地想要点一支烟,刚夹在二指间,似乎想到什么,又放了下去。
"去医院自然是要检查身体。我可不想你肚子里怀了我的种,让你以后有理由来纠缠我。"
"我肚子里有你的种?"鹿溪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