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天慢悠悠地说:“这平叛是可以的,但是钱得您来出,这平叛的人嘛也得您来出!”
“圣上,难道说要老臣去阳城平叛?”平王爷看着宁泽天,“老臣只学文未学武,打不过贼寇。”
“那之前”
“之前能宰杀一两个贼寇,实在是侥幸。”平王爷很后悔,当年要报什么军功?所以,他很光棍地告诉圣上,我干不了这活。
宁泽天一拍掌,赞道,“平王叔太实诚了,朕知道王叔不擅武,怎么会让您带兵平叛呢?只是朝廷调兵不易,远水也解不了近渴。朕听说平州有您养的一支人马,不如就先带那队人马加上安城和灵城的守军,也有七八万人了吧?”
各地藩王在自己的封地里养私军,这是朝廷上下皆知的公开的秘密。往日无人说破,宁泽天一挑明,平王爷也无法否认。
“等您将兵马集结了,朕会派个带兵的将领过来!”
合着你只打算出一个带兵的人?平王爷没好气地说,“圣上,您只派一个将军?”
宁泽天一脸郑重,掷地有声地说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平王爷真想喷宁泽天一脸血,可惜平日保养得太好,胸口闷了半天,一点血丝也吐不出来。
他气得忘了尊卑,狠狠瞪着圣上,“流寇可是有十多万人,您也说贼寇可能集结到二十多万人,就算臣将安城、灵城的守军都算上,也不过几万。”
“哦,这个呢,朕这些日子看着,王爷们关系都甚好。想来平王叔若开口,问其他几位藩王借点兵,大家总是肯的!”
“圣上为何不下旨?”
“王叔啊,大家都是长辈,朕下旨让大家出人,岂不是以势压人?我们皇家么,还是和和气气的,所谓家和万事兴嘛。您去跟其他人聊聊,若有人肯借兵马的,朕一律下旨褒奖,让人知道我皇家气度,可做天下人典范!”
“那借兵的银钱”
“王叔啊,谈钱多伤感情。宗亲们的事,朕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倚绝不插手!”
平王爷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皇帝,眉眼很英俊,一脸正经时已经透出几分帝王威仪。为什么先皇那么英明,太后娘娘那么睿智,养出的儿子是个不要脸的无******泽天毫不在乎地让他看。前世能做昏君的人,骨子里都是有点混不吝的,压根不会在别人鄙视、仇视、任何视的目光中动摇。
所以,平王爷瞪了半天,最后——他流泪了!
“王叔,您看您,朕只是一些小安排,您怎么还感激涕零呢?”
去你的感激涕零啊,我是眼睛瞪太久没眨眼,眼泪控制不住啊!若不是弑君也解决不了阳城之围,平王爷很想扑上御书案掐皇帝!
“平王叔,平叛救援这种事,宜快不宜慢。贼寇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安城守卫又不强,您看”
“臣这就去找各位宗亲王爷们商议,但是,圣上,大军的粮草”他出人出钱,你真只打算出一个将军?平王爷发誓,圣上要是说粮草也让他出,他就一头撞到御书案上。
“王叔放心,粮草之事,朕自然会安排妥当的。”宁泽天一口答应,让平王爷蹬直的后腿一泄力,不用去撞御书案了(〃’’〃)
黄永忠扶着平王爷走出勤政阁,看着平王爷颤颤悠悠走下台阶,转回殿中,忧心地说,“圣上,您答应平王爷调集粮草”
他是听着圣上与郡主商议的。郡主可是说过,一个大子儿都不出啊。圣上答应出粮草,郡主若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朕何时说调集的?朕只是说会安排妥当。”宁泽天很光棍地说完,看看天色,“云晓不是说去去就回吗,怎么还没回来?走,去太医署看看。”
他和林晓两个扒拉了半天手指头,其实也不用半天,手里能用的人就那么几个,翁太傅那一帮文臣不能带兵,裴叔业被派到镇南关去了,如今可靠的会武艺又懂兵法的,只有一个钟豫。
宁泽天与平王爷们闲聊时,林晓跑到太医署去看钟豫了。
林晓在太医署听太医说钟豫中蛊毒了,“你怎么知道他中毒的?”
“郡主请看,”太医正指着钟豫胸口说,“古医术上说,凡是中情蛊者,胸口此处会有蛊毒盘踞,钟统领这里”
林晓仔细看看,就看出钟豫这胸前一片肉发黑肿胀,没看出别的,“情蛊是什么玩意儿?要怎么解啊?”
“下官才疏学浅,未知情蛊解药。下官听说这是南疆秘术,南夷人很多也只听传说未知详情。下官听说,中蛊男子,会第一眼看到的女子动情,至死不渝。臣看钟统领这蛊毒,中了有些时日”
还有这种毒?这毒有什么用?嫁不出去的女人找男人用?林晓觉得这太神奇了,要真这么有效,简直是两情相悦必备良药啊,“雏鸟情结啊!”林晓感慨了一声。
“郡主,何谓雏鸟情结?”太医对郡主说的话不明白了。
“哦,就是傻乎乎的鸟儿,生出来后,它们把看到的第一样活物当亲妈了。”
“这这岂不是荒诞?”
“这是有实验论证行了,我们管鸟儿认谁当妈啊,还是先说这事吧,这毒要命不?”
“下官不知。”
林晓拿起太医放一边的银针拨弄钟豫的胸口,“要是把这肉给挖了,毒能不能解?”
太医要不要这么凶残啊?“郡主,蛊毒遍布全身,只挖这里恐怕无用”
“那要是他喜欢的女人死了呢?不对,话说他喜欢的是谁?”
“只要看钟统领愿为谁舍命,应该就是他心仪的女子”太医说到这,看着面前的郡主,闭紧了嘴巴。他忽然想起,好像钟统领就是为林郡主受伤的吧?难道是郡主会放蛊?
林晓也傻眼了,搞半天他不是为财,也不是被正义感化,而是中毒了?她拍拍脑袋,这下问题严重了,钟豫到底算可靠还是不可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