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钰淡然抬头:对我说,既然出生唐家,那么就要事事为唐家着想,无论是仇恨还是家族企业,他没做完的,将由我来继承。”
秦蕴哑然,那沉重口气,光听着,都感觉周身围绕着一层束缚,那作为唐家长子的唐钰呢?
秦蕴噤了声,唐钰俊朗侧脸不含一丝情绪,但眸底深邃,却如浓雾般神秘莫测。
“并没嘱托我必须要为姑奶奶讨回一个交待,可年轻气盛的我,固执的将这件事也融入进了我的人生目标之中,已然成了一个习惯,改不掉。”
秦蕴薄唇紧抿,唐钰终于将视线放在了秦蕴身上,仿佛刚才,只是诉说曾经的事,现在才是正事。
秦蕴心神霎时一紧,唐钰淡声道:“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你为人剔透,看什么都比常人看的要清楚,所以,你比任何人了解我。”
秦蕴不可置否:“你说得对。”
“那你为何还要约见顾笙涵呢?”
秦蕴嘴角微僵,唐钰指尖摩挲着咖啡杯,声线依旧清冷有礼。
“你不该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秦蕴点头:“对,我知道,但唐钰,你难道没感觉,你想做的,已经不单单只是掌控景家了吗?”
极其古怪,仿佛,唐钰在一夕间就变了,内心变得比以前更加冰冷。
他不知道是为何,只知道,唐钰想做的事,会不择手段做到。
既然是不择手段,那么波及到的人群,就不仅仅是景氏了,任何一家企业,一个家族,都可能成为他的利用工具。
唐钰瞳孔微眯;“看来你心意已决。”
秦蕴抿紧唇,并未开口,但表情就已说明了一切。
唐钰会来,并非强制想将秦蕴拉回自己阵营,只是想更加确定他的想法罢了。
做人的道理很简单,看破不说破,说破不说到彻底,给彼此留一点脸面,留一点退路。
唐钰看了秦蕴许久才开口:“那随你吧,后果,你自行承担。”
秦蕴不知松了口气还是如何,等包间门关上,身体猛地如虚脱了般倒在了沙发上。
顾氏集团。
顾笙涵微眯起眼:“景甜甜说不是她做的?”
陈芸摊手:“对,我专门去试探过她一番,我很肯定与她有关,只是她不肯承认罢了。”
顾笙涵揪紧眉头,垂头看着自己的腿:“如果,如果找不到办法将腿治好,那我以后就只能坐在轮椅上了。”
别说行走,光生活都不能自理。
陈芸哑声道:“你放心吧,我会尽快找到解决办法,要实在不行,我就去找景墨尘,让他警告景甜甜,让她立马把你服用过的药告诉我!”
景墨尘?
顾笙涵眉心一皱:“为何提及景墨尘?”
陈芸嘴角一僵:“你说为什么?肯定是他后悔了呗,在淮山时,你被人带走,我训斥了他一顿,接着他回都城后就派人去调查了,现在已经知道当初为景老爷子换心脏瓣膜的人是你了。”
这个事顾笙涵倒知道,毕竟景墨尘打电话询问过。
顾笙涵抿紧唇,陈芸冷嘲;“现在知道自己身边那个乖巧的女人是个蛇蝎心肠的,晚了!笙涵,你可千万别被他给骗了去,万一要找你道歉什么的,你可别理。”
动手打男人,有一次就有无数次。
景墨尘人品与性子都有问题,这不是开玩笑的。
万一重蹈覆辙怎么办,难不成顾笙涵还能打得过他?
陈芸不着痕迹的看了眼顾笙涵的腿,嘴角蓦然泛起丝苦涩。
“我不知道这都是些什么事,陷阱无处不在,算计无孔不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消停会儿。”
顾笙涵面色并没太多情绪变化,微抿唇,淡声道:“景墨尘还在省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