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涵身子霎时一震,景温言死死揪着眉:“我知道,你与唐家有着非比寻常的渊源,但笙涵,你也知道,我理应怀疑唐家,总不能因为唐钰对你多加关照,就忽略掉,曾经景家跟唐家之间发生的冲突吧?”
顾笙涵眼底极其复杂,景温言见此攥了攥手心:“你没必要有心里负担,也希望你不要怪罪我,如景墨尘所说,我是景家血脉,我能容忍景墨尘喜爱景甜甜,但无法容忍他做一个蠢货,被一个女人玩的团团转,导致景家走上末路。”
顾笙涵睫羽不断发颤,仰头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半晌才开口:“你会怀疑唐家,也不无道理,但温言,我认为,在没有证据之前,切勿冲动行事,你该知道,景甜甜对景墨尘来说意味着什么,我,虽说不是景家血脉,却能证明景墨尘对景甜甜的事,十分偏激。”
景温言知晓,点了点头,还未开口,顾笙涵垂下眼帘,哑声道:“还有,这件事,你最好不要说出去。”
景温言神情微顿,顾笙涵回头看着他:“以防万一。”
她忽然感觉周身每个人或许都是敌人,那种无孔不入,真真是可怕至极。
别说顾笙涵,就连景温言也一样。
仿佛有一层黑雾紧紧的笼罩在他们头顶,想看清,听清,却无能为力。
景温言深深看了眼顾笙涵,口气微凉;“景墨尘让我去北方,这件事我拒绝了,所以,我想的话,在景墨尘离开都城之后,公司会交由我管理。”
顾笙涵眉心一皱,景温言抿了抿唇:“笙涵,我知道你对景家,景氏有一丝怨恨,可,我还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帮忙?
顾笙涵微眯起眼,跟景温言对视好几秒,景温言没开口,但顾笙涵又岂会不知景温言说的忙是什么。
他怀疑景氏出事跟唐家有关,在景墨尘离开都城时,便是唐家动手最好的时机,如果真那般做了,景温言还真会如景甜甜所说,他无法控制大局。
毕竟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算计。
总是有一些脑袋被利欲冲昏头的,想趁乱与唐家勾结,亦或者反对景温言接手总裁事务。
总之,只要有一个人不配合,那么就会出大问题。
到那境地,后果不堪设想。
景温言的目的很简单,让她去牵制唐钰!或者,牵制唐家!
只要唐家没机会动手,那景氏就不会出问题,顺便也试探唐钰究竟是否是幕后操控人。
顾笙涵垂下头,淡声道:“温言,你对我抱有太高期望。”
“笙涵,你该知道,这不是儿戏,算是我们认识那么长时间,我第一次求你帮忙,是求。”
顾笙涵大脑霎时钝痛无比,景温言眸眼一深,站起身,垂下头:“笙涵,拜托你了。”
顾笙涵猛地抬头,景温言面色无比认真。
许久,久到景温言认为顾笙涵会拒绝时,顾笙涵终究点了头。
景温言并没松口气,反而很沉重。
“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回答,比如,裁掉景墨尘的总裁职位!”
顾笙涵瞳孔一缩:“你?”
景温言沉声道:“这是我一直以来最想做的事,即便在工作上,他是合格的管理者,但在感情私生活上,却是愚蠢的,只要景甜甜在他身边一天,景氏就休想安生!这是我的私欲,也是大义!”
顾笙涵嘴唇蓦然一颤,景温言微点头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直到病房门关上,意识回笼,耳边响起鞭打的雨声时,顾笙涵才猛然清醒。
看到景温言那般坚毅模样,她不知是欣慰还是复杂。
每个人都有一条路要走,可不管是什么,那塑造自己的过程中,都会付出一定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