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只能等此次瘟病控制下来,才能一探究竟。”
一来迟府现在被守得如同铁桶一般,迟信也被御林军严加看管着,一时难以接近。二来瘟病肆意,迟府又是重灾区,此时并不是调查此事的最佳时机。
“也好。”许桥心中闻人昭说的不错,也就不在这事上多费心思,左右这事也急不得,便等过些日子瘟病控制住了再说罢。
“京都城已经戒严,这阵子只能委屈你先待在这了。”
自从瘟病引起了宫中众人的注意,景渊便直接出动了御林军队整个京都城进行管控,出去都控制的极言。
闻人昭的其他人手都被他安排在城外,暗中处理灾民的事宜,城内就只留下了十三和甲六,还有假扮他的甲五等人。
等京都城解除了戒备,那时他也该准备准备回封地了。
没错,闻人昭是有封地的,北国皇帝为了补偿这个远赴南国为质的皇子,早早的便给他定了封地,只不过地处偏远的西南,位于北两国的边疆地区,和南国接壤,离邯玉县倒是不远。
等京都瘟病控制下来,便即刻出发,时间不多了,南国各地最近都已经乱像渐生。
这一等,便是大半年过去。
这半年里,亏得有那个一开始被闻人昭救回来的感染了瘟病的女人在,许桥才有病例,研究出了对抗瘟病的方子。
尽管如此,还是有许多人死去。光是京都城里就死了成千上万的人,更别说城外那些灾民了,好在这半年里虽没有彻底治愈的方子,遏制病情的方子倒也出了不少,到底是控制住了。
京都城有御林军严格把控着,城外的灾民有闻人昭的人暗中安排着,瘟病才没有进一步传到南国各地,算是不幸的万幸。
这期间傅先生也来到了京都,许桥这才知道原来傅先生也是闻人昭的人。
不过也没同他计较,只趁机讹了他不少银子。傅先生一到,许清羽整齐也没甚么事,便继续跟着傅先生念书。
嫣然那小姑娘此次没有跟着傅先生一起来,但是听说祖父是去京都,会见到清羽哥哥,小姑娘缠了傅先生好几天,想跟着一道来。
只可惜,她身子骨终究是太弱了,傅夫人无论如何都不松口,别说傅夫人了,傅先生都没同意。
最后,只得委屈巴巴的买了不少漱玉斋的点心,非要傅先生带过来给许清羽。
时隔将近一年,许清羽又再次吃上了漱玉斋的点心,整日里虽然还是绷着个脸,但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
这期间,许桥同许木林也联系上了,两人联手把迟府调查了一遍,终于在迟家的一个小厮嘴里得知了许明山二人的下落。
那小厮平日里帮着迟信跑腿做事的,虽算不上是迟信的心腹,但也知道不少迟府的秘辛,这回不小心也感染了瘟病。
那小厮还剩最后一口气,御林军的人以为他已经死了,把他同其他染病没了的人堆在一起,准备一把火烧了。
许桥整日盯守着迟府,发现那小厮还有一口气,终究不忍心看他被活活烧死,便把人带了回去,费了一番功夫才治好。
从那小厮口中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许明山和吴春丽二人被迟信从死牢中就出来之后,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对迟信自然是千恩万谢。
直到迟信要许明山给许丽珠写信报平安时,两人才知道竟然被当做胁迫女儿的棋子。
吴春丽倒是没甚反应,甚至觉得许丽珠能入宫为妃,是天大的喜事,欢欢喜喜的直说许家要发家了。
吴春丽不明白,许明山哪里不明白,若那宫中真是个好去处,迟家又怎会舍不得送自己女儿入宫,反而要找个冒牌货。
许明山心中有明断,自是不肯乖乖就犯,面上假意应承了下来。
第二日便被迟家的小厮发现,两人双双在房间内自缢。
许桥听到这,忍不住蹙起眉,“怎么会?两人竟然自缢了?”
若是说许明山为了儿女自缢,她还有些信,那吴春丽绝不会那么做。
那小厮说起这也经不住打了个寒颤,“那吴春丽不是自愿的,是被许明山勒死的。”
许桥一时无话,这两人也算是咎由自取,人死如灯灭,这些再说已经没有意义。
“果真如此?”许木林听得双拳都握得死紧,显然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般。
两人又问了几句,其他的这小厮也是不知情,这才放过。
“算算时日,珠儿妹妹也快生了,你有什么打算?”
许木林这些日子成长了不少,整个人看着老了许多,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笑颜。
“我们两家的事,到今日算是彻底了结,以后就各走各的吧。”
许木林沉默了许久,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毫不犹豫的准备离开。
许桥看着许木林的背影,开口说道:“我们大概一个月后,就会离开京都,你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来此地找我。”
许木林脚步未停,也不知有没有听见许桥说的这句话。
五天后,宫里传出消息,娴妃娘娘诞下一女。皇帝并没有因为娴妃产女而对迟家网开一面,迟信被处斩,迟夫人自缢随迟信而去。迟家一应女卷全都被流放到琼州,一时之间树倒猕猴散。
娴妃许丽珠也受了连累,被禁足在玉仙宫,整日里带着女儿,心里反而前所未有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