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

人群里，挤出一个小丫头来，正是抱着黑猫的小女孩，此时她手里还拉着一个年轻妇人。

“柳锦姑娘，小丫说你救了小黑，实在是谢谢你了。”年轻妇人拿出一块骨玉，笑着开口。

柳云裳一怔，转而道：“不谢。”这块骨玉，倒是来的挺意外的，何况她拿了石岭的九块，本就打算不再刻意的去寻找骨玉，毕竟刻意带来的感动，终究是少了几分的真诚。

“大姐姐再见。”小丫笑着冲柳云裳挥了挥手，而后跟着年轻妇人离开。

夜色迷离，月光洒落在柳云裳几人的身上，村里的灯火点映在黑夜，泛着橘色的柔和的光。

“我们回去休息吧。”赵水儿兴奋开口。

慕容栎点了支酒烟，慢条斯理道：“回不去了。”

“慕容哥哥，回不去是什么意思？”赵水儿奇怪的开口。

慕容栎看白痴似的看了赵水儿一眼：“拿到骨玉，该闯关了。”

“不要动。”柳云裳瞥了一眼水儿，视线落在周围。

月光交织，星光如坠。

夜虫哼鸣，花香宜人。

周围的一切，沐浴在星光月色中，依旧是田园好风光，可此时此刻，却充满了玄奥。

“象棋伯伯！”赵水儿指着不远处的老头儿，扯了扯柳云裳的衣角开口。

柳云裳视线落在那老头儿身上，他双手背在身后，正在田间缓缓行走，每走到一处，便会停下，而后往回走，这样来来回回，不知道的还以为那老头得了什么疯病。

赵水儿不由开口道：“象棋伯伯，您在散步么？”

雷骏嘴角微抽：“难道那毒还有什么后遗症？”

慕容栎嘲笑：“这老头在出题，你们两个蠢货，还不仔细观察！”

“出题……”赵水儿睁大了眼睛，在田间行走，能出什么题呀。

象棋老头终于停下，他站在远处笑眯眯的看了过来：“谁来解答。”

“象棋伯伯，您举止那么奇怪，且来回走，绕的我眼睛都晕了，您真的是在出题么？”赵水儿揉了揉眼睛。

象棋老头大笑：“心如珍珠，晶莹清透，乃是人之本性，过。”

话音方落，赵水儿的身子便骤然消失了。

雷骏吓了一跳：“不是吧，这妮子这么呆的回答都能过！要我说老头你不会是有妹控，放水了吧！”

象棋老头哈哈大笑：“性烈如火，通达雷天，直言快语，不忘初心，过。”

言罢，雷骏也这么消失了。

慕容栎嘴角微抽，要知道他此前在这鬼地方被困了半个月，才机缘巧合的过了，没想到雷骏那小子这么容易就过了，真是十万个不爽啊！

“少废话，不让大爷过，打断你的老腿！”慕容栎一脸“你丫欠揍”的表情。

象棋老头亦大笑：“鱼中之龙，鸟中之王，麒麟照月，必成大器，滚吧！”

话落，慕容栎的身影也彻底消失。

柳云裳眸光清淡，这道题，她的解答远比水儿、雷骏和慕容栎要复杂的多。

人性对于她来言，是复杂多变，且叵测的，前世也好，今生也罢，人间百态，尽收脑海。

这大约也是她无法如水儿那么明快，不像雷骏那般直白，亦不如慕容栎那般“大开大合”。

“柳丫头，到你了。”象棋老头，慈祥的看着柳云裳，依旧笑眯眯的。

柳云裳眸光一闪，淡淡道：“天为命，地为本，生命如棋盘，人如棋子。在规则中行走，在规则中徘徊，在规则中无奈，也在规则中生死。你这道题，对我而言，没有意义。”

“哈哈哈……”象棋老头蓦地大笑起来，“好一个人如棋子，老夫这题，复杂简单，皆在人心，小丫头，人生或重于山岳，或轻如浮水，然人，却只需简单，一简破万法，一简破万道。”

柳云裳冷淡道：“那你为何要如此繁复的走出一个正字？”

“为人，处世，皆要以正为本，人间百态，归根究底，不过正邪两性，呵呵，你不是已经看出谜底了吗？又何需多此一问？”

象棋老头的身形缓缓变得透明，而柳云裳周围的一切，也开始变的虚幻吗，如风般消逝。

柳云裳眸光微深，养浩然正气吗？

她并未说出她的谜底，与正义之人为正，与邪恶之人……又何需正？

这世上不缺少农夫，亦不缺少反咬一口的蛇。

周围的一切，再次变得清明，柳云裳却发觉自己立在一片巨大的水面上。

水面湛蓝，与蓝天交相辉映，几朵白柳，像是游在水里。

柳云裳抬睫向远处看去，瀑布自天际倒挂，学员们站成一排，正在对着瀑布拍打。

赵水儿与雷骏也在。

这些学员，用的都不是武力，而是魂力，那么这里想来便是六道中的魂道了。

以魂断水？

“柳锦姐姐，快来。”看到柳云裳，赵水儿连忙挥手，“以魂力断水，简直难死了。”

柳云裳看了一眼几乎望不到尽头的瀑布，这瀑布自天际倒挂，所有的学员站成一排，以魂力切水，瀑布断流则为成功，这对于天生魂力偏弱的人类来说，确实难了些。

“慕容栎那混蛋竟然直接断开水源，闯了进去，该死的！”雷骏暴躁的凝聚魂力，不断切割着水源，然每一次，都只切开那么一小缝隙，远不够标准。

赵水儿却比雷骏切开的缝隙宽一些，可见她的魂力，比雷骏要强上一些。

“蓝魂班的！”身后传来叫嚣声，柳云裳转过身看了一眼，乃是石家军中的几个领头人物。

此前，这几人与灵柳可谓一丘之貉，更是石岭的忠实拥护者，造了无数的谣，煽动了无数的人，眼下这么雄赳赳气昂昂的冲了过来，显然积怨已深。

“我们学长要你过去谈一谈！”一个少女上前，傲慢的开口，“请吧。”

赵水儿蓦地住手，盯看着那几个少女道：“柳锦姐姐跟石头哥哥不熟，有什么好谈的！”

“怎么，到了这里就怂了？”少女冷笑，眼里满是轻蔑。

前三道，不是武力魂力被压制，便是环境特殊不适合动武，眼下到了魂道，石岭学长终于可以大开拳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