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择北的手僵了一下,耳边回旋着娇滴滴的嗓音,心里似乎被什么撞了一下,抬眸时只看见一道清丽的身影拽着团不明物从眼前掠过,眨眼就不见了。
足足一分钟后,时择北才缓神,"小朋友刚刚叫我什么?"
叶恒觉得他应该不是在问傅先生,自觉地回答说:"北爷,鹿小姐刚才叫你老公。"
是的,刚才鹿小姐叫了北爷老公,而且叫得悠扬婉转,令他佩服不已。
这该死的姻缘,就算两个人都不知道他们已经是夫妻,但他们还是行了夫妻之间的事,叫了夫妻间该有的称呼。
月老不是用红线牵的,只怕是钢筋。
电话那头也传来啧啧称奇的声音,"是啊,人家叫你老公。"
经由两人提醒,他确定自己刚刚**听岔。这时才微微拧眉,抿着唇,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讨厌这种自己猜不透的感觉。
索性脸色一冷,眼底微微愠色,"我同意她叫了吗?"
老公是随便能叫的吗?
他时择北的老婆是想当就能当的吗?
想得倒美!
鹿溪倒是真的想得美,希望自己那声老公最好能让那位爷和他包养的女人吵起来。
到时候她就隔岸观火,等着看戏。
一想到刚才那位爷一脸错愕的模样,就满脸得意。
"校花,你没事吧?"何梦总觉得面前这个校花不太真实,会笑不是不正常,主要是刚才校花捣蛋的样子,很不正常。
平日里见到的校花都是一道倩影自成风景,眉间无笑,寡言少语,自恃清高。
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鹿溪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人,立马收敛一点,抿了一下唇,"没事。"
"可是你这样陷害你叔,你回家会不会挨骂?"何梦到现在都觉得她两是亲叔侄,毕竟都长得好看的人都是一家子。
"你放心,不会的。"她们又不住在一起,也没什么关系。
等再遇上一次,就可以挥挥手死生不复相见了。
"你不是说捉奸吗?赶紧的。"鹿溪提醒一声,迈着步子往前走。
"哦。"何梦点头,连忙跟上去,眼睛往左右两边的房间号瞟,都走到尽头了,还没找着那个房间。
何梦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明明记得是二十楼啊。
"不对啊,怎么会**呢?"何梦停下来驻足观望,又转了一圈。
鹿溪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叫什么名字?"
"时承景。"何梦木讷着点头,继续在这一层楼来回转,迷迷糊糊的性子真的让鹿溪不知情何以堪。
"你继续找,我去趟卫生间。"
"哦,好,我再找找。"
说是去卫生间,实际上她只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打开腕上的手表,不到半分钟,就调出了时承景的入住信息。
再出来之时,何梦还在原地打转,她迈步上前,一把抓住何梦的手就往电梯走。
"你找错楼层了。"这人到底吃什么长大的?蠢成这样,捉奸都没摸准出轨对象的信息。
后知后觉的何梦诧异,"错了?那你怎么知道在上面的楼层。"
"猜的。"鹿溪直接按了电梯,神色坦然。
一瞬间,何梦觉得校花依然是校花,说话从来都是干净利落,不食人间烟火。
除了在那位叔叔面前表现得稍微像个正常人...
"别发呆了,走吧。"鹿溪带着何梦来到2241号房门口,眉梢微挑,"时承景订的房是这间。"
"真的吗?"何梦半信半疑。
"真的,不信你试试。"
"怎么试?"
鹿溪扶额,按响门铃,清了清嗓子,一口纯正的御姐音出来,"时先生您好,客房服务。"
"稍等。"男人低沉的嗓音从房间里传来。
鹿溪满意的笑了一下,身子往旁边靠去,慵懒地摆摆手,"你听,我刚才叫的时先生。"
所以里面的人就是她说的时承景。
"哼,臭蛤蟆,果然是出来偷吃了。"何梦小嘴一噘,墨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小手往后面的包里一伸,再拿出来就多了根木棍,就是在她马路边捡的,双手把棍子举起来,暗戳戳地盯着面前的门。
"校花,麻烦你帮我敲个门,他一出来我就拿木棍揍他。"何梦恶狠狠地说着。
鹿溪似笑非笑地看着何梦,鼓起的腮帮子像海豚一样,看起来有些可爱,毫无攻击力。
她在想,这样怎么可能捉奸成功!
罢了,念在她为了帮自己而受过言语攻击,待会不能坐视不理,全当报恩了。
"行。"鹿溪干脆利落的应下来,背靠着墙面,抬起手漫不经心地敲门,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慵懒高贵的气质。
"时先生,您在吗?"
随着这口纯正的御姐音出现,何梦又被美色所迷,怔怔地侧头看着鹿溪。
校花怎么敲个门也这么美?
吱呀...
房间门打开,何梦再一次被美色所误,挥起的棍子迟迟**落下。
时择北一打开,就看到面前有个小女孩扬着棍子,不由得蹙了一下眉,目光也自然而然的顺着小女孩望过去。
一眼就看到旁边的鹿溪。
而鹿溪也在无意间瞟到他,视线瞬间撞上,四目相对,一个戏谑,一个错愣。
空气突然安静。
怎么,怎么回事?
鹿溪身子忽然僵硬,怔怔地看着迟迟**下手的何梦还有高高举起的棍子。
"你在干嘛?"鹿溪神情陡然一转,小声地提醒,不停地给何梦使眼色。
这丫头怎么****掉链子?!
"啊?我..."何梦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前面身形硕长的男人,压迫感接踵而来。
这,这不是时承景那只臭蛤蟆。
"你老公果然是个太监,所以你在迫不及待地想和我重温旧夜吗?"时择北戏谑地看着鹿溪,深邃的眸子上下打量,仿佛在看一件工艺品,至于买不买下还有待商酌。
面对这样的眼神,鹿溪怒目圆睁,看着不争气的何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她手中的棍子。
新仇旧恨一股脑儿冲上鹿溪头顶,就是这家伙夺了她清白让她出轨要赔2000*!还拍视频!
此仇不报非女子!
"啊什么啊?打啊!"
鹿溪眼底闪过狠色,细长的藕臂一挥,木棍直逼时择北天灵盖,丝毫**留情之意。
电光火石之间,时择北狭长的目光闪出一抹杀意,在他凌厉的眼神下,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棒子打歪了。
啪...
木棍碎成两半,时择北不知怎的,一阵心悸,脑袋一阵晕眩,就这样华丽丽地顺墙靠下去...
伸手揉着自己的头顶,顿时杀意肆掠,口中还不忘指责鹿溪,"你..."
好歹毒的女人。
他就没想过小朋友敢大逆不道,居然动手打他。
耻辱...
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
"我没打到你。你别碰瓷啊!"鹿溪唏嘘连忙澄清,自己是想打他来着,但不是没打着吗。
"鹿溪!"时择北阴鸷的眼神如利箭,唰唰就往鹿溪的身上扎,不戳出几个窟窿誓不罢休。
"你活该!"鹿溪向来都是遇强则强,不曾畏惧于他,见他**还如此不害臊,迎头唾弃,"已婚妇女,女大学生,你这爱好真是够特别的。"
没想到长得一本正经,竟干龌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