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悦鸣笑得很开心,末了弯着眉眼对付容与道:“你很像我一位故人。”
付容与满头问号?
萧悦鸣描摹着她的眉眼至唇角,眼里多了几分说不出的眷恋,“也不知是哪里像,不是眉眼,也不是这嘴巴。大约是她也为了我撕心裂肺的哭,奔走徒劳,四处求人,把自己低进了尘埃里……”
付容与僵直着不敢动弹,生怕惊扰了美人眉间淡淡的哀愁,然后,就听到了不解风情的一声怒吼:“月芽!”
她回过头,阿辞瞪大了眼睛颤巍巍站在船仓旁,脸上如同白纸一般,整个人随着大船左摇右晃,摇摇欲坠。
付容与一颗心瞬间升到了嗓子眼,全然顾不上萧悦鸣,爬起来就奔过去扶住阿辞,“你伤还没好呢,起来做什么?!”
阿辞不悦的盯着萧悦鸣,嘴巴抿成一条直线,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防备。
这孩子戒备心挺重的,付容与赶忙给他顺了顺气,“你别这样看着人家,萧班主收留了我们,他的船要去海州,就顺便带我们一起。”
萧悦鸣似乎愣在了原地,许久以后才缓慢起身,对着阿辞点了点头。
待看见萧悦鸣全貌,阿辞这只炸毛的猫才收回了面上的戒备,对着萧悦鸣拱了拱拳,“多谢,大恩不言谢,日后必当重报。”
萧班主又点了点头,淡淡然然走了。
看到阿辞态度瞬间缓和下来,付容与心中不由得想:男的对长的好看都那么没抵抗力?
阿辞大伤未愈,逞强也逞不了多久,见人一走立马软塌塌靠在付容与肩头,整个人都失了力。
付容与手忙脚乱扶住他,恨恨道:“叫你逞强!”
阿辞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若不是你太傻轻易被人骗了去,我何必着急……”
“着急什么?”付容与反问。
阿辞支支吾吾半天,怒怒趴在她肩头,付容与赶忙架着他回到了床上。
阿辞任她给自己盖着被子,脑袋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渐渐红了起来。
付容与赶忙探了探他脑门,生怕是江风吹多了又烧起来。
她擦了一下午的夹板,手上着了水,冰冰凉凉的,怎么探都觉得阿辞脑门上热烘烘的。再看他眼神都迷离了一副一副傻像,付容与顾不得其他,又将自己脑门贴了上前,不觉得多热才算放下心来。
!!!
阿辞本就泛红的脸突然爆红起来,连耳廓都未能幸免。“你,你做什么?!”
付容与看他大惊小怪的,白眼都懒得翻,“看你有没有发热啊。”
阿辞偏过头慢慢将自己捂进被子里,闷闷的声音传来,“你跟别人也这样?”
付容与试图把被子拉下来,“别人热不热关我什么事?”
阿辞把自己反而捂得更深了,“你,你还到处跟人说,说,说我是你…相公……”
付容与指尖一滞,“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回应她的是一个大被包子,付容与小心凑到被包子耳朵的位置,小声道:“那时候薛大夫说他只救有情人,又问我和你什么关系,我怕他不救你,就说我们私奔来的,你是我相公,你可别说漏嘴了。”
大被包子里一阵静谧,过了许久阿辞拉下被子,气呼呼看着付容与,“你,你!”
他‘你’了个半天没个结论,突然他咬了咬唇,红着耳廓,“纳了你也无妨……”
付容与只觉得额头青筋跳起,也顾不得这是个病人,一巴掌拍他大脑袋上,“做你个春秋大梦!”说着气冲冲要出去。
阿辞有点慌了,脸上多了几分无措,忙抬头唤她停住脚步,道,“月芽,我纳你虽为妾,但阿辞终生不娶。”
小鬼头想什么呢!她都不知道是不是要感叹一番古人早熟了。付容与气得牙痒痒,“你哪只眼看我像是给人做小老婆的?!小鬼头还想着娶媳妇儿,先回家长两年肉吧!”
只是她走得匆忙,没看见阿辞渐渐黯淡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