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尘深沉如墨的眼终于泛起了微亮;“听总.裁这么说,你跟你的家人相处的很好吧?”
顾笙涵斟酌了会儿,点了点头:“以前可能遇到了一些误会,但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才让人知道,能有人关心,有人倚靠,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
景尘扬起唇角说:“看来总.裁的家人,也对你十分的好。”
好吗?
顾笙涵嗯了声:“对我的确很好,虽说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却并不冰冷,反而,充满了温馨,这么说吧,胜似一家人。”
景尘垂眸看着含着抹淡笑的顾笙涵,轻声道:“他们能遇到你,算是他们的福气吧。”
“为什么这么说?”
景尘脚步微顿,对上顾笙涵的眼,极其认真的说:“因为总.裁是一个,很好的人。”
很好的人?
顾笙涵嘴角微僵,景尘微点头,重复了一遍:“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不管是为人子女,还是上级领导,亦或者,朋友。”
顾笙涵眸底微红,在车灯照在她脸上时,转身便眨了眨酸涩的眼:“好吗?但很多事你不知道,我并没觉得我那点好,反而有时候我认为,我有点自负,有点愚蠢,会做一些,愚蠢的决定,然后承担,最深沉的代价!”
景尘脚步微顿,抬眸看着走在街道上的顾笙涵,抿紧唇:“能跟我说说吗?”
顾笙涵蓦地回头,景尘轻松的说:“我只是一个倾听者,不会发表任何言论,更不会说出去,毕竟,依我看来,这并不是一件,能让人八卦的事。”
顾笙涵睫羽一颤,在一阵凉风袭来时,顾笙涵艰难的咽下口唾沫:“简单来说,我总感觉,我好像害死了很多人,不管是那个,身份尊贵的男人,还是,其他那些无辜人,好像都是因为我的出现,才怀着不甘的损落。”
淮山那一趟,棉田那一趟,景家,东苑,华苑,多少条人命?
数都数不清。
即使,有的人会说,人不是她亲自动手杀的,她必要去杞人忧天,可是,每人明白,在一种情绪,堆积到可怕地步时,爆发出来,真的很恐怖。
“也有可能是因为我还不够忙碌,总是会想起那些人,好像他们在怪我,又好像没有,我的意识就建立在这两则之间,来来回回,我都不知道这究竟是折磨,还是代价。”
景尘放缓了油门,车速渐渐的慢了下来。
今天,天色黑的异常早,在此时五点多时,就已经大黑了。
顾笙涵侧头看着灯光下的雪花,哑声道:“你也听到了,我害了很多人,你可别说了出去,不然的话,我都担心你别遭受到了意外。”
看似带着玩笑,实则是认真地。
景尘淡声道:“总.裁跟我说起这些事时,我就知道,你是信任我了,既然如此,我哪里又会让你失望呢?”
顾笙涵薄唇轻抿,景尘回眸看着顾笙涵说:“我虽然不太明白,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但从我的角度来看,我觉得,应该都跟你无关。”
顾笙涵眉心一皱,景尘放缓口气,声音十分的轻。
“因为,人各有命,谁也不知道,在第二天黎明之后,自己究竟会遇到些什么事,又会遇到一些什么人,这些都是没法防备的,所以,哪里又怪得了你?除非,你觉得你是头顶上的那片天,能执掌人的生死,比如,像电视里说的一样,你将他们名字写在生死簿上,他们第二天就会消失。”
幽默的口气让顾笙涵一愣,接着竟是难抑的笑出了声。
“你在开玩笑吗?”
“我就是在开玩笑,只要你笑了,开个玩笑又如何呢?”
顾笙涵一愣,景尘淡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