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择北又气又想笑,只能继续躺下,任由她抱着自己的手,给她当暖炉。
随着夜越来越深,时择北的体温不断变热,甚至滚烫起来,眼睛闭上一会,又睁开,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着微光,头发有些凌乱,呼吸也逐渐粗重。
微舒灼气后,时择北缓缓闭上眼睛,遮掩掉眼里的隐忍。
鹿溪喜欢开一点窗户睡觉,以便保持屋内的空气清新。天气刚刚入了春末,夜里的风**了凉意,柔着带着暖意。
时择北的身体是个暖炉,两个人盖着被子,又靠得很近,睡梦中的鹿溪忽然踢了一脚被子,把被子推拉到了腹部上的位置,才感觉舒服一些。
没多久,鹿溪就适应了盖半截被子,但还是觉得有些热,不舒服地蹙起眉头,喃喃轻语道:"哥哥,你离我远点..."
鹿溪五岁之前,就喜欢跑去跟哥哥一起睡,哥哥也就比她大四岁,两个人还小,家里也没人说什么。
男人身子一怔,幽幽瞳眸忽然变得深邃如潭。
哥哥?
她还有哥哥?
时择北忽然想到今日餐桌上姐姐反问他们了解鹿溪多少,不禁蹙眉。
小朋友的性子他自是了解一些,可是小朋友的身份背景,他全然不知。
他唯一确定的就是,小朋友身份背景并不简单,至于多不简单他也无从考证。
上次战天在泉市的时候,他特意吩咐仔细调查一下泉市的鹿姓人士,确实查到上流社会中有两个鹿姓家族,进一步调查,却什么发现鹿溪和那两个家族一点关系都**。
最后只查到她在海边有一栋别墅,价值八百*,周围的安全设施都是高科技,只要有人靠近,就会自动发出警报。
"小朋友,你到底是谁?"时择北问出声,却**人回答。
调查不到鹿溪的身份,时择北的眼里多出些许谨慎,看着女孩的睡颜有些晦涩不明。
他和其他人不一样,身居高位必然引来四方觊觎,所以他不近女色,身边又有战天等人保护,所住的地方外人无法入内,车里都是***和隐形*****。
他每天身在何处,一举一动都在战天他们的监控室屏幕中,以此确保他的生命安全。
他不想往这方面去想,但是鹿溪的身份成谜,不清楚底细的人留在身边,确实需要谨慎。
*少成名的画家,顾教授的得力小徒。
就这两个身份摆出来,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偏偏这两个身份,都不是她真正的身份。
"小朋友,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时择北身子凑前,轻柔的吻落在鼻尖。
有些痒。
痒得睡梦中的鹿溪又是眉头一皱,"哥哥...你要是再拿天鹅羽来挠我痒,我就一脚把你踹出去...你信不信?"
"天鹅羽?"他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思索之际,怀里的小朋友忽然一动,脑袋猛地撞在时择北额头上。
时择北吃痛地眉头紧拧,想要杀人。
他家小朋友这是要谋杀亲夫!
待时择北还没反应过来,所有的被子都盖在他身上,裹了个严严实实,鹿溪的双手双脚直接搭上来,压得紧紧的。
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很多次一样。
当然了,她小时候专门用这招对付自己哥哥,百试百灵。
时择北就这样被裹成一个蚕蛹,双手双脚均是动弹不得。
"让你离我远点离我远点你不听..."鹿溪呢喃出声,咂了一下嘴巴,睡得舒适。
男人怔了怔,试图挣开,却发现自己手脚束缚,怎么也赶不走这八爪鱼。
怪他大意,没能听信他人言,生理期的女生不能惹,一点都不能。
也怪他大意,自己家小朋友一向力气大,他又不是没领教过。
挣扎许久未果,时择北放弃了。
他家小朋友真是一次又一次地改变他的行为方式,做事从不言放弃的他,这会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冷俊的脸泛红。
不是难以启齿的原因,纯粹是因为被子裹得太严实,热到脸红。
第二天一早,鹿溪醒过来的时候,看着男人浸湿的墨发,连忙把人摇醒来。
"不吹干头发就睡觉,小心脑袋进水。"
时择北感觉浑身一松,直接掀开被子,久违的凉意让他精神抖擞,睁开双眸。
"你醒了?"时择北侧头望着她,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嗯,昨晚辛苦你了。"鹿溪微微一笑,指的是他用手替自己暖肚子。
时择北哑然失笑,"是挺辛苦的。"
他指的是让被子裹了一晚上,热得发慌。
不过他看着小朋友的小脸不似昨晚苍白,红扑扑地像个水蜜桃,湿漉漉的眼睛神采奕奕,整个人都是容光焕发的模样,他觉得辛苦也值了。
值是值了,补偿还是得要。
时择北起身就搂着鹿溪狠狠吻了十来分钟,才肯放过她。
经此一事,时择北在未来的一周里,主动提出睡客房,美其名曰她身体不适,怕自己把持不住。
鹿溪每天正常上课,放学后随意上一辆出租车,司机会直接把她送到时光集团,然后领走一大笔钱。
她一直盯着这个商机,决定拉人入伙,就去找了时承景。
他因为上次家宴的谣传,身上所有的钱又让他四叔收回去了,最近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
现在有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当然是一拍即合。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就赚了二十*,两个人正蹲着乐的时候,一只葱白的大手出现在鹿溪眼前,二指间夹着一张黑卡。
"给,不限额。"时择北把两个人抓了个现形。
鹿溪接过黑卡,她赚钱的乐趣就这么被剥夺了,只好改成花钱。
某天花钱去买化妆品的时候,鹿溪远远地看见了叶乔,这才想起来有一件正事没办。
她答应过叶乔要替她转达一些话给叶沉,于是用微信联系他。
半晌,叶沉约她在一家咖啡店见。
咖啡店二楼,很安静,只有他们两个人。
许久不见叶沉,头发长了一点,肤色变黑了一些,应该是去过阳光正盛的地方。
比如南边的临海一带。
身上还夹杂着许多混合的味道,应该是去过人多的地方。
比如人来人往的车站。
眉眼间带着点疲倦,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你是去其他地方办案刚刚回来?"鹿溪开口询问,往咖啡里放了两勺糖。
叶沉喝了一口美式,精神提了不少,才缓缓地开口:"不是办案,我去了趟泉市,今天刚回来。"
"泉市?"鹿溪听到泉市,总会多上几分心,"你去泉市做什么?"
"倒没什么事,不过,我听到了一件大事。"叶沉凝着鹿溪,目光有些深邃,复杂中带着点惊讶,"和你有关。"
鹿溪搅拌咖啡的动作一顿,抬眸对上叶沉的眼神,唇瓣抿成一条线。
她似乎猜到了。
但还是佯装不知,"什么事?"
叶沉忧心道:"沧溟岛的小公主在两*前出逃,一直下落不明,直到半个月前,有人查到那位小公主曾经在泉市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