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一语言罢,目光扫过众人。只见账内众人皆是一脸期待和崇拜的神色,唯有一人,满脸的揶揄。
早就与楚飞熟识的杨迪、王帅等人,一向都对楚飞敬佩有加。自是坚信楚飞有这个才智,能在短时间内想出如此妙计,因此皆是期待着楚飞与众人详说他的计谋。
对于那些经过长社之战晋升上来的将校,虽说对楚飞本人并不是很熟识,但是却对楚飞崇拜异常,无他,在这些从长社之战中新晋的将校晋升前,便亲历了楚飞的火牛神阵破波才,唇枪舌剑破彭脱,自是对这个飞速晋升的镇贼中郎将崇拜不已。此时又见楚镇贼要有神鬼莫测般的计谋呈现,众人怎能不期待万分。
“想不到在云扬这里蝗虫亦可破贼,实在是妙啊,哈哈哈哈!快与老夫详细说说,这蝗虫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听着自家弟子楚飞信誓旦旦的话语,再看着他那成竹在胸的神情,皇甫嵩不禁大喜过望。又看了看帐下跟了自己的部将,皇甫嵩心中不免感叹。想不到这帮人跟了老夫多年亦是没有学到几分本事,云扬紧紧跟了老夫连个月,就将老夫平日里教他的兵法运用自如奇谋百出,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哈哈哈哈。
闻听楚飞真有破贼良计,原本卯足了劲想立此头功的徐凯不禁心下一沉。原本还以为晋升了司马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可是又遇见了这奇谋百出的楚镇贼,可恨啊,此次这头功怕是又是他的了。虽然心头不快,不过徐凯还是追问道:“是啊,楚镇贼你就快说吧,这蝗虫究竟如何破贼啊?俺老凯手中这大斧早就急不可耐,楚荡寇你就快说吧。”
“是啊,还请楚镇贼与我等解惑。”此时的杨迪与王帅等人倒是出奇的没有与那徐凯唱反调,亦是拱手急问道,只是这话语在楚飞听来就比那徐凯所说的顺耳多了。
听着众人的追问声,楚飞不禁暗笑。难怪这徐凯不招人喜欢了,这种急突突的性子确实不太找人喜啊。不过这蝗虫计嘛,我也就是突生奇想,细节还得回去与我那两大智谋商议过后才好与众人详说。若是此时言之不切的说与众人,岂不是有毁我英明神武的形象;而且放着两个顶级谋士不用,却与他人分功商议此事岂不是天大的浪费吗?不妥不妥,功劳还是独占的好,与人为善我愿意,可是与人分功就罢了,黄巾可是灭一波少一波啊,能占全功,岂可分与他人。一念至此楚飞只好笑着说了句天机不可泄,明日即可见分晓,来搪塞掉众人的询问。
见楚飞推脱不说,众人皆是急不可耐。怎奈无论众人如何询问,楚飞都是笑而不语。原本想独立此功的徐凯,闻听楚飞又有破敌之计,便暗自遗憾此次又抢不得头功了。如今见楚飞推诿不说,徐凯心头一转,不禁冷笑道:“如此推诿不说岂不贻误军机,难不成楚镇贼怕我等抢功,故施此计来迷惑我等?阳翟之战可是历历在目啊,我看还是由我来率众猛攻,三日之内定可拿下东郡,斩杀那卜己,何须什么蝗虫计。”
一众将校闻听徐凯此言,无不惊诧不已。想不到这厮竟然胆大如此,直接与楚镇贼叫上板了。虽说阳翟之战后来经众人来回揣摩,他楚镇贼确实有独占全功之心,可是人楚镇贼也实打实的兵不血刃的就斩杀了波才。如今这徐凯公然挑衅,实在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可笑至极啊。
杨迪、王帅等与徐凯不对付的司马,见徐凯此状不禁暗笑。这傻子可能是没有正真见识过楚镇贼的厉害,才敢如此猖狂。楚镇贼虽说总想独立头功,可是人可是有真本事的,岂是这莽夫可比。这下倒是有好戏看了,哈哈哈哈。
“真是大言不惭,莫说阳翟之战楚镇贼并未抢功。就算是真的抢功,人家也是兵不血刃的就可以拿下阳翟,换你你行吗?”一脸冷笑的司马王帅看着神情激动的徐凯讥讽道。
“哼,阳翟之战怎么说也是死了百十号人,怎可说是兵不血刃?再者说,我敢身先士卒杀上东郡城头,你敢吗?”见一向与自己不对付的王帅又来挑衅自己,徐凯不禁怒道。
虽说杨迪一向瞧不起好勇无谋的徐凯,但是徐凯的这份勇武杨迪自是看在眼里的,并且还略微佩服的。虽然自己的老友王帅也有几分勇武,可是要带头杀上黄巾弥漫的东郡城头,自己这老友还真不一定有这份勇气。
闻听徐凯如此挑衅,王帅作势就要与徐凯相约东郡城头见,却被身侧的杨迪踩了一脚。王帅被徐凯气糊涂了,杨迪可不糊涂。东郡城头可是有无数的黄巾,那徐凯新晋司马,做小兵时的戾气未消,自是悍不畏死。自己这老友与那徐凯一起冲锋,怕是没上得城头就得玩完,于是杨迪又对转过身来的王帅轻轻摇了摇头。
被身侧的杨迪踩了一脚,王帅本就一个激灵。看着杨迪摇头示意,再低头想了想家中的娇妻美妾,王帅只得冷哼道:“哼,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其下攻城。我等身为军中大将,自当效仿楚镇贼,以谋为先。岂可逞匹夫之勇,实在是不智至极。”
一旁原本被徐凯所讥心中恼怒的楚飞,闻听王帅此言不禁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虽说我善谋,可是这匹夫之勇我却是更为擅长啊。西华城外的尸山人海万丈厚,可都是我的杰作啊。
“哼,为将者自当身先士卒,英勇杀敌。你不敢就是不敢,何必拿兵法来压我。”见王帅竟说出了自己最为不擅长的兵法,徐凯不禁略显底气不足的说道。
毕竟这徐凯草根出身,能坐上这司马之位全屏一己蛮力,那懂什么兵法。如今见人说起兵法,徐凯自是心虚不已。
虽说楚飞对于这徐凯的挑衅十分恼怒,不过打狗还得看主人了不是。作为皇甫嵩的学生,自己怎么说也不能像斩杀吴才那般,将这惹怒自己的皇甫嵩部将给斩杀了,这样实在是太过狠辣了些,是楚飞所不喜的。于是看着心虚的徐凯,楚飞淡淡道:“为将者身先士卒确实不错,不过作为一军统帅,身系一军士卒的性命。若是只知率众搏杀,不知用谋,与野兽何异?”
“这。。。”原本被王帅提到兵法后,就心虚不已的徐凯。此时闻听楚飞如此言语,不禁额头冷汗直流,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看着神情紧张冷汗直流的徐凯,楚飞继续盯着他说道:“再者强攻必然伤亡惨重,全军士卒将性命交于你手,就是让你为了功劳带他们送死吗?若是如此形迹,怕是连禽兽都不如。”
“自、自然不、不是。”只见徐凯被楚飞说的低着头支吾道。
“汝非野兽,又非禽兽不如。那有何苦跳上前来与我叫嚣,还是快快退回本位,静待军令吧。”看着一脸愧色的徐凯,楚飞摆手说道。
“谢楚镇贼教诲,凯知错了。”徐凯闻听楚飞此言,简直就是醍醐灌顶如获重生。或许他还不知道,因为楚飞的一席话,让这个原本在历史默默无闻的莽夫,也在楚飞主导下的历史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看着神色肃然,回归本位不再言语的徐凯,楚飞不禁暗暗点头。看来这人倒是也并非一般的莽夫,来日或许可成气候。想不到我一席不带脏字的恶言,竟说教了一位莽夫。一念至此,楚飞又不禁暗自苦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