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疼痛如此明显,似要侵蚀了她的心脏,转身挥袖,大片大片的花瓣在她的掌风下漫天飞扬,她只是机械的挥舞着双袖,仿似那些花儿是她的仇人一般,洋洋洒洒的随风而舞,落了满身,满发,睫毛下的双眼阴厉狠毒,白衣苍苍,薄云淡日,淡青色的身影已渐趋高远,夕阳拉扯出渐长的暗影,投射下散乱的浮光。
四周安静的出奇,只余女子愤怒的喘息声响起在渐凉的黄昏。
"少爷,天色渐晚,我们还是回去吧"。馥春柔声劝道。
云若溪抬头看了看月已近柳梢头,擦了擦额上的薄汗,"可是,我还没有玩够啊"。
"少主回去见不到你,是要发脾气的"。馥春心底暗叹,小祖宗,今天陪你跑了一天,脚皮都快磨破了,你还没玩够。
云若溪皱起秀眉,喃喃道:"是啊,姐姐见不到我,一定会着急的"。
"那少爷,我们回去吧"。
"恩"。看着手中的泥人,一个是他,一个是姐姐,开心的笑了起来。
"回去把这个送给姐姐,不知道姐姐喜不喜欢"。
"只要是少爷送的东西,少主都会喜欢的"。馥春看着这个单纯的小少爷好笑的说道。
"真的"。
"真的"。
"哦也,那我们快点回去吧,姐姐说不定都等得急了"。说着拉起馥春的衣袖快步跑了起来。
跑在他身后的馥春瞬间脸颊晕红,少爷他,他也太不顾男女之防了吧,更何况她还只是一个下人,少年奔跑的侧颜儒雅温和,像极了少主,心底脉流微微涌动。
前方突然出现四个打扮猥琐的男人,手中无一例外的拿着家伙,拦住了两人的脚步。
停下脚步,馥春一把将云若溪护在身后,抽出腰间的软剑,眼神凌厉的盯着对面的四个人。
她的武功在轩罗门是拔尖的,所以少主才会派她来服侍少爷,而此刻这四个突然出现的人必定不是什么好人,那么,眯了眯眼睛,她绝不会让这些人伤害少爷的。
那四人是一路跟踪着他们两个,见是两个无人保护的少年少女,自以为好得手,谁知那女子抽出软剑他们就知道没那么简单,那貌似是老大的男人像身边的男人使了个眼色,便见那男人从怀中缓缓的掏出一个圆筒。
馥春回首给了云若溪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向那几人冲去,步伐果断铁血,软剑划出流星一般的光芒。
几人心下大惊,慌忙向后退去,待离得近了,其中一人伸臂向女子的方向挥去,白色的粉末很快飘荡在空气中。
馥春握剑的双手渐渐变的无力,心底暗骂糟糕,却无可奈何的在一片白色的粉末中倒在了地上。
"馥春"。云若溪惊慌的喊道,遂愤怒的望向那几个罪魁祸首。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那几个男人心底一震,这个少年,细看果真是绝色啊,老大心底得意,"她没事的,只是让她安心的睡一觉,倒是你,小美人,爷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置你呢"?
云若溪眼底薄怒,面容更添颜色,只看得那几人心底痒痒。
街道旁边的一处房顶上,少年持扇侧立,锦袍华服,墨发俊颜,"唰"的一声打开扇子,缓缓的扇着,安译无语的望着天空,殿下你还可以在无聊一点吗,这么凉的天气,你作什么风流状啊,不过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嘀咕,说出来,殿下会掐死他的。
"殿下,这个少年看起来好面熟啊"。安译看着下边被众人围困着的云若溪说道。
拿扇子敲了一下他的头顶,朱澈含笑开口,"你除了认识大红,二绿,三草,四叶,你还认识谁啊"。
委屈的摸了摸发顶,安译再次仔细的瞅了瞅,虽然距离有点远,可是他对于自己的眼力还是很中肯的,"就是上次在翠苑阁你让我查的那个白衣少年嘛,看着的确有八分相像啊"。
后来他去查了,却发现完全是一个神秘的不能再神秘的人,就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朱澈闻言握扇子的手微顿,眉峰轻挑,眼底隐隐有暗光流动,朱唇轻勾,暗夜里,迷醉的令人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