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馨予不敢相信地杵在原地,如同个失魂落魄的精神病患者一般,一直到眼角的余光看到他们从她这
边走过来,她才匆忙随便地胡乱拿起一把遮阳伞,从另外一边匆匆地穿过货架走向柜台。
不能说是伤心,失落感却很强烈,还有种被耍的感觉,他这么快就有了新欢!而且那女子还大着肚子
——她离开才不过短短的一个多月。那女子的身孕却是那么的明显,若不是早就在一起,为何会这样?若
是这一个多月才找的新女友何苦去找一个大着肚子的。她沉痛地将头埋在方向盘上,这种痛心不是因为嫉
妒,也不是因为爱情,这是一种被背叛的痛,她想不到常石韦竟然是那样的人!她也不愿相信,一直以来
,他在她心中一直是榜样的位置,是她道德的标杆,可如今——不!曹馨予,你在想什么?他不会是那样
的人的,你这个小心眼的混蛋,你都离开他了,你还指望他能为你独守一生?那个或者是他那天在路上走
着不小心的偶遇,一不小心爱上的被男人抛弃的可怜女子而已,你在想什么?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都干了
什么好事?去跟萧衍晖那个混蛋玩,你以为你自己有多好?在常石韦眼里,你说不定就是这样呢!她一边
骂自己一边说服自己。心里开朗了许多,马上拿着那把随手选的老人花色的遮阳伞走出去。
她一路走,见到什么都觉得新奇,什么都想买一点,但因为不想一身东西缠住自己自如的行动,便不
遏制自己。
逛了本市的博物馆、歌剧院、动物园,时间差不多是傍晚六点半。她在一家意大利餐厅的窗边坐着,
看着街上人来人往,脑子里很安宁,什么也没有想,放空了自己,她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惬意感叹一下,
电话铃声响了。
萧衍晖!阴魂不散的魂淡!可是她又不敢挂电话。
"你在哪!?"他几近是朝着电话咆哮。那低低的怒气通过电话直透曹馨予的小心脏。
"你要干嘛?"她懒洋洋的问。
"你下班了没有?"他的语气出奇的温和了些,但曹馨予还是觉得厌恶,她看了一下时间,这个时候
,是肯定下班了的。
"下了。"她一刻也没思考他问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下了你还不赶紧的给我滚回家来!"他这次是真的开始咆哮。
麻麻的!劳资心情烦躁得很呢!你算老几!敢来骂我!
她把电话拿的远远的,一直到那边没有声音了,她才按掉,慢悠悠下去,等公交。
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晚上九点。
萧衍晖像一尊佛像一样坐在沙发上,她装作没看见,直接往楼上走。
"看不到我吗?"背后响起一把冷魔头一般的声音。
她顿住脚步,没好气的说:"你到底想怎样?我并没有不回家,协议上没有规定我下班以后一定要回
家吧。"
"那好,那我现在补上一条,下班之后,必须回家。"他起身,慢慢地走近。
感觉到他走过来的气息,她都快疯了,真想狠狠将他那花白花白的牙齿全打碎了,她正为自己的烦闷
无人倾诉而苦恼,他却对自己处处为难。
算了,无所谓,爱怎样就怎样。她翻了个白眼,走上楼梯。
"站住!"他小声喝道。
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回过头生气道:"你到底想干嘛!?麻烦你一次性说清楚好不?我等不起!我不是
你肚子里的蛔虫,猜不出萧少爷您的心事,麻烦您别再为难我好吗?我很累,不想玩了。"
"下班以后去哪了?"他追问,曹馨予不知道,她从总公司出来,江晟闻远远地目送她,被人看见了
,告诉了萧衍晖。那个人,正是他的耳目陈晨阳,没错,他跟踪了曹馨予。
"要你管!"她甩头往楼上走。
他在她身后冷哼一声:"你根本就没上班。"
她的脚步顿住了,不可思议地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