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天宇皇朝北海海域离岸三百里海底,一股海族大军正在集结。
“哈哈哈,这次讨伐天族人,我们一定要攻上陆地三千米才行,要为海神增加三千米领地。”海族大军有人狂笑道。
“你太胆小了,照我说,应该直接攻占天族人的皇城才是,这样才能彰显海神的伟大。”一位兵士更加狂热。
一群兵士正在胡吹大气,却没有引来其他兵士的反感,反而得到了别人的吹捧,显然在海族大军中,这是常事。
而在大军的身后五百米外,则有三个并不如何高大的身影正在鬼鬼祟祟地跟着。
“真是一群白痴,天族人的地盘如果真有那么好攻占,早就占领了,还轮得到你在这边叫嚣。”其中一位少年对这些吹牛的兵士不屑一顾。
“海涯,我们直接找到对方统领要求加入他们吗?他们会不会不肯收下我们?”三人中唯一的女性突然道,语气中充满了不自信。
“海眉,放心,我们毕竟都已经晋升为了争流境,实力极为强大,远远超过了一般的兵士,他们抢着要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不肯收录。”海涯安慰道。
随后他转过脸,脸色微微有些严肃:“海角,刚刚那些话你以后放在心里,千万别说出来,你要是在海族大军内部说这种话,只怕立刻就成为公敌,谁都无法为你开脱。”
海角心知自己失言了,沉默起来。
海涯见他这副样子,也不再责怪,心中却是知道两人的心魔未去,影响了他们的性格。
也许,这心魔一辈子也去不了了。
他们的父母叔伯、兄弟姐妹以及其他族人,全部被天族人的武道强者小队联手屠戮,海角自此一直觉得自己还不够强,还需要更加努力修炼。
而海眉则是认为自己的实力实在是太弱小了,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心中一直有一种强烈的自卑。
正当三人细声讨论之际,突然一声大喝传来。
“你们三人鬼鬼祟祟地作甚?”一位极为粗壮、身穿铠甲的蓝皮肤壮汉从他们身后出现,如同鬼魅一般,没有丝毫征兆。
甫一出现,一股强大的威势便笼罩了三人,四周的海水变得如同水银般粘稠沉重,束缚着他们的行动。
“至少是跃天境武者,这人是谁?”海涯心中狂叫,但是所有的力气都用于抵挡对方的威势,连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很久,稍微适应了之后,海涯才勉力吐出了四个字。
“将军息怒!”
粗壮大汉皱了皱眉,放松了气势压迫,不过周围的海水依旧粘稠,仿佛无形的绳索在捆绑着三人,让他们动弹不得。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鬼鬼祟祟地跟着大军,意欲何为?”大汉声音高昂,震得三人耳朵嗡嗡作响。
三人中的一位枯瘦少年,还有一位少女此刻低下脑袋,不言不语,唯有海涯昂头挺胸,高声道:“将军大人,我们三人族人被杀害,现在想要加入大军,跟随征伐天族人。
“原来如此……”壮汉目光闪动,细细打量三人,发现资质都极为不错,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却已经是争流境武者,潜力过人。
他倒是没有怀疑三人是奸细,毕竟三人海族的特征极为明显,口音也是北海这边特有的口音,只要回头细细调查是否到底存在那支被天族人灭杀的氏族,便可以知道真相。
“既然如此,你们可以加入我的军队,不过需要立下足够的功劳才行,这样吧,你们先进入苦力营,做满一年苦力才可以正式加入。”壮汉道。
乍听此言,海涯和海眉倒没有说什么,但是海角却身躯颤抖,猛然抬头,脸上神情满是屈辱,道:“我们都已经是争流境武者,怎么能……”
不过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海涯给死死捂住了嘴,紧紧地,死死地,甚至给了海角一种对方想要勒死他的错觉。
壮汉看了眼海角与海涯,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今天晚上你们便与苦力营一起,为我大军运送兵器吧,这次准备了许多特殊的兵器,想必能够给天族人以惊喜。”
等到壮汉离去,海水再次恢复原状,不再粘稠,而海涯三人也恢复了行动力。
“对不起。”海涯刚放开海角,脸色愧疚,抱歉道。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差点便激起了对方的杀意。”海角此刻已经清醒,回想起之前的场景,不由冒出一身冷汗。
他现在才想起,对方可不是执法者之中好说话的人,而是一位海族将军,如果激起了他的杀意,只怕他们三人都没有好下场。
“没事,我们三人是什么关系,如今氏族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他们的血海深仇还等着我们去报呢。”海涯大度道。
唯有海眉低下头,看不清脸上神情,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
匆匆二十年过去,依旧是壮汉与三人对话,只是三人已经不再是少年少女。
“什么,派我们去做少将军的护卫,为什么?”海涯十分不解地看向大将军,“我们刚刚屠灭了天族一个十万人的村庄,立下了那么大的功劳,为何要我们去做护卫?”
海角与海眉此刻也站在了海涯的身旁,俱都一脸不服地看向大将军。大将军叹了口气,脸上神色极为无奈:“你们的确立下了很大的功劳,我也没有想到你们竟然能够埋伏击杀对方七位跃天境武者。”
“只是你们杀死的其中一人乃是天宇皇朝的皇子,现在天宇皇朝从其他地方调来了强者压制我,我现在没有必胜的把握,只能暂时隐忍。”
话里话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他们立下的功劳虽然大,但是却给大将军造成了极大的麻烦,大将军也是头痛对三人的安排。
如果放任三人活跃在前线,只怕杀戮会越来越重,越发引起天宇皇朝的重视,若是朝廷继续从其他几路大军中调派武者前来,他岂不是成了别人的挡箭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