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锦瑟定了定神道:“云裳怀孕了。”
一句话,惊的赛西施和胜貂蝉皆睁大了眼睛。
怀孕?
云裳居然是怀孕了!
不必说,那孩子也知道是谁的了……
柳锦瑟微微蹙了下眉,“我猜,云裳的经脉之所以混乱,怕便是她本能的在保护腹中的孩子。”
赛西施愣了许久方道:“现在,孩子没事吧?”
若是世人知道妖狐的子嗣活在世上,定然是容不下这孩子的!
这般看来,柳锦瑟如此的谨慎,便也可以理解了。
“胎脉虽有些细弱,但应该无大碍。”柳锦瑟转身走到床榻前,掌心轻轻的握着柳云裳的手掌,缓声道:“近几日,云裳进食如何?”
“水米未进,我们只能给她连番的泡些补充灵气的药浴,现在看来,怕酿了大错,那些草药的能量,岂能是胎儿能受得了的?”
柳锦瑟微微摇头:“恰恰相反,若不是那些草药,孩子恐怕便保不住了,云裳不进食物,孩子只能不断的汲取她体内的灵气来提供所需,时间一久,不止孩子,便是云裳自己,恐怕也会被拖垮。”
“那这药浴可还要继续?”柳锦瑟的医术,确实不是她们能够相比的,这个时候,纵使她们对柳锦瑟有些隔阂,此刻也不会在斤斤计较。
“我会开些温和的药方来助云裳保胎,可现在,也必须得想办法,让云裳知道孩子的存在才行。”柳锦瑟微微沉思着开口,“主动的去吸纳灵气和营养,永远比被动去接纳要好的多。当然,这也是能让云裳重新振作的唯一机会。”
“可现在,云裳仿佛失了心,我们该如何让她得知怀了身孕的事?另外,妖狐很有可能封印了云裳的记忆,若是她醒来,该如何向她解释这个孩子……”
不怪赛西施想的太多,委实是,这个孩子的身份非同小可啊,青帝既然杀了妖狐,那也不会将他的孩子留在这世上的!
柳锦瑟道:“我想,妖狐封印云裳的力量……被孩子吞掉了。”
若是云裳的记忆被封,是万不会这般模样的。
这个孩子,继承了妖狐的血脉,体内,又有着人类的血脉,先不说它出生后,是个什么模样,单是它获得力量的体系,肯定再不像它的父母那般单纯了。
赛西施心里酸楚:“若真是如此,可就真的苦了云裳了。”
柳锦瑟看着柳云裳,轻轻的握紧了柳云裳的手道:“云裳会振作起来的。”
“可是,现在该如何让云裳知晓孩子的存在?”胜貂蝉担忧。
如果云裳没有被封掉记忆的话,现在的模样,大约是一种对自己的自我保护。
若是这个时候将云裳唤醒,该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醒转的云裳,又是否能接受这种现实?
“我方才尝试着与云裳的识海沟通,可识海之门是关闭的,想要将云裳唤醒,只能强行破开她的识海之门。”柳锦瑟站起身,双手交握,“可我的魂力不够,需得是魂力足够强大的人能施手。”
赛西施凝眉道:“云裳本是先天火魂,她的魂力,根本不是寻常人能够相比的,强行进入她的识海,万一被魂火反噬,便糟了。”
武魂毕竟是人类最为虚弱的地方,若是被魂火桌上了武魂,后果不堪设想。
何况,孩子的事需得保密,也不能请不信任的人前来出手。
“破开识海之门,必然会遭到反噬。”柳锦瑟郑重开口,“最好让也是先天火魂的人出手。”
赛西施与胜貂蝉同时想到了一个人——楚梦寻。
楚梦寻虽然不是药师,但他却是先天火魂,只是因年少时,荒怠了炼药,这才致使他的炼药术甚至不及一位一品药师。
只是那人少言寡语,却不知能不能劝的动云裳。
“我去找他。”胜貂蝉开口。
能不能有效,也只能尝试一番才知道了。
*
药堂后院,厢房。
楚梦寻看着乱糟糟的房间,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乔叔!”
门外的楚乔听到声音,连忙走了进来,待看到房间内的一切时,面色也微微的抽了抽。
“谁干的?”楚梦寻面色难看。
楚乔清了清嗓子道:“这还真是不好说,我命人去调查。”
话音还未落,一道声音便传了进来:“不用查了,我干的!”
楚乔一听那声音,立刻头疼了。
这位美姬大小姐,真的是太能闹了。
赖在八古门内不走不说,还镇日里闯祸,云裳那里她进不去,她便改变了方向,开始大闹楚门药堂。
现在,居然把魔手伸到梦寻的房间来了。
美姬大步走了进来,绕过楚梦寻,大刺刺的在前方的软塌上一靠,傲慢道:“我看你这里太乱了,便帮你收拾了一下。”
楚乔:“……”看来这位美姬大小姐对“收拾”这两个字有误解啊。
楚梦寻淡声道:“那便继续收拾吧。”
说罢,他转身便向外走去。
美姬一下子跳起身来,快速的挡在他面前道:“楚梦寻,你是不是也太过份了,好心当成驴肝肺?”
楚梦寻不耐烦,“让开。”
美姬双手环胸道:“我偏不让,你打我啊。”
旁人他可以不留情面,但是对她美姬,他就得克制再克制。
谁让她爹是他师父呢?
“你们城主在吗?”
外面,有女子的声音传来。
楚梦寻直接绕过美姬,向外走去,美姬刚要阻拦,可下一瞬,一股力量直接迎面砸来。
她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抵挡,可那道力量在贴近面门的一刹那便直接消散了。
原来是虚招!
美姬有些郁闷,双手环胸嘀咕道:“天天这么冷冰冰的,我怎么就瞧上这么个大冰块!”
院门外,楚梦寻一眼看到焦急的胜貂蝉,身子微微一顿,上前道:“有事?”
胜貂蝉蓦地回神,看到楚梦寻走上前道:“梦寻,云裳那里,得需你过去一趟。”
楚梦寻道:“边走边说。”
*
沉闷的黑暗,闷不透气的从四面八方涌来。
她像是溺在潮水里的鸟,无法挣扎,也不想挣扎,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或许,她本就不该走出那间四面都是墙的房子,那时,她还能看到从窗子里透过来的光。
现在便是连光都没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