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轩与柳风冷来不及思索,自然反应地同时向灵蝉子点足飞袭而来,两人举掌向灵蝉子身后拍出。
两股罡风即到,灵蝉子不得不收回手,却随后利落地向后一挥,就见一股龙卷风出击,惊世骇俗,龙腾虎跃地迎向夜轩与柳风冷。
夜轩与柳风冷人未近灵蝉子之身,就被那风团吞没,砰砰两声响,随后就脱风飞起,重重地砸在草地上。
柳风冷一凝,爬起来就护在夜轩身前,向灵蝉子怒喝,“国师!你连皇上都敢伤!”
夜轩冷冷地弹了弹衣袍,气度不凡地掀开柳风冷,阴冷的凤眸微眯,向灵蝉子道:“灵蝉子!朕不管你是什么狗屁大神,那孩子是朕的,朕决不允许你伤了她们母子!”
柳云依的心灰死,事到如今,在强敌的面前,夜轩还固执地满口谎言,难道他识不破灵蝉子的心吗?若是她一意不屈服,灵蝉子定会杀了她以泄千年来的怨恨,那依了灵蝉子的意,夜轩必死无疑。
灵蝉子微微瞟了眼身后,未答夜轩的话,阴森森的眸光暴涨,再度出手向柳云依脖间掐去,却突然从伞下跃出横在中间的灵仙子。
灵蝉子没想到灵仙子还在伞下,距离太近,收手不及,他的手一把掐住灵仙子的脖颈。
灵仙子只感觉脖子剧疼,思维漫飞,身体都不是她自己的了,可她仍是笑,有几分凄凉,“哥哥!收手吧!为你的自尊,还要做下多少恶事?”
血脉相连的灵仙子一语击中灵蝉子的心房。
他身形一晃,手上的力度猛然增加,眼里闪发出重重恨意,斩钉截铁地道:“他们一个是本座的将军,一个是本座的观赏花儿,没有本座的允许,有何权利在一起?”
“哥哥!妹妹没猜错!他们触犯的不光是毫无人性的条律,最主要的是,触犯了你的自尊!若忧莲仙子循规蹈矩又怎样?她就能与身边的雄性花幻化成人相亲相爱吗?妹妹猜想,也不可能,他们注定就只能默默无闻地在莲池里相依相伴,这才不会触及你高高在上的心灵底限,所以,无论是谁,他们都是无辜的,罪魁祸首才是你!”灵仙子眸光渐渐灰暗,拼了命一字一顿向灵蝉子说。
“你说得没错!那也是至尊不能改变的灵族条律!”灵蝉子冰冷一笑,面目狰狞可怖。
出气不畅的灵仙子不想再与丧心病狂的他说话,暗淡的眸光慢慢望向发傻的李乐师,“浩哥哥!你……保重!”
这话又刺激了灵蝉子,他怒吼一声,正待加大手上的力度,却不料,一片银光弯月突然从灵仙子身后飞旋闪来,而近在眼前的柳云依双手一动,又向他弹出十八根母针。
斩月向脖颈划来,而母针根根如闪电的速度向他身体的要害穿来。
他不得不调运身体内的力量,点足后退飞离,因而一下子把灵仙子甩了出去。
腹中有孩子,灵仙子在紧要关头揉身在空中翻了个身,保持着清醒灵敏地落到地下,不光有幸了一条命,腹中的孩子也没动着。
反应过来的李乐师欣喜若狂地跑上前,激动不已地搀扶着她,不放心地抚着她的腹部,“仙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未看李乐师,足尖一点,一把拉住他退到柳云依与夜痕中间,与他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此刻,对面脸色早憋得青紫,恼羞成怒的老道再不是她一生敬爱的亲哥哥,而是一个为了一已之欲而胡乱杀人的狂魔,“哥哥!你若再一意孤行,就别怪妹妹了!”
“灵蝉子!你灭绝人性,连亲生妹妹都要杀!”柳云依指尖捻着飞旋回来的母针,变化了攻击的手势,“千年前的仇可以不报,但千年后这一切的事皆由你的诅咒而起,可悲的是,经历了一场轮回,一世为人,你不但没有感受到生命的可贵,情意的无价,还比千年前更是恶毒。灵蝉子!今天,你就再轮回一次!”
她说完,纤纤十指一动,那母针又划破空气,挟着风速闪电般又从各个角度向灵蝉子胸口的要穴飞去。
“你亦是精血耗尽,还敢逞能,看贫道不废了你!”灵蝉子双臂相互挥动,挽起一道风团,比之前的龙卷风还在强悍,猝然拍向柳云依。
身边的夜痕怀抱着孩子,急得只能单臂挥动,再度摧动斩月向灵蝉子闪去。
“扑扑一连地声响,十八根母针穿透灵蝉子的骨肉,而斩月飞来,灵敏地在灵蝉子的颈部划了一刀,可他拍出的那风团瞬间吞没了柳云依,在众人惊悸的目光中,柳云依脱风而出,砰地一声砸在地下。
“依依!”夜痕没想到灵蝉子这般不要命,竟不顾肉身的安危拼命一击柳云依,他急把孩子抛给凌雨,向砸在地下喷血不止,脸若白纸的柳云依扑去。
灵蝉子一举得手,狞笑两声,闭目作法修复颈部流血的伤口。
柳云依强压住心口直往上涌的腥甜,抬眸看向夜痕,眸光弱弱,满是鲜血沾着的唇瓣微动,“辕若哥哥!孩子……是你的!”
夜痕哽了哽,“我知道!这是他们使的离间计!”
“这就好!”她看似涣散的瞳仁蓦然聚光,竟然一跃而起,捻着手中的天蚕丝线,狠声道:“灵蝉子!你死去!”
话音刚落,只见她身上喷射出无数道耀眼银光,闪花了众人的眼,迷乱了众人的心,浓郁的莲香味一时湮灭了这儿。
就只见得劈劈啪啪的一阵骨肉脱离的轻微声响,灵蝉子身上的肋骨在银色光芒中脱身躯而出。
一时间,这儿仿似下了场猝然突来的血雨,连着血肉白生生的骨头被那丝线硬拽出,在空中划出一个个美丽的弧度,啪啪地跌落地刚染上点点嫣红的草地上。
事情发生就在瞬间,别说处于极度伤心的夜痕所料不及,就连蓄势待发的夜轩与柳风冷也傻眼了。(未完待续)