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三更或许会晚一些,因为明天裤衩就下火车了,到家里安稳之后才会开始码字——若是火车上能够提前码出或许时间不会太晚……提前跟大家打一声招呼吧,最后恳求大家给力支持,赏一个吧!)
花恨柳觉得,若是按照钱猫儿本来的意图给自己推荐菜,会更合乎自己的心意。頂點說,..
“他的想法,比你的好。”看了看孟朝君,花恨柳郑重其事道。
孟朝君不置可否。不过,这只是在这样一件事情上罢了,与钱猫儿相比,毕竟他才是仙客楼的掌柜,对于自己店内的宴品熟悉程度自然也比着钱猫儿不知道强多少倍。若不是因为他出于本分暗示花恨柳等人,在推荐宴席上他自己能够做得更好。
不过,这重要吗?于此时而言,了也没有用,那便不如不。
“掌柜的比的厉害太多!”听到花恨柳夸奖自己却贬低自己掌柜的,钱猫儿脸上不快道:“的的本事都是掌柜的教的,您就是再怎么夸的,的也只会感谢您;可是您若是我们掌柜的不是,的……的……”到最后,他迟疑起来,似乎意识到毕竟花恨柳等人是仙客楼的客人,若是狠话也不符合仙客楼的待客规矩,一时之间竟有些语塞。
“哦,你会怎样?”花恨柳却似乎有意激怒他,面露讽刺问道。
“的……的不愿意!”被花恨柳言语一刺激,钱猫儿一瞪眼狠狠心道。
“哈哈!”花恨柳终于忍不住开口畅意笑了起来,他身后的众人也在听了钱猫儿的话后,或者失声掩口,或者忍俊不禁,既有同情,又充满善意地盯着钱猫儿,都笑。
“你……你们怎么不生气……”钱猫儿原本已经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可是眼前几人的反应却大出他的意料——这一群人,气疯了吗?
“我为何要生气?”敛住了笑,花恨柳反问。
“我……我……”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话吧……经花恨柳这般一问,钱猫儿想了想,似乎也觉得是自己太题大做了。
“哦,不生气就好。”了头,他松口气道。
“你这么我自然不会生气,别人就不好了。”花恨柳笑了笑,有意醒他道。
不过钱猫儿却会错了他的意思,听到这话后也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失落道:“我就知道你与那些人一样,都瞧不起我们这些当二的。”
“这是何意?”花恨柳微愣,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失态了,稍稍尴尬地笑了笑问道。
“有句话不是嘛……大人不计人过,你刚才想来真的很生气,但是又觉得与我一个下人发怒火会跌了自己的身份,于是便强作镇定自己不生气……实际上你心中气得很,所以又威胁我,若是换一个身份——比如掌柜的这种身份——的话,你就会生气了。”他解释起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失落,不过花恨柳听了听,却发现他所的确实也能够得通!
这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以往时,若是用“歪理”话能够得圆满贯通的,他花恨柳敢称第二,无人敢当第一啊!可是在钱猫儿跟前花恨柳却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竟然有一瞬间,被他动了!
也便是,他方才真是以为自己回答不生气,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犯不上跟店二这种身份卑微的人置气……
了不得!心中赞叹着,他却又反复品味着钱猫儿所的“强作”、“威胁”、“身份”字眼,心想他竟然也会想得到用这些词……
苦笑,除了苦笑他别无其他的反应,有或者,除了“苦笑”这一种反应,他不知道自己应该选择哪一种反应。
“那你……想不想也当个掌柜的,成为有身份的人?”越来越觉得这人有趣,花恨柳笑着反问,心中却在想:若是自己开口请求,想来佘庆、刘月英两口子应该会给自己这样一个面子吧?
“想……自然是想的。”看着花恨柳的目光,钱猫儿竟觉得这个人是可信的,仿佛自己若是回答一个“想”字,对方真的能够让自己做成掌柜一样!不过,他却有自己的顾忌:“不过我觉得现在还不成。”
“为什么不成?”对方的回答也在花恨柳的预料之中,只不过他此时想将烦心的事情多往一旁放一放,对这钱猫儿自然也便想多聊一会儿,多了解一些了。
“我自己知道与掌柜的差距,现在就是一个跑堂的二,若是察言观色,我觉得自己做得还成,但是要到其他的本事,我就不行了。”见花恨柳不解,他解释道:“你总得知道工钱怎么定、怎么发吧?后厨里用到的那些东西,别的不,就这些食材,每天进多少就是一个大学问,虽然有时候后厨的大厨也能做这个,可是当掌柜的是对自己的东家负责,不能让人糊弄了……所以即便不去做,还是需要了解的。除了这个以外,当然还有更多的……况且,我还没娶媳妇儿!”
“这……这有没有媳妇儿和你当不当掌柜的,有什么区别?”花恨柳觉得他之前所确实都在理,可是唯独这最后一条,他不懂,他看牛望秋,牛望秋也不懂。等他去看孟朝君,以为这是仙客楼聘掌柜的一个特殊规定时,却见孟朝君也是一脸迷茫的模样……
他也不懂!
不过看钱猫儿的表情,却似乎这最后一条才是最为关键的一条,他脸色凝重,丝毫没有戏谑之色。
“有了媳妇儿,才能把她领到我自己的店里,让她看看我这店面,看看里面忙忙碌碌的人,看看人进人出的热闹场面,最后听一听别人尊敬喊她一声‘夫人’啊!”钱猫儿一本正经地完,却发现并没有一旁众人心悦诚服的赞叹声和经久不衰的掌声,他稍稍得意的心情忽然又变得自卑起来,脸上掩饰笑道:“我就自己只是一个地位卑微的跑堂的……”
不知道为何,花恨柳忽然觉得有些羡慕钱猫儿了,他觉得自己虽然与钱猫儿不同,可是钱猫儿方才所的话却句句捶打着他的内心,似乎那些听上去平淡的,甚至是可笑的话语,于他而言,竟然是那么地契合心意——却又遥不可及。
“我想收你做学生。”沉寂之中,花恨柳开口话,声音很轻,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清晰入耳。
却没有人觉得事出突然,仿佛这一切早已在预料之中的样子。
除了钱猫儿。
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有病,或者这个人肯定是穷疯了——无聊透了也不定。
他若不是无聊,为何要拿自己一个跑堂的调侃?他若不是穷疯了,为何偏偏打起自己一个穷二的主意?莫非自己存在枕头之下的那二十两银子之事被他知道了?
想到这里,一片狐疑之中他更多了几分警惕,几分恐惧。
“我的学生不多,除去你,真正算得上的只有三个人。”花恨柳注意到了钱猫儿的表情变化,不过他却并不在意,一来自己坦坦荡荡,并不会在这个时候那些虚伪之词,二来么,他也相信自己能够服眼前的这名店二,劝他做自己的学生。
不知道为何,花恨柳觉得自己用“服”二字,竟然显得这过程有些艰难,有些不祥。
或许结果是注定的,只不过过程是艰难的吧。他如此安慰自己道。
“我的第一个学生就是佘庆……”到佘庆,花恨柳脸上一笑:“就是之前来过店里的那一位,这个时候他应该被你们好生伺候着,唯恐少了半根毛发,惹得我这个做先生的不高兴。”
如果牛望秋没有记错,这大概是花恨柳第一次承认自己是“做先生的”吧?心中想到这一,不知道为何他竟对花恨柳重新认识起来。
“来好笑,当时我收他做学生,纯粹是因为我先生——嗯,也就是佘庆口中的‘大先生’,以后你见了他也要这样喊,千万别因为他年纪而轻视他……我先生那个人,心眼很。”
到这里,见钱猫儿似乎也变得有些兴趣听了,他心中渐渐高兴,继续道:“当初佘庆大婚,我正好与先生闹了些矛盾,在他婚礼上,我先生宣称要收佘庆的新婚妻子——也就是你们仙客楼的东家,不过实话她并不漂亮,只是人真的好,心也美得很,美得没办法形容。”
一旁仙客楼的人不少,不过听到花恨柳自己东家不漂亮却没有一人表示出不高兴,大概他们也觉得若是太漂亮的人,对他们这些普通的人来陌生感、距离感都会很强,而普通的女子,对于他们来更容易亲近,更容易认同吧!
尤其是,对方还是这样一个心灵美的女子!
“她拒绝了,并且推荐她的丈夫当我四愁斋的门人,于是我先生拒绝了。”花恨柳苦笑,“我见佘庆失落,心中气不过,便当场宣布自己要收佘庆——天知道,我当时只不过是当了人家的学生不过数月,竟然也敢开门纳徒了,胆子委实不。”
自嘲地笑了笑,他继续道:“我的第二个学生只有十岁大——你莫笑,我真的没有问过那孩子多大……他是我的一位故人强塞给的,别的本事没有,可是很机灵,就是有些好色……”
“第三位学生,是原来的一名军医,他却是自己上门来求我的,最后推辞不过,也便收了下来。”
“在西越,我还有一位不记名的学生,身份高得很,你若是有一天想去那边,他一定会照顾好你……”
“了这么多,我就想知道,你愿意做我的第四名学生吗?”到最后,花恨柳看似平静却又一脸期待地望着微微有些发愣的钱猫儿问道。
若是这个时候有人能够替钱猫儿做主,那么他肯定已经迫不及待地答应下来了。虽然并不知道这个花恨柳是做什么的,但是从他提到的这几个人的身份来看,又是仙客楼半个当家的,又是西越身份了不得的,日后飞黄腾达必定是注定了的事情,若是不答应下来,那怎么对得起自己?
然而,真的有人宁肯对不起自己,也不愿意当花恨柳的学生。
“你的很好……可是我不想当您的学生。”眼中带着歉意,钱猫儿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