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择北见到她,有些许惊讶,又看了眼一脸淡漠疏离的小朋友,微微蹙眉。
"想回来就回来了。"时择北知道姐姐对鹿溪心存敌意,为了鹿溪考虑,只能这么说。
实际上是李嫂告诉他,鹿溪打了一下午喷嚏,他才匆匆赶回来。
"嗯,好好上班就好好上班,没事总往家里跑干嘛?"时择西也只是半信半疑,目光在李嫂身上打量了几下,肯定是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说了什么。
时择北道:"你来做什么?"
"咱爸让你明晚带她回石柒路参加家庭聚餐。"时择西这才说出此行的目的。
"知道了。李嫂,送三小姐出北院。"时择北向来冷漠,大家都是习以为常。
自她打探结婚这件事吃了两人的闭门羹后,她觉得自己在父亲和弟弟心中的地位**那么重要了。
现在弟弟下了逐客令,令时择西心中不悦,又把责任归咎到鹿溪身上,斜睨着眼神瞪了鹿溪一眼。
鹿溪实在无语,你弟弟是个什么德性你不清楚吗?现在他让你走,你还怪上我了?
她从小到大,也没怎么受过这种误会。
顿时转身上楼,懒得理会。
时择北知道鹿溪生气了,心里顿时烦躁起来,"李嫂,送三小姐离开北院。"
"你现在是有了媳妇忘了姐。"时择西醋怼一声,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楼上。
鹿溪又钻进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袋,闭上眼睛休息,却怎么也睡不着。
闭上眼睛的时候,听觉就会变得和格外敏锐。鹿溪的耳边传来推门的声音,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重,接着就是掀开被子的声音。
旁边的床深陷一下,后背突然贴过来一个宽厚灼热的胸膛,腰间忽然多了双强劲有力的大手,紧紧环着她的腰。
时择北的脑袋在鹿溪脖颈间蹭了蹭,吐气如兰,"小朋友,受委屈了?"
突如其来的问候令鹿溪鼻子一酸,倔强地动了动身子,反而让男人抱得更紧。
"**。"鹿溪置气回答。
时择北轻轻一笑,"你个小骗子。"
就他姐的性子和自己老婆的性子,他能不了解吗?
一个和他一样从小听惯了讨好的话,认为所有人都该讨好他们。怀里这个小朋友,从来不做讨好别人的事,骄傲又倔强。
"小朋友,还困不困?"时择北将她抱得更紧一些,自己瞌上眼睛,"我有些困了。一晚上没睡。"
鹿溪小脸微红,"是我让你一晚上不睡的?"明明是他折腾了她好几晚上。
"是的。"除了你,有谁能让我一夜不睡。
鹿溪狠狠地唾弃,"不要脸。"
时择北觉得她说得对,自己确实越来越不要脸了,笑而不语。
没一会,耳边传来绵长均匀的呼吸。
时择北睡着了。
鹿溪试图动一动身子,往旁边挪一点,时择北又将她拉回自己怀里,抱得死紧。
无奈之下,鹿溪只能陪着他又睡了一会。
她睡了白天整整一天,瞌睡不如一夜没睡的时择北长,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薄暮冥冥,身后的男人依旧在睡得深沉。
鹿溪在时择北的怀里翻了个身,静悄悄地凝着面前的男人,他的皮肤白皙透亮,额角的碎发轻柔,高挺如峰峦的鼻梁两侧是紧闭的眼睛,微长的睫毛遮住了平日里深沉如夜的眼睛,很是温和。
以前她就想过,若是离了婚可以考虑时择北,起码这张脸看着很赏心悦目。
如今时择北就是她老公,她想什么时候看,就能什么时候看着。
时择北是喜欢她的,她也是喜欢时择北的。
吧唧...
鹿溪又凑上去,在时择北的嘴角吻了一小口,开心地笑了。
蓦然间,时择北睁开眼睛,凝着面前偷香的小朋友,唇角微微上扬,邪肆一笑,"小朋友,亲得可满意?"
鹿溪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偷亲被抓包,着实丢脸。
"嘘,别说话,睡觉。"鹿溪连忙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时择北低声笑出来,抬手揉着鹿溪的脑袋,将人拉更近一些,在她的额角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果真抱着她继续睡觉。
这几日确实辛苦她了。
两人起床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
鹿溪是让时择北抱着下楼的,依旧是那个熟悉的抱姿,鹿溪双腿环着男人的腰,脑袋耷在他结实的肩膀上,小脸潮红,眼皮掀都掀不开。
时择北没忍住,下楼前又惩罚了她一次。
李嫂一瞧见如胶似漆的两人,就笑得一脸开怀,赶紧把炖好的汤端出来,"北爷,夫人,可以用晚饭了。"
"嗯。"时择北抱着人往餐桌前坐下,柔声说,"小朋友,醒醒,吃饭了。"
鹿溪微睁眼睛,撑着身子起来说:"从明天开始,我要继续晨跑。"
如今这体力,完全跟不上时择北。
实在有失颜面。
"我没什么意见。晨跑也要先吃饭。"时择北将鹿溪转了个身子,抱着她坐在自己大腿上,端起面前盛好的汤给鹿溪,"喝了。"
李嫂在一旁看得焦急,"北爷,夫人身体不适,你喂夫人喝吧。"
"不用。"夫妻两异口同声。
时择北平静地说:"她手不酸。"他**那个嗜好。
鹿溪恍恍惚惚地点头:"我能自己喝。"
"..."好了,李嫂觉得是自己多管闲事,还被小*轻塞了把**。
但这两人的画风怎么都觉着不太对。
李嫂摸不着头脑,转身又去端了西洋参乌鸡汤过来。
鹿溪嫌坐在时择北的大腿上咯人,自己坐到了椅子上,端起甲鱼汤小口小口的喝着,温热的汤滑过喉咙,鹿溪觉得灵台一片清明。
她真的太饿了,一直运动不吃饭,是不行的。
用完晚饭后,鹿溪整个人都精神了。
她决定要和时择北谈一谈,"时择北,我们两谈一谈?"
"哦?谈什么?怎么谈?"时择北一只手搭在椅子上,侧着身子,慵懒地凝着鹿溪,眉眼间含笑,"难道我们还**谈够?"
最后这句话,时择北说得饶有意味,引人遐想。
鹿溪瞪了他一眼,抬起手握紧拳头,骨节咔咔直响。
时择北立马识趣地说:"你说,我听着。"
"这还差不多。"鹿溪松开拳头,嘴角含笑,"少想些伤身的东西,我们就不能稍微浪漫一点?"
"浪漫?也可以,我们分工明确,你负责前面那个字,我负责后面那个字。"自从遇到鹿溪,时择北就想忽然开窍了一样,把三十*来从未说过的骚话讲得流畅极了,笑得邪魅又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