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连忙摆摆手,只是心里有些好奇为何宁王反应如此之大。
“侧福晋要来,这不是好事么?王爷为何发怒?”他没怎么多想,开口便问道。
只是话音刚落,萧悦鸣迅速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说错了话。
可薛崇并不在乎,他向来不受任何拘束,即使是在宁王面前,依旧十分自我,反而追加上了一句,“侧福晋是有才之人,无论男女皆可大用。”
这确实是他这些天和付容与接触下来最真实的感触了,这个时代再挑不出第二个这样的女子。
宁王面上阴晴不定,看着薛崇的眼中似有恼怒之意,可是却没有说什么。
薛崇的话他自自然再清楚不过了,他到边关这段时日以来,其实没少受到付容与的帮助,否则现在处境只怕会更加艰难。
但是他不能因为这种原因,就把她留在这个危险的地方。
而且,明明在京城待得好好的,自己还交代全府上下听从她的使唤,为何还偏偏要往这种地方跑?
萧悦鸣见宁王久久沉默,以为其已然大怒,默哀似的看了薛崇一眼,无声地叹了口气。
未料,宁王面色却忽然变得平静如常,甚至很有耐心地对薛崇解释道,“现如今战况混乱,本王亦是不忍看侧福晋跟着受苦。”
听到他都这么说了,薛崇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里略微对付容与感到些惋惜。
因为在他看来,付容与定然也是想为西北战事出自己的一份力,才不远万里地从京城赶来,这份心意却未被宁王接纳。
“你带着薛公子下去安排一下住处,你们不是旧相识么?”宁王忽然看向萧悦鸣。
他并不知道萧悦鸣过去和薛崇二人之间发生的事,所以顺口便这样说道。
萧悦鸣沉默地看了薛崇一眼,随后对他做了一个跟上的手势,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帐子。
不过一路上他都一言未发,仿佛和薛崇只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只是抬头看着前方。
薛崇知道刚刚是在宁王面前,他不得不要给自己面子,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便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同自己讲了。
他忍不住神色上有些落寞,自然也没有多说什么,现在事已至此,他也不会再做出自作多情之举了。
萧悦鸣带着他穿过众多将士住着的营帐,最后引着他进了最里面的一个帐子,轻轻拉开了帐帘。
“以后你就住这里吧。”
薛崇打眼望去,里面空间相对于他以前住过的那些,自然是狭小很多,不过各种生活用品都齐全,还有一个取暖用的小火炉,也足够了。
他一声不吭地走了进去,放下自己的细软,直到西北战事结束,他都会一直住在这里了。
萧悦鸣对他突如其来的沉默有些不适应,要知道从前在他身边话最多的也是他,不过这样更好,断了他的念想也就罢了。
不过他心里始终有些疑惑,为何薛崇本来对外宣布退隐山林、不再行医,却忽然跑到这个地方来,甚至还要给宁王当军医。
但这些他都不会再问了,以后薛崇的事都与他无干,他也不愿再去掺和。
萧悦鸣离开后,薛崇才轻轻地舒了口气,只是对于他的态度,心中还是有些隐隐作痛,何以见得就落到了形同陌路的地步。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先安心住下再另做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